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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边落泪一边点头,却又别样楚楚可怜,令人不由自主生起怜悯之心。
季同站起来,看向族长道:“李丹娘愿意画押认罪。”
族长看了看李丹青,暗叹一声,瞧着,是认命了。
他道:“解了她手上的绳索,让她画押。”
一个弱女子,已被塞在猪笼内,就算解开她的手,她还能跑了不成?
众人没有反对。
李丹青手上的绳索被解开。
她把手伸到前面,伸展活动一下,从猪笼内伸出手,接过季同递来的笔,在供词上写下自己的名字,再画了押。
画毕押,她突然抬手,迅速掏出嘴里的手帕子,看向魏老太,拼尽声音喊道:“我要见二郎,有一件秘密,要跟二郎说。”
众人面面相觑。
魏老太脸色很难看,喝斥婆子道:“快塞住她的嘴,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李丹青趁着还能说话,继续喊道:“此事关系大郎和二郎前途。”
两个婆子上前,一个塞住李丹青的嘴,一个反剪她双手,缚了起来。
李丹青被堵了嘴,却依然仰着脸,看向魏老太。
魏老太一听事关两个儿子前途,到底有些嘀咕。
不管真假,听一听无防。
她喊过婆子,吩咐道:“去找二郎,让他赶紧过来。”
李丹青看着魏老太跟婆子说话,暗松一口气。
上一轮这个时候,众人已退了出去,就剩下季同和四个精壮男子。
这一轮,自己得了机会说话,事情总有变化。
按照时间,魏凌希也差不多到了。
她看向祠堂外。
很快,有脚步声,魏凌希按剑冲了进来,直奔猪笼前。
李丹青双眼含泪。
二郎,赶紧遣了这些人,蹲下来问我,若没有你哥哥,是不是会看上你。
这一轮,我要回答,我心中有你!
你我有情,要不要私奔?
第5章
猪笼内的女子狼狈、凄楚、哀婉,诱人。
她被捆缚,倦着身子。
她秋波盈泪,泪里映着他的身影。
魏凌希看着她,兽血沸腾,不能自己,喃喃喊道:“嫂子。”
李丹青凝视他,轻轻眨眼,泪珠挂在睫毛上。
老铁,俺尽力了,此情此景,尽力勾引了。
至于效果如何……
效果就是,魏凌希有些痴,差点忘记祠堂内还有别人。
还是魏老太看出不对,喝道:“二郎!”
魏凌希听得母亲的喊声,缓缓回神,手按在剑柄上,移开视线问道:“嫂子有什么话要说?”
族长开口道:“既然是大郎和二郎的私事,我们且回避。”
说着率先出祠堂。
其余诸人,只好纷纷跟上。
很快的,祠堂内只剩下李丹青和魏凌希。
魏凌希蹲到猪笼前,伸手进竹蔑内,掏出李丹青嘴里的手帕子。
李丹青长长吐一口气,沙音道:“水。”
既知这人痴迷自己,有些小要求,他当不会拒绝。
果然,魏凌希一听,马上转身,在供桌上倒了一杯水,端过来递到竹蔑空隙中。
李丹青探头,凑近竹蔑空隙,就着魏凌希的手,“骨咕骨咕”,一口气喝完一杯水。
她还不解渴,但不敢再喝了,怕憋不住想小解。
魏凌希放下杯子,贪恋看着李丹青,问道:“嫂子要说什么?”
李丹青吁口气,咽一口唾沫,感觉喉咙不再赤痛,这才道:“能解开我手足的绳索吗?缚太久,手足麻了,很难受。”
她楚楚可怜要求。
魏凌希这回没有被迷惑,只道:“母亲和族长诸人在门外,我解了嫂子的绳索,回头不好解释。”
他催促,“嫂子不是有话要跟我说?”
李丹青咬着贝齿,低头垂泪。
一边道:“早间被缚到祠堂,婆母盛怒喝斥我,脱口说了一件事。”
她顿一下,“婆母说,大郎在京城高中状元,被权贵家的女儿瞧上了。”
魏凌希大吃一惊,脱口道:“母亲怎的……”
他神色懊恼。
李丹青至此完全确认,自己编的故事,全中了。
她仰脸,“二郎,我只不明白,大郎要另娶,只须给我一纸休书就可,为何要设一个局,给我安上私通外男的罪名呢?我被浸猪笼,于魏家名声也有损。”
魏凌希狼狈转头,“嫂子,你要说的,是这些?”
李丹青长长叹口气道:“我快要死了,临死前,想跟你说一句话。”
她停顿了一下,待魏凌希转过头,和她对上视线,方继续往下说。
“我,曾经喜欢过你!”
魏凌希呆在当地,不敢置信。
心中滋味杂陈,又是狂喜,又是迷茫。
他嚅着嘴唇,“嫂子,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丹青情深款款,临死前表白。
“二郎,我,曾经喜欢过你!”
魏凌希这回听得清清楚楚,每个字都有回响,在脑子内炸开。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问道:“是什么时候的事?”
李丹青娇嗔,薄怒。
“你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么?”
魏凌希抬手,按在胸口处,心脏依然狂跳。
他猜测,“是从赴林家宴会开始么?那回,林二娘故意泼了茶水在你身上,我斥了她,护着你回家,你当时哭了,我拿了帕子给你……”
李丹青点头,“我被欺负时,是你护着我,我对你,就……”
她声音渐低,“你大哥忙着考取功名,反不及你关心我。”
魏凌希突然满腔凄酸,红了眼眶道:“一切都太迟了。若早知道大哥会高中状元,要步上青云天,要去攀……,若早知道,我死活跟他争一回,让你当我的妻,到如今,便三方美满,你不须死。”
李丹青呜咽起来,“二郎,我没有做错什么,我不想死啊。”
“你能救救我吗?”
魏凌希按着剑柄,这会只要抽出剑,削开猪笼绳索,便能放她出来。
但是……
京城那人,岂是魏家人能得罪的?
对方特意派了人来,交代要如何处置大嫂。
若自己放走大嫂,魏家诸人,还有好日子过吗?
他把视线从李丹青身上收回,硬着心肠道:“嫂子,你和尔言在一起,当场被捉,我实是救不得你了。”
李丹青不甘心,继续呜咽,“二郎,我和尔言是清白的,事实如何,你一清二楚。”
“二郎,你带我走吧!”
“我们寻一处没人认识的地方,你耕田,我织布,你打猎,我养鸡……”
“我们春日栽花,夏日玩水,秋日赏月,冬日滑雪。”
“我们生儿育女,我们……”
“嫂子!”魏凌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