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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解法?”

朝露静默不语。

她终是等到了这一刻,要他自己开口。

可她却没有径直回答他的问,而是透过帐幔,望向男子身长玉立,隐在帘后。

她的眼前光影浮动。

洛襄暗色的身影投在她樱粉的面靥,修长的手指微微晃动。

原是他退去一侧的小案,食指微曲,拨了拨幽暗的烛芯。

灯火亮堂了些许,很快又弱了下去。一缕丝丝的火光的映照下,他的手指像是透着柔光,越发显得白净圣洁,不可亵渎。

朝露看了良久,只觉额上湿汗直冒,薄纱抱腹紧紧贴在身上,呼吸愈发急促起来。

她动了动唇,因嗓子干涩,轻咳一声,朝男人问道:

“襄哥哥,我听到宴上僧人说,只要你不动念,不为乐,那便不是犯戒,对吗?”

她问了一个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

方才每一句,都是她一一设下陷阱,但是这最后一刻,仍想要向他确认,等他应允。

只要佛子此番不算破戒,仍能为她所用,她一晌贪欢又有何不可?

换而言之,这世上,本就没有比情-欲更为密不可分的关系了。

“不错。”洛襄点头应道。

夜里流光四散,不知时辰多久,始终寂静无声。

洛襄微微侧过身,望向背后的罗帐。

朦朦胧胧的帐中,少女已缓缓起身,花瓣状的裙摆在榻沿漫开来,从中伸出一双羊脂玉似的足,自素白绡纱的缝隙里漏下。

他下意识地挪开目光。

余光里,少女赤足来到他身旁,不紧不慢地朝他伸出玉臂,勾住了他紧扣在袖中的手。他迟疑了片刻,却听她在耳边轻声道:

“哥哥,洛须靡图谋不轨,害你又害我,我有一计,还请哥哥配合。”

洛襄问道:

“此计为何?”

她似是轻笑一声,并未作答。他不解地任由她轻轻地牵着,一同来到了榻边坐下。

灯火如萤,摇曳不定。春夜芙蓉帐暖,屏退了窗外的寒意。

他看到她直起腰,站在他身前,微微仰头挑开了帷幔。她方才发了一身汗,黏在体肤的薄衫之下,紧紧裹着玲珑的身段,如山峦起伏。

她原是要去取了纱钩子,将重重叠叠的床幔全部放来下来。像是一道屏障,将帐中相对而坐的二人围在了一处。

下一刻,她吹灭了一旁的烛火。两人一同陷在了夜色之中。

她还觉不够暗,扯去肩上的一段雪缎披帛,盖在膝上叠了一叠,系了一个松松的活结,蒙上了他的双眼。

“襄哥哥,这一回,别睁眼,别看我……好不好?”

他颔首应下。本也无法看清,只能捕捉到几缕模糊的暗影。

可黑暗中的五感反倒是犹为敏锐。他凝神听见一旁细碎的响动,仿佛是有一件件衣衫窸窣滑落在地。

影影绰绰间,是一抹耀眼的白,像是月上柳梢,秋霜冷光,正透过覆于他面上的薄缎,直抵他幽暗的眼底。

然后又是一阵寂静。他感到眼前雪白的纤影在动。是她转过头来,仿佛在细细打量他的神色。声音从未见过的柔情,甚至还含着微微的笑意:

“今日,是我身中秘药,难以自抑,此举此行,是我强迫佛子,是我一厢情愿,与他无由。若是神佛要降下罪孽,皆由我一人承受。”

洛襄识她以来,知她一向骄纵恣意,嬉笑怒骂。可此时仅凭言语,都能感受到她郑重的神容。

他张了张口,欲言无辞,愣神之际却觉她呼出的热息越来越近了。

可她只是捉住了他压在膝上、垂在袖中的右手。

右手是常年用来捻珠诵经和抄译佛经的。食指和中指最是修长,指腹上覆着一层厚厚的老茧,骨节清瘦而突出,指尖圆润而饱满。

少女嫩白的葇荑蜷起,与他十指交缠,来回轻轻摩挲着。她的手不似人匀婷,倒是极为瘦小,只能握住他的两根手指。

“襄哥哥的手,生得真好看……”只不过是一句喟叹,可他听得出她声线里微弱的颤意,还有极力克制的幽咽。

她如常般牵着他的手,如同指引。粗砺的厚茧,缓缓抵上了一寸甚是柔嫩的肌肤。

“今夜,哥哥就是我的解药……”

洛襄双目空茫,待反应过来之时,指尖燃起的火,已烧至心头。

第24章 血污(修)

如此良宵缠绵, 月至中天不觉。

树上蝉鸣清切,如人语低颤。玉人灭烛来相就, 琵琶半倚, 弦上反弹。轻惜轻吟,一声声深入夜色,烛烟杳杳散去。

雨霁云收。

此夜经久的静谧被一声砸门声撞破。

洛须靡携带大批僧众和各国使臣闯入佛殿, 撩开翻涌不止的经幡, 手举明火杖四照。火急火燎来到殿前,却止住了脚步。

正中佛龛前,释迦佛像下,一道岿然身影静坐, 一袭玉白袈裟披身, 如雪崖松竹,清俊端严。

佛子盘坐蒲团,禅定多时。

只见他一身缁衣僧袍齐齐整整, 一丝不乱,亦分毫不见狼狈之色。

见此状,匆匆赶来的僧众一颗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如释重负,双手合十朝着佛子伏跪在地, 如视神明。

听到纷杂的脚步声,佛子从蒲团上坐起,缓缓回过身去。面容冷肃, 寡漠却锋锐的目光如薄刃一般扫向来人。

洛须靡脚步虚, 心更虚, 被他这眼神一震慑,竟吓得后退几步。他压下声音, 狠狠低斥身旁的亲卫道:

“你不是来禀我说事成了吗?……”

亲卫耷拉着头,思来想去,肯定道:

“我分明听到王女、王女的声音,确实是……”亲卫支支吾吾,想要争辩,正欲仔细描述听到的销魂女声,只一抬头却撞上最前方一道寒意凛然的目光。他如遭雷击般呆住,再也说不出话来。

“嘤……”

一声泣声从佛龛后传来。

“王上饶命,是朝露无用……”

一道窈窕的身影由远及近。走动间,莲步翩然,薄衫飘动。她纤姿袅袅,一步三颤,如秋波湛湛,弱柳扶风,清丽中透着一丝妖娆。

她行至众人面前,只见湘裙斜曳,似是未穿完好,略有褶皱不平,露出一双凝脂金莲赤地,肌肤胜雪,白得耀人睛目。

僧众见状,一齐别开目光,几个比丘把头死死地垂下,默念几声“阿弥陀佛”。

朝露玉袖一扬,腰身塌下去,伏于地面,她双目滢滢,假模假式地泣诉道:

“佛子心智至坚,今夜朝露色-诱不成,有辱王命,求王上责罚……嘤嘤嘤嘤……”

僧众闻言大惊失色,数十支手指,直直戳着懵怔的洛须靡的脊梁,怒斥道:

“好你个乌兹王,竟敢派妖女诱惑佛子!”“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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