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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大好了。

沈时寒不管那些原因,也不深究,理所当然道:“心诚所至,金石为开,定是上苍听到我每日祷告,被感动了。”

他大清早就已经从烟翠口中知道了妹妹能察觉到他来的事,故这会儿很是得意的往自己身上揽功。

府医捏着胡子,没在兴头上扫了自家大公子的兴,只提议道:“三姑娘昨日才好,不如在道观多住两日,再动身不迟。”

虽然相府的人都在翘首以盼三姑娘回去,但考虑到沈时安大病初愈,不宜舟车劳顿,万事求一稳妥,况且这么些年都等下来了,也不差这一两天。

沈时寒闻言,略想了下,就点头应下了。

或许是第一眼就眼熟的缘故,时安同她这个便宜哥哥不出两日就已经熟稔了起来,兄妹俩的有些小习惯几乎一模一样,像是朝夕相处了十几年。

对此,沈时寒同她说道:“可不是十好几年,小时候我也住这,要不是老祖宗逼着我回去念书,我现在还在道观呢。”

时安小小的惊讶了下,心道,游戏给她安排的身份,说仔细,可有些地方漏洞百出,说马虎,这会儿又无比真实,仿佛随机在人工智能和人工智障之间来回切换。

她想象着沈时寒小时候在道观陪她同住的情形,大抵每日最常做的就是趴在她床榻旁,给她念叨这一天发生的事。

但她是凭空多出来的人,原本相府应该没有三姑娘才对,这么一想,时安又觉得有些遗憾,总觉得哪里缺了一块,她甩了甩脑袋,把这点奇怪的想法抛到脑后。

两日里,相府的信来了三次,皆是问她状况的,顺道旁敲侧击的打听她的喜好,时安为什么会知道呢,因为她的便宜哥哥一点都没打算瞒着,大大咧咧的念给她听。

念完了,还宛自点了点头,提笔回信时语气分外笃定:“咱们兄妹喜好一样,我喜欢的,妹妹也一定喜欢。”

时安没反驳他,因为确实如此,但是府医说她现在肠胃弱,只能吃些清淡的,不过道观里也只有清淡的东西,沈时寒熟稔的点菜,可见平日里确实是经常来的。

两日时间一晃就过去了,时安从沈时寒口中把相府上下的人了解了个大概,只等回去对号入座,不过人数太多,她只捡着重要的人记了记。

期间,系统诈尸了一次,“你怎么不问问小反派现在的状况?”

时安一眼看穿它的小九九,无情道:“我是个昏迷了十几年的小姑娘,刚醒就打听一个外人,不好吧。”

系统说不过她,垂头丧气的下线了。

来接她回府的马车提前一日便到了,时安被沈时寒带着去瞧过一眼,车厢极为宽敞,虽然还是初秋,但已经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毯子,她几乎能伸展着在里面睡上一宿。

沈时寒意有所指的道:“还是马车好,骑马真累啊。”

时安唇角悄悄扬了下,她抿了下唇,蹙起眉心,一脸担忧的样子,犹犹豫豫的说道:“我第一次坐马车……”

沈时寒心满意足:“别怕,大哥陪你一起坐。”

第四日清晨,府医诊完脉,朝在场的人点了点头,动身回府。

自小能骑马就绝不坐马车的指挥使一个闪身,飞快的蹭了进来,丝毫不觉得有失男子气概,他还沉浸在妹妹突然醒了的惊喜中,若不是偶尔不方便,恨不能时时刻刻都跟着,生怕是自己的一个梦。

马车从道观出来时,清晨的雾气已经散了。

车夫驾驶得并不快,不多时便上了官道,道途通坦,马车行得愈发平稳起来。

时安掀起一角车帘,官道两旁被卷起的落叶正打着圈儿慢慢落下,她托腮瞧了片刻,喃喃自语道:“也不知大盛的皇城是什么样的?”

沈时寒心中一动,他这两天光顾着说家中的人和事了,忘了妹妹回府后总要出门走动的,皇城里头顺着排下来的人家,也就那么一些,得让妹妹心中有个数,免得平白委屈了自己。

他拿定主意,清了清嗓子,闲聊似的跟时安讲起了皇城里头的世家大族,荤素不忌,好的坏的全说了个遍,几乎是揭了各家的老底,末了说道:“咱们沈家起势虽不足百年,却也不是旁人能得罪的,以后若是谁家小子惹了你,不必客气,只管当场讨回来。”

时安被他力拔千钧似的语气逗笑了,杏眼一弯,道:“那我岂不是能在皇城横着走,惹了事便报哥哥的大名?”

沈时寒想象了下那场面,嘴角抽搐了下:“……倒也不必。”

他忍不住揉了揉妹妹脑袋,又补充了几家,只是说到最后,突然话音一转,道:“整个皇城只有一个人是不能得罪的,若是遇上,唔,算了,你应当遇不上那个人。”

时安被他这番欲言又止勾起了好奇心,追问道:“是谁?”

沈时寒不大愿意拿那个人的名字污了妹妹的耳朵,况且他一向同对方不怎么对付,故脸色不大好看,只含糊的说了个大概:“朝中新贵,皇上去年亲封的摄政王。”

沈时寒道:“此人阴晴不定,性子极其古怪,手段狠戾毒辣,若是犯事犯到他手中,不说朝臣,便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

时安点了点头,默默记下了,不过大哥既然说她遇不上,那应该没什么事。

她记完后就放到了一边,继续旁敲侧击的问了几个问题,却没听到任何有关牧迟青的消息,连牧家的事都没听沈时寒提起,她不免有点奇怪,忍不住想,难不成五年不见,小反派落魄到无人问津的地步了?

可是不应该啊,好歹跟皇上沾亲带故。

时安想了一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加之沈时寒又同她说起了其他人,便没再深想,等回了皇城,总能得到消息的。

系统听了一路,终于忍不住冒了出来,摸着眼泪哽咽道:“我就知道,宿主心里还记着攻略任务,呜呜呜!”

“这么说,牧迟青确实还在皇城?”时安若有所思道,眯了眯眼,咄咄逼问道:“你是不是知道点什么,有事瞒着我?”

系统嘤嘤嘤的声音戛然而止,动作麻利的缩了回去,没留下半滴眼泪花。

时安懒得同它计较,系统惦记的无非就是那点攻略进度,既然诈出了小反派就在皇城,那很快就能见到人了,想到这,时安的唇角不自觉的翘了下。

道观离皇城算不上远,骑马的话半日便到了,饶是马车慢,也在日头完全落下前,到了皇城城门口。

马车上绣着沈家的家纹,守城门的士兵自然认得,本想上前例行公事的问一问,就见撩起的车帘下递出一块铁牌,顺着车窗看去,顿时一惊:“指挥使大人!”

沈时寒略一点头,视线扫过,简单二字:“放行。”

马车顺利进了皇城,朝着相府驶去,时安莫名开始紧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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