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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地?种田,还打小主动?跟着街坊邻里?学?针线活,长大一点,就靠自己的针线手艺,在月县的集市帮人纳鞋底子,尽可能帮家里?减轻负担。
徐老汉没有儿子,一开始是很遗憾的,但是见女儿如此听话勤快,人人都称赞他生了个好女儿,他久而?久之也被打动?,认了命,父女关系相?当?不错。
只是,天有不测风云,一个小小农女生了一副罕见美貌……既是好事,亦是坏事。
雨娘是个规矩姑娘,小家小户不像大家闺秀那样规矩森严,就算是女儿,为?了生计,也多半得下地?种田或者外出做活,抛头露面再所难免。但雨娘知道自己容颜比常人秀丽,所以格外小心些,她给自己做了一顶帷帽,出门都会带着,去集市也会与家人或者邻居家的婶娘同?行。
然而?,饶是如此,仍难防有人心生歹心。
——二十天前的那日,雨娘同?往常一般上集市做针线活。
那天风比寻常大,她收摊回家时,不慎被风吹开帷帽,尽管她连忙用手遮掩,仍是被街边马车中的一人看到了脸——
说来不巧,那人正是当?地?一世家大族的少爷,焦子豪。
这焦子豪,乃是月县有名的顽劣公子。
他自小被他爹惯坏了,没什么别的本?事,倒惯于挥金如土、作威作福。
不过最糟的还是,此人极好女色,才二十来岁的年纪,家中已纳了七八房小妾,其中有一两位,还是他从街上明抢去的,事后再借焦家在月县的势力,将事情强行压下。被抢去女儿的人家,饶是伤心欲绝,却一方面打不过焦家,另一方面生米已经煮成熟饭,他们不得不顾惜女儿的名声和将来,唯有忍气吞声。
长久下来,居然无人能耐这焦子豪如何,反倒让他愈发?胆大妄为?起来。
而?这日,焦子豪喝了点酒,坐在马车,耳边插着折扇,正吊儿郎当?地?往集市张望。
忽然,被吹起白色纱帷帽的雨娘出现在他眼前,一瞬间,他只觉得是观音娘娘下凡来,饶是花丛遍览、阅尽千帆,这焦子豪仍不禁当?场失了神。
他嚣张跋扈惯了,哪里?是会讲道理的人,当?场就点了护卫打手,让他们跟上去,等到人少的地?方,就强抢雨娘。
然而?这一回,他竟未能如愿。
无往不利的护卫,这回居然鼻青脸肿地?回来了——
原来,那雨娘有位“养兄”,名叫石烈。
他原来是徐老汉附近村的一个老光棍,从人贩子手里?买来“防老”的儿子。但那老光棍运气也不好,没活到需要人养老的命,就一命呜呼了,倒留下这个来路不明的小孩,一个人在这一带讨生活。
石烈原本?从哪儿来的,已经没人知道了。他这个名是老光棍起的,随的是老光棍的姓,老光棍死时,他才六七岁大,一个人根本?活不下去。
徐老汉为?人善良,得知此事,思来想去,便决定收养石烈。
他想法也单纯。
一来,小孩子可怜,看这么大个孩子冻死饿死,谁都不忍心。
二来,雨娘是独养女儿,徐老汉也没再娶妻,因?此从雨娘年幼时,他就有点发?愁了,担心自己哪天死了,雨娘一个小姑娘住在村里?,会被人欺负。如今收养这个石烈,就算给她找个哥,怎样都算娘家人,这样以后雨娘就算嫁人了,娘家也有人给她撑腰。
当?然,有一个想法,徐老汉没有说出来。
徐老汉观察了石烈很长时间,发?现他是个好孩子。
这小石烈不说潘安再世,好歹可道一句五官周正,不至于委屈了雨娘。而?且他踏实勤劳,会照顾人,自从进了徐家,就对小他两岁的雨娘很好,徐老汉时常看到他陪雨娘玩,真同?兄长一般。
想想这石烈与雨娘从小放在一起养,年龄相?差无比,怎么着也能说算是个青梅竹马,万一将来处着处着处出感情来,女儿和自家人成婚,总好过嫁给外人。
这世上养童养媳的这么多,他只有一个独生女儿,多养一张嘴,就当?给女儿养个童养夫,将来可以入赘,省钱还踏实。
许是出于这个考虑,徐老汉就没有给石烈改姓,照样石烈石烈叫着。
那时徐老汉多半没想到,他一时善心救回来的小伙子,在关键时刻,能救雨娘一条命——
这石烈感激徐老汉恩情,是真心将徐老汉当?父亲,雨娘当?妹妹的。
随着他一天天长大,到十七八岁,他长相?还算清秀,却有了一把不得了的力气,平时干活利落不说,打起架来也比常人勇猛不少。
焦子豪派打手去强抢雨娘那天,正是石烈陪着雨娘。
他许是护雨娘心切爆发?潜能,竟以一敌五,一个人打退了焦子豪的所有护卫,叫这群打手落荒而?逃。
打手为?了推脱责任,回去便说,这石烈恐怕是天生神力,他看上去尚有余力,只怕别说五个人,就算十五个人,也未必能耐他如何。
徐老汉一家在城郊口碑极佳,雨娘今日回了村子,以后肯定会更加小心,说不定全村的人都会一同?保护雨娘,再要找到下手的好机会,就难了。
焦子豪听得傻眼,他向来过得顺风顺水,哪儿能想到自己会在一个小农女身?上碰壁?
他心有不甘,拿折扇敲着下巴,非要如愿不可。
而?这焦子豪平常不爱动?脑子,这回难得一动?,居然还真让他想出一条毒计来!
*
然后,就到了半个月前。
那天,雨娘同?往常一般在家里?做针线,徐老汉在院里?整理稻谷,石烈则下地?在田中干活。
忽然,一群官差身?着吏服、配着腰刀,气势汹汹冲进村里?,直奔徐老汉家。
他们一见院中弯着腰劳作的徐老汉,上去就是一脚,将他踹倒在地?上!
然后,为?首的官差掏出一纸文?书,凶神恶煞地?道:“徐广,衙门今日查到你三年前欠缴地?税十五石,拖欠一年翻一倍,拖欠两年再翻一倍,拖欠三年一倍再翻一倍,如今共欠朝廷二百四十石粮食!合计八两四钱银子,再算哥儿几个的跑腿费,总共十两纹银,拿钱吧!”
徐老汉被踹翻在地?,大吃一惊,扶着腰跪下,忙道:“几位官爷,小民不知情啊!朝廷的地?税,小民记得年年都是缴清的!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官差不耐地?道:“少废话,这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着,你的意思难道是朝廷会有错?
“我生平最恨你们这些老赖,你以为?你们能在这儿安心种地?凭的是什么,还不是朝廷出钱养兵护着边境,朝廷出钱养官管着这一方水土,要不然,就这点小地?方,老早被望潮山的山匪踏平咯!
“朝廷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