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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不解,他从小锦衣玉食长大,哪晓得有人做父母的信奉这些歪门邪道?完全是一派歪理!还不把小孩养病了?好在陆疾容现在看起来还算健康……不过这歪理的践行者是陆疾容的父母,他反倒不好说什么,只能鼓着嘴在内心骂骂咧咧,嘴里嘟囔道:“哪儿有这样的理论……而且说是三分饿,你这是一点荤腥都不见,还不得吃出病来。”
他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帮陆疾容把这习惯扭过来。
不过沈悫转而又忽然想到什么,道:“你不是说……你没爸妈么……”
陆疾容早忘了自己那时随口和沈悫说的话了,他并不知道沈悫把他当初随口搪塞的一句话记了很久,此刻只道:“他们算不得我爸妈,养了我几年后也去世了。”
沈悫默默片刻,又期期艾艾道:“那你……现在,当真不缺钱么?”
说完他飞快地觑了眼陆疾容的脸色,见陆疾容蹙起眉,又赶快低头道:“那好吧。”
他有点没由来的伤心和难过,他相信陆疾容的说辞,但不信他不缺钱,若不缺钱,他何苦要用两年时间起早贪黑读完三年的课程、又何苦在外辛苦地打工兼职呢?
陆疾容不肯要他的钱,他也没办法,只是有点委屈——这人肯定还是不肯把他当真朋友。
陆疾容看沈悫怏怏的脸色,也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由得叹了一声。
这小孩儿……
他按了按沈悫的肩膀,看着他道:“我余钱丰厚得很,你若还是不信,我这钱夹子就由你管着吧,除了钱夹子里的,还有床底下皮箱里,也有一些银钱。给你管着,你是不是就信了?”
听得这话,沈悫先是一懵,继而脸涨得通红,甩开了他的手:“谁、谁要给你管这些啊!我不要。”
青城风俗自来结婚了以后都是由妻子执掌中馈、管理家中大小账目的,但他现在明面上一个男的,还是陆疾容的同学……他那话说出口也太奇怪了!
这样想着他脸竟然火辣辣地烧红起来,鼻尖也蓄了一滴汗,他赶紧咕哝了一句“我去接着看书了”,连看都没看陆疾容,转身落荒而逃。
60
沈悫晚上回去做了个梦。
他梦见他在沈家,大清早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屋子里都挂的红绸子,接着姨娘又走过来,喜气洋洋地推着他,笑着要他换衣裳。他懵懂地被人换了一身红衣裳,忍不住问姨娘:“姨娘,这是要做什么?”
姨娘笑盈盈地和他说:“雀儿,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你得了如意郎君了。”
沈悫大惊失色,什么鬼?如意郎君?他问是不是弄错了,姨娘只笑不答,他又急忙想脱了衣服往外跑,却被姨娘一把钳制住,还推着他往外走,他从来不知道姨娘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了。
青瓷一边钳制他推着他去正堂屋,一边还絮絮叨叨说什么如何管理内宅、如何管账,听得沈悫头皮发麻。两人一直到了正堂屋,那里面也喜气洋洋地挂着红。堂屋里有个带新郎官帽子的人站中央背对着他,看着那背影,沈悫的心陡然一跳。
红绣球由红绸子牵连着一直挂到堂屋顶,在那一簇簇的红里新郎官转过了头,他朝自己微笑着伸出手。
沈悫看了那新郎官面目,却瞪大眼睛惊叫了一声,猛地从混沌的梦境里一头扎醒,在床上浑身虚汗地喘着气。
那是……陆疾容的脸。
第32章 61-63
61
沈悫最近一直心不在焉。
他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做了那样的梦?
而且……梦中的他虽然惊慌,但在看见陆疾容的那一刹那,却也有一股微妙的喜意划过心头。
沈悫一抖,强力压住了自己内心涌动的情绪。
不成不成,梦里的想法算不得数的!
他、他怎么可能因为这个而高兴窃喜呢?
沈悫被这梦搅得都不怎么敢面对陆疾容了,在宿舍也别别扭扭的,连图书馆都少去了。
陆疾容倒对他百转千回的心思一无所知,只作常态对他。
而沈悫后来偏生又做了几次梦,均和陆疾容有关系。
甚至有一次……他还亲了他。
沈悫从那梦里醒来,脸上烧红一片,一摸脸,也是烫得惊人。
再转头一看陆疾容,正安然在隔壁床睡着呢。
这家伙倒还无知无觉,自己最近却因为这人整日愁眉不展,隐隐约约有种预感,却又不敢深思。
想到这儿,一种又酸又苦的情绪从沈悫心头浮涌出来,他咬牙蹬了一下床铺。
62
陆疾容最近挺忙的,他还和图书馆那边负责人请了假,沈悫去过两次,都扑了空,问了方知,陆疾容这几日都请了假。
沈悫初知这一消息倒没感觉什么,只是细细琢磨又觉得不对:陆疾容那几日都是照常时间段地出门,他不在图书馆,又能去了哪里?难道是找了别的什么营生?
于是晚上沈悫特意等了问了晚归的陆疾容,陆疾容听得他问话,动作一顿,嘴里轻描淡写道:“在校外找了个短期工,过几天就会回来。”
有问题。
沈悫眼睛一眯,心道,这人有问题。
他也是和陆疾容处久了的关系了,几乎下意识就觉得这人刚刚在撒谎。
为什么要对他撒谎?
难道他做的不是什么正经营生?
还是说……
一些不好的想法陡然从脑子里冒了出来,沈悫是见过青城大学周围有人会骗了学生仔去赌场昼夜赌博、最后输个精光的,难道陆疾容也误入歧途?
沈悫几乎想冲口问他,但又觉得不行:他无凭无据的,不能胡乱揣度人。
于是第二天,沈悫就偷偷摸摸地跟踪陆疾容出了门。
他知道陆疾容警惕,也知道自己跟踪技巧拙劣,因此就一直隔得远远的跟着,然后在陆疾容到拐角的时候再发奋奔跑。
最后他眼睁睁地看着陆疾容走进了一家校外咖啡店。
蒋之琮的禁令如在耳旁,他不准自己出校。
沈悫面无表情地看了看那咖啡店,又看了看近在咫尺的校门。
然后果断迈出了校门。
他听个屁,除非正好有认识他的人看见了汇报给蒋之琮,不然蒋之琮从哪儿知道他出没出。
但他本能地还是怀着对违抗蒋之琮命令的畏怯,下意识把脸微微拦了起来。
沈悫悄悄透过咖啡店的大玻璃往里面看,可是左看右看都没看见陆疾容,他心道,难道这人去包厢了?
去包厢,那证明应该有另外一个人陪着……
他正心烦意乱的时候,忽然迎头撞见了文史班的两个同学,他们热情洋溢地邀请沈悫出去喝酒,原因是——“知味小酒馆三个人才包桌,还送一碗花生米呢,那里的酒水是不错,沈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