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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隐晦的厌恶,脸色也变得冷漠,闭口不再说话。
“说话呀,还真想死不成?”三王子见他别过头,伸手掐住了他的下巴,“你不是在战场上很能耐么,常胜将军不也照样要任人宰割,说话!”
他面色略有狰狞,其他人纷纷义愤,三王子嘁道:“来人,上马粪,他既然不想说话,我就堵了他的嘴!”
“小子,你别欺人太甚!”旁边一将军怒吼道。
“我就欺你又如何?”三王子提起了刀道,“不如这样,你给我下跪求饶,我就不杀你的部下!”
田战面色厌恶至极:“既为俘虏,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呸!没卵蛋的东西,有本事杀了你爷爷我!”旁边的将军吐了一口唾沫。
三王子摸着脸上的湿痕,脸色大变,直接举起刀砍了过去,银光乍现,田战眸中沉痛,那把刀却在砍上时被拦住,刀身用力,直接挑飞了出去,扎在了地面上。
“谁?!”三王子大怒,在转身时却被来人的刀身架在了脖子上。
他低头双目圆瞪,田战也看向了提着刀的青年,心神微提。
他不似战场上佩戴盔甲,而是一身简单的束腰装,脚踏长靴,发辫长梳,其旁配以孔雀翎为饰品,头戴宝石缎带,除此再无其他,虽身量犹有不足,却是身姿笔挺,做此异域装扮,却生的精致多情的样貌,不像是南溪人,而更像是中原人。
三王子一时不识,旁边的人纷纷跪地道:“穆伦将军。”
“穆伦?!”三王子知道身份时大喝道,“你敢对我拔刀相向,把刀放下,小心我禀报父王,削了你的职位。”
他的声音极大,却不见刀身挪开,反而对上了对方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不似在王帐时瑟缩畏惧,反而让他背后毛了一下。
不等他反应,沈醇侧目道:“谁放他进来的?”
“是在下。”开门之人跪地谨慎道,“是三王子用刀威胁,他的职位……”
“带出去,军法处置。”沈醇收回了刀道。
“穆伦将军!”那人试图解释,却被人直接押了出去。
刀身入鞘,三王子却咽了一口唾沫不敢说话,沈醇转身看向了田战笑道:“是在下治军不严,冒犯将军,让您看笑话了。”
各为其主,虽为俘虏,却没有侮辱的道理。
田战看着面前的少年收紧了手指,他虽年轻,行事却有章法,但越是这样的人才越不好对付,就如他自信满满,却被其反将一军,才落了如此下场一样。
“无妨。”田战说道。
“他不过是俘虏!”三王子开口道,“穆伦,你果然跟尚朝有勾结……”
“不听军令者如何处置?”沈醇问道。
副将拱手道:“六十军棍。”
“打。”沈醇转身出了牢房。
三王子看着士兵过来时挣扎道:“穆伦你敢,小心我禀报父王!穆伦,你个卑贱……”
他的嘴被堵了起来,拉到了外场,即使拼命挣扎,军棍仍然落了下去。
牢房重关,守备换了一批,几位将军却皆是心有沉重之意。
他们不怕对方嚣张放纵,因为放松才会有机会,却怕对方治军严明,不宽待丝毫,才能上下一心,令行禁止,势如破竹。
小小少年,当初却不过几下便将田战挑于马下,那绝不是一朝一夕练就的功夫。
“将军……”
田战回以视线,虽有惺惺相惜之意,但兵不厌诈,此子必除,否则整个尚朝后患无穷。
军棍频频落下,直打的两人背部血肉模糊,连跟随三王子来的侍卫都不敢阻拦分毫,只看着立在一旁的青年目有忌惮之意。
“将军,刑毕。”副将说道。
“送去治疗吧,伤好之前就不必上战场了,此处之事尽皆告诉父王,不必隐瞒任何消息。”沈醇说道。
狼群争夺,弱小者被舍弃,虽有君主之略,却无为父之心,他既然不怕反噬,他就如他如愿。
消息如实传回王帐,诸王子皆是脸色难看,其他亲贵也是若有所思,反而是一将军称赞:“治军严明方能成大事,尚朝传承话中不是有一句,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否则军中乱象横生,何来胜利。”
“可这样下去,穆伦大权在握,若他反了怎么办?即使迪尔特犯了事,也应该先禀报父王。”二王子道,“如今他就敢惩罚亲兄,后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既在军中,便没有特殊。”一将军道。
“你也说是亲兄。”大王看向了二王子道,“如今大战在即,你针对穆伦时可有考虑过草原的百姓?”
二王子错愕,跪地道:“儿只是担心父王养虎为患,将江山拱手让人,让尚朝占了便宜。”
大王许久未言,只盯着他看了许久,起身时留下了几个字:“扶不起啊……”
其他亲贵也有摇头之意,二王子的脸色瞬间惨白。
京城城门高耸,人来人往,颇为热闹,又有快马疾驰而入,让行人纷纷避让。
“似乎是军中急报?怎么回事?”一男子说道。
“朝堂如今似乎正在征战西北南溪部族,难道是那里出了事?”
“区区蛮夷部族,能对我尚朝产生什么威胁?不过是在边关掠夺一二,朝堂派兵也就打回去了。”
“陛下,南溪部族进犯,已破虎门关!”士兵汇报。
尚景帝面色大变,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开口:“虎门关不是有五万将士么?竟扛不住区区蛮夷部落?!”
“南溪部族有一年轻将军,带了田战将军来,声称若有人能赢他,就将人还回来,几位副将皆输,田勇将军应战,却被生擒!”士兵低头道。
虽有副将,可主将被俘,士气必然大衰。
尚景帝呼吸急促道:“吩咐楼关将士死守,西南之地派兵增援,绝不可让他们突破第二条防线,派使臣,他们攻下了虎门关,必然有所求,和谈。”
……
“吩咐下去,不得烧杀抢掠,不得伤害百姓,谁若违反,直接就地格杀。”沈醇立于城墙之上道。
“是,将军。”副将匆匆去了。
城中整顿,虽是乱了数日,却渐渐安静了下来。
沈醇看着远方落日,抚摸着城墙的边缘,此处城池距离尚朝其他城池颇远,却是第一道防线,想要分庭抗礼,这块地盘就得作为南溪的土地。
尚朝连连战败,大帐之中却捷报不断,短短一年,厉兵秣马,竟并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