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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推搡的人。
站的靠河边,那船桨摇得水珠迸溅,速度快得惊人,十几个精壮汉子扎着头巾,怒吼喊着口号,十几个摆桨齐刷刷地整齐摆动着,看得沈悫张大嘴“喔”地惊叫着,眼睛里满是激动和紧张。
总共六队的人,最后是两队疾逐冠军,那一蓝一红的两道龙舟身影恰似两道奋进盘旋的蛇,没入水流湍急的河道里,一路向终点前进。
最终哨声大响,有队伍到终点了!
“谁赢了?”“哪一队啊!”“到终点看看!”
人群里议论不休,涌动着往终点前进,沈悫也伸长了脖子急得想往前凑,嘴里问着蒋之琮:“谁赢了?是不是那队蓝色头巾的?”
蒋之琮攥着他的手不让他往人群堆里扎,嘴里道:“急什么,等会有人来报的。”
正说着,那边有个人飞奔着过来到擂台,嘴里大声喊着:“红队的!红队的拔得头筹!”
人群里爆发出一阵叫好声,那边红队的龙船正缓缓在河道上往回行驶,接受众人的喝彩。
沈悫的脸却耷拉下来了,他嘟囔着:“我是想要那蓝头巾的赢的。”
见他满脸郁郁,蒋之琮便问他道:“你出去一趟了,怎么还不高兴?”
沈悫扬起眉道:“高兴呀,可是我想的队伍没赢,我又不高兴了,所以这次不算,所以明天你要再陪我去十八茶楼去,我要去那听戏!”
“小麻烦精,没有比你更能讨价还价的。”
不过虽然嘴上说着不高兴,但沈悫的心情确实舒朗了许多,他一蹦一跳地往回走着,脚踩在地上的每一步都带着快乐,像一个个带着脆响的亲吻。
等两人回到家后,前门的过来赶来汇报,说沈老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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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四是和青瓷一起来的,青瓷手里提着四只提篮盒,里面都是满当当的补品。
青瓷说想看看他的肚子,沈悫有点不好意思,低着头忸怩道:“还没大起来呢,只有一点点鼓。”
青瓷摸着他的肚子,叹了口气,她现在其实已经认命了,沈万四回来和她说了蒋之琮的事情,又把婚书拿给她看,两个人怔怔对视了半晌,都叹了口气。
青瓷心酸地想,只希望蒋爷能正如承诺所言,一辈子守着雀儿。
紧接着沈万四和青瓷给沈悫说了他们的近况,他们含糊地说了那个高官的事情。虽然他们被骗了,但沈家已经搬到中城了,铺子和仆人也跟着去了,就只能在中城扎根,而且也不知是不是因祸得福,沈万四到了中城之后,进了一批别人不要的料子,结果这批料子过些日子就涨了价,他因此大赚了一笔。
沈悫已经许久没有和旁人说过这么多话了,他和家人聊着家常,眼睛弯成了快乐的月牙。
到了晚上,沈悫原本是想让姨娘和沈万四在这住几天的,毕竟中城到青城路途遥远,来一趟不容易,但沈万四摇了摇头:“铺子还需要人打理,就不多耽搁了,雀儿,你……好生照顾自己。”说罢,就转身和恋恋不舍的青瓷一道离去了。
沈悫依依不舍地目送着父亲和姨娘的背影,心里泛起了一阵伤感。
他想起小时候被父亲背在背上去钓鱼的经历,他那个时候顽皮,会去揪沈万四蓄的胡子,会去吓沈万四鱼钩附近的鱼,沈万四被揪掉了好几根胡子,鱼也吓跑了,气得直瞪眼睛,又对沈悫无可奈何。
而如今他们父子天各一方,搁多少时日才能相聚一次。
他倚着窗台痴痴想了半晌,忽而有人推开门进来了,紧接着一双手轻轻地搁在他的肩膀上,他知道那是谁,闭了眼,任由这人转过他的身子,然后吻住了他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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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万四青瓷的到来给了沈悫很大的宽慰,再加上今天出去散了心,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沈悫的心情都非常明媚,吃得也比平常多许多。
但人总是贪心的,他出去了一次就想第二次,蒋之琮又不可能每日陪他,也不可能事事都答应他,拒绝得多了,一来二去,孕期本就情绪不稳定的沈悫闹了起来。
因为怀孕身体不适,沈悫已经许久没有闹过了,这一次他把以前积攒的怒气和不满都发泄了出来,张牙舞爪地就要挠蒋之琮的脸,但临下手看着他的眼睛却没舍得,转了个弯去挠他的脖子。
蒋之琮小心护着沈悫日渐鼓起的肚子,由他嘴里骂着、手上挠着,嘴上还顺嘴说了一句:“手上指甲长了一点,等会帮你剪剪。”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把沈悫气了个倒仰,明显这人根本没有把他的闹腾放在心上!
沈悫感觉自己肺都气炸了。
在这场单方面的大吵大闹过后,沈悫气得开始绝食不吃东西。
这就抓住了蒋之琮的逆磷,他沉着脸逼沈悫吃东西,但沈悫死犟着盯他就是不肯,嘴里还嚷嚷着什么,颇有破釜沉舟的架势。
这几天蒋之琮忙着在和何家商议事情,本就忙,此刻耐心告罄,索性捏住沈悫的下颌,令他强行张嘴,想把东西灌进去。
沈悫死命不从,脸左右闪躲,但他忘了自己已经一天多没进食了,此刻又是孕夫,身体非常虚弱,根本经不起折腾,因此他挣扎着挣扎着,忽然觉得头晕目眩,顷刻间意识模糊,腰一软直接瘫倒在了蒋之琮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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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让对照组小何出场
第78章 134三更
134
沈悫觉得自己的魂魄仿佛游离出了尘世之内,整个人都飘飘荡荡的,他似乎飘荡着围着青城奔跑了一周,最后灵魂才再次堕入肉体之内。
他费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屋内的光线漏了进来,他眨了眨眼,眼前一阵阵发黑,等那视网膜里斑斓色彩的色块褪去了,首先映入他眼帘的是半张倒挂的脸,那脸上的五官都是颠倒的,和他的脸挨得很近,那脸上的眼睛正好奇地看着他。
“……”沈悫和那半张脸脸对脸看了半天,慢慢瞪大了眼睛,突然尖叫了一声,但因为嗓子沙哑,那尖叫也显得有气无力,像气球漏了气。
那脸的主人原是坐在床头、低下头俯身看着沈悫呢,所以刚才才会有沈悫看见的那奇诡画面,见沈悫惊恐尖叫,脸主人似乎颇感无趣,嘀咕道:“你怎么比小时候胆子还细。”
“……”沈悫憋着气不说话,他大瞪着眼端详那脸主人的容貌,然后一字一顿喊出了那人的名字:“何、景、然。”
何景然脆生生地“哎”了一声,应道:“喊我做什么?”
沈悫:“……你为什么会在我床头边?”
这里不是蒋家他的卧室吗?
还有自己……自己昨天似乎是和蒋之琮吵了架,然后……他气晕了?
沈悫脸色微变,下意识地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