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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是怎么了。
不,其实他隐隐约约是知道的,只是他不愿意去想。
他咬着唇,慢慢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写了两个字。
——沈崇。
那是阿重的本名。
他一连写了好多遍。
23
又过了一段时日,天气逐渐入仲春。
何崇被何自山叫着去西城缴了一批枪械,并找了一家收枪的暗商卖了,因此在西城足足耽搁了一个月,惹得何景然非常不满意,频频打电话和他抱怨,抱怨父亲为什么派他的人出去那么久,他不高兴。
何崇只能轻声细语地安慰小少爷,安慰他说自己马上就回来了。
何景然在电话那头“嗯”了一声,他咬了咬唇,忽然急切地叫了一声何崇的名字,随后声音又蓦然低了下来,他弱声问道:“阿重,你、你有喜欢的人吗?”
何崇闻言怔了一怔,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只笑问他:“少爷打听这个做什么?想打发我走了,给我配人?”
“不是!”何景然迅速大声否决这话,又急促地喘了一声,手指扭麻花似的绞着,嘟哝道:“你只说有没有嘛!”
何崇道:“还不曾。”
何景然松了一口气,然后又提了一口气,再次问他:“那你……如果喜欢人,会有什么要求么?比如说,个儿高,模样好,家世好之类的?”
“……”
何崇闷笑了一声:“我这样的人谈什么要家世好的……”旋即话语又低下去,嗓子里仿佛黏了一团蜂蜜,带着低低的哑,磨得何景然耳朵一酥,“他生得可爱,性子好就行了。”
“……”
何景然握着电话把手,蹙着眉认真地想,他自己算性子好吗?
不知道为什么,把这个词安在他头上,他有点本能地心虚。
不过这不是重点,何景然轻轻咳嗽一声,略过这些虚头巴脑的,踌躇了半晌,最后狠一咬唇,索性说了口:“那他如果身体有些特殊呢?这种的,你要不要?”
何崇不明白小少爷的意思,但只能顺着他的话说:“你是说,身体有疾吗?那倒也不碍……”
“不是不是!”何景然急了一声,脱口道,“我是说、我是说,他如果是个双儿呢?”
“……”
何崇愣愣重复道:“双儿?”
那边忽然不讲话了。
小少爷在电话那头惊恐地瞪大眼睛、紧紧捂住嘴,脸上羞得通红,该死!他怎么就说出来了呢!
又羞又懊恼,但他还是期待阿重的回答的。
阿重那边沉默了很久,沉默得何景然一颗心惶惶直往下坠,他有点想哭,又有点担心他不会不知事所以根本不知道“双儿”是什么吧?总之又担心又想哭,急得他都快把衣服下摆绞烂了。
等到快绝望的时候,他终于听见了何崇的话。
他轻柔道:“如果是我喜欢的,也没什么不能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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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外怎么这么长,后面剧情还有一些,会尽量快些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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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崇的要求:生得可爱,性子好。
小少爷直接把生得可爱这一句无视了,因为他认为想都不用想,他可爱是毋庸置疑的!?
第129章 燃景?
24
后来在漫长的被囚禁生涯里,何景然也曾经细想过,他为什么会喜欢阿重。
也许是觉得他像狐狸,也许是觉得他好看,也许是因为,他是和自己一块长大的,待自己又好。
那时候的何景然天真、活泼、不谙世事,像一株脆弱的苇,虽然心思剔透,但却对人事稍显不通。
他会固执地觉得阿重就是他的,可对于瘦猴和老三,却没有这样霸占的心思,也没有……那种旖旎的、肌肤相贴的心思。
他有一回见着阿重太累、半倚着他的床睡去了,按说这是不合规矩的事情,但他从不在意这个,只盯着阿重淡色微抿的唇发呆,看了许久,一横心,慢慢低头,将自己的嘴轻轻地贴了上去。
贴上去的那一刻,他心里想,原来接吻是这样的,明明只是简单地贴一贴,身体却酥软得不像自己了。
他原本只想稍触即离,但阿重也不知是醒来了还是无意识的,忽而就着自己的唇轻轻舔了一口,把何景然吓了个半死,就在他僵着魂飞魄散的时候,阿重却得寸进尺,撬开他的唇齿猛嘬了一口他的唇肉,又轻轻地咬着、反复舔吸两瓣软唇,捉出那红舌来纳入口中亵玩舌肉,满口津液都流溢出唇外,何景然急得欲哭无泪,又不敢推他把他弄醒,窘得两颊飞红,只能虚推半就地由着他亲着,不知不觉亲入境了,试探性地伸出舌头慢慢迎合这人霸道的亲吻,并调整自己紊乱的呼吸。
只是亲着亲着,心里又泛起一股子酸意,他盯着阿重睫毛颤动的脸,心里恨恨想,是梦见谁了?亲得这般快活?
25
进入仲春以后,何景然就读的中学就放春假了,这本来是件好事,这样自己可以和阿重多腻会了,可父亲不知怎么的,最近偏生对阿重别具慧眼,非常欣赏他,经常会委派他出去干事,近来一段时日更是,算下来他这一大半的春假阿重都在外面奔波。
对此,他心里头既有点高兴也有点沮丧,高兴的是,如果阿重能因此干出一番事业,那他和他的事情……父母也未必不会同意,而沮丧的是,他最近不能和阿重多些相处时间。
他其实想得太远了些,景然想,其实在自己初步的计划里,私奔这一环是必须要执行的,因为他压根儿就没考虑过自己的父母会答应,下意识就觉得不可能。
当然,他这一环想得还是远了,八字还没一撇,阿重喜不喜欢他还不知道呢。
但“喜不喜欢”……哼,对于这一点他有着本能的自信的,他是容貌配不上,还是人品配不上?不仅配得上,还绰绰有余,不仅绰绰有余,还绰绰绰有余,他得了自己的喜欢,是合该烧高香的。
脑子里一团乱麻地这般想着,何景然卷着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满脸通红地在被子里闷喘了个气,心里头沉甸甸的,压的都是心事,那心事像一张素纸,上头写满了酸词,连带着他心尖儿都酸胀疼痛起来了。
他一骨碌爬起来,想寻人倾诉自己的心事,呆站着想了半刻,转向那旁边的电话,抿了抿唇,拿起了电话。
他要打电话给他的同学。
电话转了两圈,那边传来了个声音,说这里是沈宅,问他找谁,景然道请沈悫来接电话,他是他同学,那边应了,转头扬声了一句:“雀儿!同学找!”
听筒里不远不近地传来一声声急促的脚步声,下一秒接着是一声“喂”,还有困惑的一句:“是景然么?找我有什么事?”
沈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