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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三思再行!”

高佑恒几乎要咬碎牙龈:“既然要合作,那就让对方拿出点诚意来,还不快去!”

他阴恻恻地想道,就算弄不死,他也要牧迟青尝一尝咳血不止的滋味。

凉亭里,沈时敏还弯着腰不敢抬头,用气音问道:“三姐姐,宁康王还在看这边吗?”

时安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她看着牧迟青朝凉亭的方向过来,还不待做反应,就见突然有侍卫近前禀报了什么,而后牧迟青似乎朝她看了一眼,便收回了视线转去了另一条道上。

时安起身,看着牧迟青的背影,对沈时敏道:“我去去就来。”

“唉,三姐姐,三姐姐!”

沈时敏小声唤了唤,没能叫住时安,一着急站了起来,这才发现宁康王早不在远处了,再回头,三姐姐也不在亭子里了。

时安匆匆留下一句话,便下了凉亭,从一侧绕过去,不过牧迟青已经不在刚才的地方了,她看了看前面的路,想着刚才那个侍卫过来的方向,稍犹豫了下,便跟了过去。

虽然知道之前那个人不是小反派,但是她还是很在意那位安姑娘,对方怎么会来和园灯会,又为何一直没出现在人前——若是出现,绝不会只有萧灵文和月央公主两个人说看错了。

她微微提着裙摆,沿着小道快步朝前走去,转了几个弯却也没看见牧迟青的身影,小反派不知去了哪,她跟丢了。

时安小脸皱了下,站在原地缓了几口气——方才走快了。

前面不远的处就有避风亭,四周点着宫灯,很是好看,时安想了想,走了过去,想着先在避风亭歇一会儿,若是实在找不见人,就原路回去好了。

可等她坐到亭子里再抬头,落在前方的视线不由得一顿,避风亭前一模一样的三条小道,究竟哪一条才是她过来的路?

时安眨巴了几下眼睛,来回看了几遍,心里一凸,她不会是迷路了吧?

不过和园虽大,好在今日来的人也多,这里并非悄无人声的僻静之地,她顺着人声的方向走,总能找见人的,所以她发现自己分不清哪条路后也没有太焦急。

她在避风亭里坐了片刻,果真是没见着牧迟青,也不知是不是来时就跟岔了路,时安抿了抿唇,心道,不然下回见时直接问他好了。

回去的时候,时安随意选了条小道,谁料这三条小道初时皆是一样的,走着走着便大不同了。

时安看着面前的云床,一时有些迷茫,和园这么大,有歇息留宿之处也是正常,只是为何穿过连廊的帷幔,就直接进了寝殿,殿门在何处?

时安眨巴了下眼睛,有点弄不清楚眼下的布局,但想也知道自己一定是走到了什么不该走的地方,好在无人发现,她正待转身离开,屏风后,似有人从对面进来,金丝玄色的衣摆一闪而过。

她只瞥了一眼便顿住了脚步,那是牧迟青今日穿的衣裳。

下一刻,熟悉的嗓音响起,印证了她的猜想,牧迟青道:“你方才去了哪儿?”

隔着屏风,时安看不见牧迟青的脸,不知道对方此刻的表情,声音亦听不出喜怒,但莫名让人觉得危险。

时安不由放轻了呼吸,她不敢动,视线被限制,能看到的东西有限,不清楚牧迟青的这句话是在问谁。

有声音轻柔婉转:“回殿下,妾哪儿也未去,只是瞧着这些宫灯新奇,便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时安此前没有听过这声音,可脑中却不由得闪过了今日在石桥上见到的那位安姑娘的身影,她不知为何莫名笃定就是对方。

对方似乎走近了几步,声音更加轻婉,带着一点微不可查的小心与讨好:“殿下,您方才去见皇上了吗?”

牧迟青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

时安听到瓷器碰撞的响声,大约是茶盖与茶盏相碰发出的。

那道女声得了回应,笑了一笑,说道:“妾还未见过盛国的国君呢,都说国君样貌英武,不过妾以为定是不及殿下万分之一的。”

牧迟青放下茶盏,往屏风处走了几步,“在大盛,也无人敢如此说话。”

时安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她与牧迟青其实离得很近,若是移开屏风,对方一眼便能看到她,好在屏风足够大,连她的影子也一并挡住了。

那边,安姑娘道:“殿下在妾心中便是如此。”

语气中是掩不住的倾慕,可时安听着,却生出几分怪异来,不知道牧迟青和那位安姑娘是以什么样的身份相处的,亲近和生疏两种相对的感觉交错着出现,十分古怪。

牧迟青低低笑了一声,摩挲着腕间的手串,菩提子转动着发出细微的声音。

牧迟青道:“你方才说未见过盛国的国君?不急,孤已经派人去请了。”

安姑娘大约是愣住了,没想到牧迟青会突然让她面见皇上,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好一会儿才发出一声惊喜的呼声。

牧迟青没在意她说什么,突然抬手抚上了屏风,手指沿着凸起的纹路慢慢划过,不紧不慢地敲了几下。

就在时安以为自己被发现时,牧迟青收回了手,转身走回了大殿正中的座位。

安姑娘道:“殿下,茶凉了,妾与您再沏一盏。”

牧迟青不置可否,时安没听到他应声,连一句漫不经心的嗯就不见了,她若是能看见牧迟青,便会看出他脸上的不耐,接下去恐怕有人要遭殃了。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时安听得殿下一声通传,皇上来了。

牧迟青端坐在椅子上,连眼帘都懒得撩一下,他突然有点儿后悔,方才为什么要先过来,这假冒之人放着之后收拾也不迟。

他想了下,大约实在不想再看到对方顶着一张同安安一样的脸,做着这些令人生厌的动作。

殿外,高佑恒下了轿撵,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边跟随者一众黄门宫娥,与之一同进来的还有和园的侍卫。

方才还显得空旷的大殿顿时填满了人,但是谁也没有往屏风后面来。

高佑恒没计较牧迟青的失礼,他视线从旁边的美人身上划过,顿了顿,不由笑了起来,问道:“爱卿难道是为了赐婚一事才请朕来的?”

他说完便见美人含羞带怯地笑了下,愈发肯定了,说道:“爱卿久未成家,如今看来终于动了凡心。”

牧迟青在听到凡心两个字时,眉宇间动了动,他抬起眼,极为冷漠地看了眼面前的皇上,两手交叠于身前,姿势松散闲适,说出来的话却不容人拒绝:“去,把这盏茶呈给皇上。”

旁边的美人杏眼一瞬瞪大,不确定地道:“……殿下?”

牧迟青抬眉:“怎么,还要孤亲自呈上?”

美人被这轻飘飘的一眼吓到了,她不知道宁康王怎么了,为何从方才进殿后待她的态度就突然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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