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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出去又回来时的脸色实在吓人。
“阿白,你睡着了么?”沈醇轻声问道。
沈白自然未睡着,他只是难以在此时面对沈醇而已,那时激动,不知怎得满腹的酸涩与委屈,眼泪说流就流出来了,如今冷静下来了,想要就此揭过却发现没有那么容易,少爷即便从前说哭就哭,也不似他如今这般哭的仿佛天塌了一般。
如今沈醇问话,沈白索性闭目不言,放缓呼吸,只当自己睡着了。
沈醇伸手摩挲着他的后颈,手指在耳垂处打转,不见伏在膝上的人有什么动静,推着他的肩膀将人扶住,然后弯腰将那闭目的人抱了起来放在了床上。
夜色虽黑,可对习武之人的影响不如对普通人的大,沈醇同样坐在床上扶着人,眼睛低垂看着他微颤的睫毛,手指挑起了他的下巴凑近道:“既是睡着了,我亲一下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沈白呼吸微颤,连忙继续放平稳,却感觉到呼吸微近,唇已被轻吻。
他们是爱人,吻几下自然无事。
可轻吻过后,沈醇的吻又落在了脖颈处:“看来偷偷留几个痕迹也不会被发现。”
平时他们在一处时,沈醇都会很小心,不会在衣服外露处留下痕迹,以免惹的他人笑话,如今若是留下了,只怕几日都不能出门了。
沈醇在他脖颈处轻吻几下,感觉到那呼吸微微的停顿颤抖,将人放平在了床上,脱去了他的鞋袜转身离开了。
沈白不敢睁眼,只觉原本漆黑的屋内蓦然亮了,才知他原来是去点灯了。
“少爷,可要伺候?”屋外传来侍女询问的声音。
“不必,你们先退下吧。”沈醇端着烛火靠近了床榻,伸手戳着沈白的腰腹,手指勾动那处腰带,“烛火之下赏美人乃是绝妙之事,既是未醒,我脱去衣服应该也是无事的。”
他的手指扯动了腰带,沈白再也难以装下去了,只能扣住了他的手,艰涩道:“少爷……”
“醒了?”沈醇将烛台放在了床头,略有遗憾道,“真可惜。”
沈白面有微霞:“少爷,莫要闹了。”
“我若真闹你,此时该点了你的穴。”沈醇拉紧了他的手,摩挲着下巴道,“说起来这倒是个好主意。”
沈白瞪大了眼睛,不知他怎能做到如此无耻:“您……”
“好了,我怎会对你如此。”沈醇拉他起身近前道,“我若想,哄一哄阿白也能做成。”
沈白耳垂烧的通红,心里想着庄主有时候气的追着少爷打不是没有道理的,实在是,实在是……荒唐。
521看淡一切。
它的宿主,不仅在本源世界的规则面前反复横跳,还在老婆生气的边缘反复横跳。
最可怕的是,不知不觉它已经习惯了,并且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
“如今可能说说有谁对你说了什么么?”沈醇握着他的手腕询问道,“从前你不想说,如今可想说了?”
沈白看向了他,那些压在心中的话好像也没有那么难以出口了:“其实也无人说什么,只是你我尊卑有别,如今我不能保护你便罢了,还因为寿数之事给你添麻烦,若因为长生秘藏而使你成为众矢之的,我万死难辞其咎,你爹娘亦不想你为此事奔波,惹祸上身,为情所伤,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沈醇认真听着,待他说完时道:“没了?”
沈白轻应道:“嗯。”
他所有的忧虑脱口而出,心中似乎更松快了一些,但这些都是拦在他们面前的东西,不能不思量。
“阿白,首先你已不是暗卫,不需如以往一般保护我,”沈醇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玉令,握着他的手放在了他的手中道,“这是代表你的身份的玉令,以此而命令,如今我将它还给你,从此便算是自由了。”
“少爷。”沈白微急。
“从前我不将它还给你,一是这是你我之间的联系,怕你跑了,二则是留个念想,如今你是自由身了,该由你去决定自己去往哪里。”沈醇说道,“你在我的身边并非因为暗卫身份,而是因为你我是爱人,这才是牵绊我们之间的东西。”
沈白呼吸微颤,握紧了那枚玉令:“是。”
得到自由是有些喜悦的,但也有些无所适从。
“虽不是暗卫了,但有些东西不可丢。”沈醇说道。
沈白有些讶然:“什么?”
“从前我是主人,你便只听从我的吩咐。”沈醇抱着他说道,“如今我是恋人,你便只看我便是了,别人说的那些话都不必在意。”
“可你爹娘……”沈白略有迟疑。
“他们的担忧或许有些道理,可我愿意为此奔波是我的事情。”沈醇同他抵着头道,“我虽未及弱冠,可凡事已经能自己做主了,说句不孝顺的话,往后余生皆是你陪我一起走,岂能事事皆听爹娘的。”
“若能让你爹娘接纳我,你总会少许多烦扰。”沈白说道。
他不想成为让曾经和谐的气氛变得不美妙,也不想让对方因此而烦心。
“没让他们接纳你是我的过错。”沈醇抱住了他,目光落在了床帐之处,其中有些许冷漠的味道,“我总想着你无父无母,若与我成婚,家庭和睦,也好享些幼时没得的东西,是我想岔了。”
他的孝顺一是因为沈父沈母倾心相待,二是因为占了原身的身体,该尽一些责任,三则是想着若沈白处于这样的家庭之中,要和美许多。
“什么?”沈白抬头看向了他,有些不解。
“我忘记了你自幼便习惯独身一人,早就难以再去接受太多的人和物。”沈醇说道。
这里的阶级观念要比科技发展的时代严重太多,不仅沈父沈母有,沈白也有,沈父沈母那里已经很难扭正,沈白这里却由他在慢慢的引导和纠正着。
沈白觉得他说这话的神情有些冷漠,不是对自己,而是对别人。
“既然无法相处,那便不必相处。”沈醇捏了捏他的脸颊道,“面上过得去就是。”
沈白对他的话诧异非常:“那是你爹娘!”
“莫非你想撕破脸?”沈醇沉吟道,“若是撕破脸,我们可能要两个人浪迹江湖了,以天为被地为席。”
沈白对此有些微微的心动:“不必如此,少爷不必如此。”
沈醇笑了一下,语气和缓而认真:“阿白你不必顾虑他人,包括我爹娘,他们的事情该由我来解决,若你有爹娘,该由你来解决,可你现在寻不到他们,所以一身轻松。”
“少爷这话从未听他人如此说过。”沈白说道。
“我自然非是那样一等一的孝子。”沈醇说道,“在我心中,阿白是这世间最重要的人,其他人都要靠后。”
“少爷这话若是说给他人听,定会被指为不孝。”沈白侧过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