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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静安笑着回应:“团里有聚餐。”

“聚餐啊,那也要早点回来,你一个小姑娘,晚上危险的很呐。”

“嗯,下次早点。”

陈静安走进小区。

她住的地方在最里的位置,要走几分钟。

老校区楼栋设施也很老,楼道的感应灯时灵时不灵,楼下长时间黑着,入口处幽幽如洞穴般,她习惯性去拿手机打开手电筒时,余光里看到不远处的沈烈,身影隐匿在阴影里,一支烟将抽尽,烟雾很快被吹散,他将烟摁灭时已经快燃到滤嘴,他像是在这里等许久。

更醒目的是,他手上的绷带,饭桌上还洁白如新,现在渗透出血迹,应当是伤口裂开。

他整个人看起来倦怠又焦躁,与之前清冷矜贵的形象大相径庭,像是匍匐太长,却又不得满足的兽。

怎么弄的?

陈静安下意识去想。

话到嘴边先问的却是:“你怎么在这里?”

“在等你。”

陈静安怔愣。

沈烈没动,眼廓深邃,他道:“酒桌上不是喝完整杯酒吗?”

“我……”

陈静安有种被抓包的心虚感,像是偷喝酒被发现,又意外于他怎么会注意到,整场饭局,他根本没看自己。

“看来没喝醉,”沈烈手臂上搭着外套,“时间不早,早点休息。”

他从阴影里走出来,光线依然不好,他走近,身上的细节越来越清晰,衬衣上皱褶明显,雪松的气息越来越重,很快侵袭入周围空气。

就这样,什么也没做。

他在这里可能等了一支烟的时间,只是为了确认她是否有安全到家。

“沈烈。”

陈静安叫住他。

沈烈顿住脚步,薄白疲倦的眼皮低垂着,他视线落在那张清冷干净脸上,像是预感她会说什么,轻扯唇角:“是这样也不可以吗?”

陈静安对上他眼底。

晦暗,沉默,情绪浓郁得几乎化不开。

“那我做不到,静安,别这么霸道,忘不掉一个人不犯法。”声音好轻,轻到风一吹就能散掉。

他已经尽可能保持距离。

陈静安眼眶瞬时温热。

就这么喜欢吗?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有时候想想,她其实什么也不是,这世界那么多人,她丢进人海里都能被淹没。

她凭什么能让他念念不忘。

“不是。”

陈静安垂眼:“你伤口裂开了。”

沈烈反应过来,抬起手,瞥了眼洇出的血迹:“只是小伤口,没什么事。”

“我可以帮你弄一下,我有药跟绷带……”陈静安想了想,又低声补充:“看你对民乐未来做出不小贡献的份上。”

她低着头,没跟他对视。

谁都能听出她这句话的别扭。

沈烈轻笑,问:“所以,你这是在邀请我上去吗?”

既然话已经说出去。

陈静安吸气,抬头,直视他:“嗯,请问沈先生要上去吗?”

作者有话说:

追妻,但不是火葬场的追妻,想写有点甜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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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就这么喜欢◎

楼道的灯又开始闹脾气。

无论陈静安怎么出声, 依然固执地罢起工,没办法,她只能打开手机手电筒照亮狭窄楼道。

两人一前一后,她在前, 闷声提醒沈烈小心些。

到门口, 陈静安从包里摸出钥匙熟稔地打开门, “啪”地一声打开灯。

从瓷砖的纹路跟破碎程度,以及陈旧的家具, 老房子的气息铺面而来。橘色暖调灯光, 屋内干干净净,养着几盆绿植装点, 简单,也透着生活的气息。

陈静安低身, 从鞋柜里拿出男士拖鞋:“只有这一双, 我爸穿过, 不换也没关系。”

她拖鞋是白色的绒毛兔子。

沈烈换上。

“你随便坐吧, 我找医药箱。”陈静安放下钥匙,又挂上包包。

布艺沙发,规格偏小,容纳两个人多一点的空间。

他坐下去便占了大半,前面支着玻璃茶几, 留着不大的空间, 他一双长腿显得局促。

沈烈很难不去看房间的陈设,东西并不多, 井井有条地摆放着, 茶几上叠放着两本书, 历史相关。不难想象, 她每天是怎么生活。

陈静安找来医药箱,医用剪刀跟绷带,以及常备的药瓶,这些全是陈母准备的,担心她独居,担心万一生病没人能及时带她过去。

“怎么伤的?”

陈静安洗干净手,拿着剪刀,将他掌心上的绷带剪开,因为渗出血,揭开时小心翼翼,生怕牵扯到伤口。

沈烈垂着眼,目光所及是乌发里发旋,半张脸,浓密睫毛下,挺巧的鼻尖,她神情认真,因为过于紧张,而不由自主地轻吹着气,仿佛真能将他弄疼。

绷带剪开,掌心一道凌厉划痕露出来,伤口还没结痂,殷红的血仍在往外渗。

“被碎瓷片割的。”他道。

陈静安闻言皱眉,也没再问怎么会被碎瓷片伤到,他们之间的关系好像并不该问这么细致,她推过垃圾桶,拧开碘酒的瓶盖,下手之前提醒道:“可能有点疼,你忍着点。”

模样认真,就像是放烟花,叮嘱一定要早早地扔出去。

沈烈清楚心里有位置塌陷陷落,他轻嗯一声。

三支棉签蘸满碘酒,缓慢地涂抹着整个掌心,快碰触到伤口时手跟着轻抖一下。

看起来,她要比自己还紧张。

沈烈看着,片刻,他倒吸一口气。

“很疼吗?”陈静安停下问。

“嗯,有一点。”沈烈应声。

陈静安面带愧意:“抱歉,我轻一点。”

“好。”

室内的暖色的光照在她脸上,淡淡一圈柔和光晕。

涂完药血也没再往外洇出,陈静安拿过纱布,从手背的位置开始绕,一圈一圈,然后系好一个结,她放开手道:“好了,这几天最好不要动这只手,等伤口结痂。”

“好,谢谢。”沈烈道。

陈静安将药盖拧紧后放回箱子里。

沙发太小,两个人距离过近,她抬眼就能撞入他眼里,一如楼下时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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