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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萧世交,结亲是顺理成章之事,只是这三姑娘和旁的人有些不一样,打小身子就不好,一直在道观养着,上个月才被接回来,若是桓儿父亲反对,这倒也算是个原因。
萧凌桓摇头,略略解释道:“祖父,我与云起虽不是兄弟,却也情同手足,三姑娘是云起妹妹,我自当多照顾几分,并无他意。”
他说得坦荡清白,脸上并无异色,一贯的温和好脾气。
萧老爷子观察了半晌自家孙儿的表情,可惜没能在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不由叹了口气:“桓儿,你什么都好,就是性子过于内敛了些,将来是要错过的。”
萧凌桓笑了一笑:“叫祖父担心了。”
他并不是什么圣人,遇上喜欢的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只是此前从未起过这番心思,今日陡然被挑开,就像是一颗石子投进了静湖中,荡开一圈圈涟漪,惊起的水鸟沙鸥再难安静。
萧凌桓轻抿了口茶,眉心半蹙,这才发现手中的茶已经凉了。
从十六这日起,宁康王府收到的贺礼便没有停过。
管事看着流水般的贺礼,指挥王府的下人把箱子抬入库房,礼单堆叠在托盘里,被放置在一边。
王爷公务繁忙,一般的礼单管事并不会往书房送,即便是送过去,大约也只会被丢在一边,并不能分得王爷半个眼神。
玄月十九这日,管事终于等来了相府的礼单。
他眼皮一跳,只觉心里踏实了大半,王爷特别交代过,相府的礼单一到,便呈过去,管事不敢耽搁,呵止住准备搬动贺礼的下人,匆匆留下几句交代,就赶紧奔向书房。
“殿下,相府的礼单到了。”
牧迟青撩动了下眼皮,吐出一个字来:“念。”
管事赶忙凝起心神,翻开礼单,从头念起,相府的礼单足有厚厚一沓,管事念得小心翼翼,直到口干舌燥,方才念完。
书房一片寂静,几乎落针可闻。
管事垂头站着,在心里把方才念过的礼单慢慢重复了一遍,琢磨了一气,也没觉得有什么特别之处,更挑不出错来。
半晌,终于忐忑不安的唤了一声:“殿下……”
牧迟青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听不出喜怒,淡淡道:“送去库房。”
待管事离去后,才轻声哼道:“小骗子。”
他语调轻扬,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欢愉,眼角勾出一个极其细小的弧度,手指抚上腕间的菩提子,细细摩挲着。
牧迟青心中道,既然安安没有送生辰礼,那他只好亲自去取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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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三姑娘不是外人◎
玄月廿三, 王府迎客,群臣登门贺寿。
相府的马车还未到王府,几人便感受到了这回寿宴阵仗之大, 除了宫里头那位,也就是宁康王能做到这样的排场。
沈时敏不免有点儿紧张, 拉住时安的袖子,小声感慨:“宁康王府还真是大, 快要赶上皇宫了, 而且这么大,居然只有一个主子。”
沈时敏说得过于夸张,皇宫恢弘,集了不知几代人的心血建成,不是其他宅邸可以比拟的, 但宁康王府也确实不小, 除开皇宫,在都城也是头一份。
也不知道鸟雀无端闯进来后,要多久才能飞出去, 大约自以为出去了, 却依旧在王府的哪个园子里。
时安听着沈时敏的话, 不知怎么就想起了之前的事,那时候牧迟青才刚回大盛, 提及日后, 他说,宅邸太大, 一个人住着冷清。
现在来看, 倒是一语成谶了。
不过, 许是这几年, 牧迟青突然转了性子,喜欢上了这种可以跑马的府邸也说不准。
寿宴自下午起,一直持续到午夜后。
丝竹管弦,笙歌燕舞,灯火通明间,气氛热烈,大抵是因为寿宴的主角——宁康王,一直未露面。
原本来客皆带着点忐忑,前来王府贺寿,心下多少都有了准备,宁康王今晚大概是要拿人祭刀,议论最多的便是进来和宁康王起过冲突的沈时寒。
只是沈家在朝中势力尚可,宁康王若真想动沈家的嫡长孙,大约得出其不意,可这寿宴的帖子一送,便显得此事过于阳谋了。
朝臣入席前特意留心了一番,发现沈家一个不少,皆来了。
却是宁康王,一直不曾露面,连宫里派人来贺寿,也未出现,而是由林镇代为谢恩,送礼的黄门非但没有摆脸,还堆着笑,乐呵呵的传达了番皇上的旨意,无非是些褒奖之词,紧跟着便是大肆行赏。
送走宫里的人之后,林镇朝宾客抱了抱拳,留下两句解释:“殿下有要事处理,就不与各位同乐了。”
这话听着实在耳熟,不过往年是在年初的时候,宁康王府设宴,宴请群臣,规模不比除夕宫宴小,然而宁康王也只在席间露一次面,之后照例是林镇出来主持。
大盛的这位摄政王似乎格外不喜欢人多且热闹的场合,这回更是连面都不露了,但联想往年玄月廿三这日,也没人见到过牧迟青,众人心里多少有了些底。
按照惯常的规矩,只要不随意闯进指定外的地方,哪怕酒后胡闹也不至于会掉脑袋。
沈时敏睁着双大眼睛,颇为遗憾的戳了戳碗里的小团子,噘着嘴小声道:“还以为今晚能见到宁康王呢,结果连影子都没有瞧见。”
“幸好没露面,我身后的薄汗都出来了。”沈时踪动了动嘴皮,嘀咕的声音压在喉咙里似的,他到底是男子,比沈时敏更加敏锐些,察觉出了一点儿不对劲,不过在林镇说过那句话后,四下气氛轻松了不少。
时安比沈时踪还要更早些察觉出异常,到王府后,她便举得周遭的视线有些微妙,不过因为沈相面色从容,四平八稳,她就没怎么担心。
只是,今日看来确实是见不到牧迟青了。
她略有些遗憾地想,不知道小反派现在在做什么,林镇口中说的处理事情多半是个借口。
她咬了口桃酥,然后便顿住了,垂着眼,不动声色的放下了筷子。
避开席间众人的视线,时安在掌心中缓缓摊开了一张字条,绢布上的笔迹比五年前锐利了不少,但她依旧能一眼认出来,这是牧迟青的字。
歌舞升平的筵席上,突然少了一个人,是不会引得多少关注的,何况本就时不时有人离席,所以也无人特意追问。
而沈时寒的位置并不和妹妹在一起,他今日不知为何有些烦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