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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宫道中央。

她怎么又这样啊。

周窈窈有些无奈,上前道:“劳烦陈婕妤,借过一下。”

本以为陈婕妤又要同头一次一样出言威胁,没想到她居然甜甜一笑:“好啊。”

周窈窈顿觉不对,想要闪身避开时,陈婕妤的侍女猛地朝她和芽春面上泼了盆水,趁她们手忙脚乱时又乘机推了周窈窈一把,将她推倒在地。

随着一声清脆的碎裂声,皇后娘娘赏赐的粉碧玺镯子应声而断,碎成了几段。

陈婕妤大笑着拍了拍手:“晋了位分又如何,你我出身天差地别,永远不可能平起平坐。”

说着,陈婕妤俯下身子,拽了拽周窈窈湿漉漉的衣襟:“就你,也配与我穿一样的颜色?”

撂下这话,陈婕妤直起身唤自己的侍女:“咱们走。”

周窈窈望了一眼碎裂的碧玺手镯,又望了一眼陈婕妤轻快的背影,一咬牙,迅速爬了起来。

她低头捡起一块碎玉,半弓着腰,直直冲了出去。

陈婕妤被人狠狠撞上腰,痛苦地喊了一声,反手要抓周窈窈的长发:“给我等着!”

但周窈窈已经预料到了她的动作,反手用碎玉在她手上划了一下,趁陈婕妤吃痛,大步往宜龄殿跑。

芽春不敢像周窈窈那般提着裙摆飞奔,早就躲到了一旁的树丛里,待陈婕妤想要拔步去追时大力扔出几个石头,就算瞄不准,也能把她们吓一跳。

果然,陈婕妤没有再追,瞪着宜龄殿殿门看了两眼后,转身往她所住的千姿殿方向去。

等陈婕妤走了,周窈窈才又从宜龄殿内出来,走到适才摔倒的地方,把碎掉的碧玺镯子一块块捡起来,低头回了偏殿。

芽春进屋时,就看见周窈窈咬着下唇,在案几上铺了一块绒布,把镯子完完整整地拼在了一起。

“婕妤......”

芽春上前搂住她的肩膀:“皇后娘娘日后定要问起这镯子,咱们该如何作答?”

这等赏下来的东西,无论是丢了碎了,都只会让人觉得是周窈窈的问题,哪怕实话实说是陈婕妤弄碎的,周窈窈也免不了落下个保管不周的罪名。

陈婕妤就是明白这点,所以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欺负她。

周窈窈低声道:“我也不知。”

她完全没心思去想旁的,好不容易得了件赏,东西还没捂热呢,就落得个这种下场。

她从未得罪过陈婕妤,可陈婕妤却变本加厉,哪怕她们现在品阶相同也不放过她。

周窈窈望着眼前的粉碧玺,正在发愣时,外间响起了一串脚步声,有太监边往里走边道:“恭喜周婕妤,贺喜周婕妤,周婕妤不顾安危舍身护住皇上,皇上特命人网罗此物,赐予婕妤。”

周窈窈精神稍稍振奋了些,她起身受赏,从太监手中接过木匣,带着期待打开。

从芽春的视线正好能看见,周窈窈的嘴角向下掉了掉。

送赏的太监被木匣挡住,看不见婕妤的神情,疑惑出声:“婕妤?”

周窈窈这才合住木匣,朝太监露出笑来:“多谢皇上赏赐。”

待太监走后,周窈窈随意将木匣放到一旁,颓丧地倒在拔步床上,用软枕埋住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真没意思。”

穿书没意思,后宫没意思,干什么都没意思,她想回家。

芽春探头一看,木匣内是好几本书册。

皇上看来不知道,婕妤从不读书,连话本子都嫌弃字是竖的不看,说脑袋摇来晃去一看就困。

一个不读书的人满心期待的物件是书,自然不会高兴。

可御赐之物毕竟是御赐之物,芽春还是小心翼翼地把书册从木匣里拿了出来,准备放到一个妥当的地方。

等她拿到手里后,忽觉有些不对,大着胆子打开瞧了瞧。

这一瞧,芽春眉开眼笑,立刻出声唤周窈窈:“婕妤你看!”

等了一会儿没有回应,芽春上前两步走到拔步床前一看,周窈窈噘着嘴垮着眉毛,头歪在一边睡着了。

周窈窈睡得一向久,等迷迷糊糊睡醒时,已到了傍晚时分。

她随意瞥了眼案几旁的木匣,起身唤道:“芽春,芽春?”

叫了几声都没有应答。

“奇怪,哪里去了。”

周窈窈在偏殿内转悠了一会儿,实在无事可做,便又走到了案几旁,把木匣拿了起来。

“什么人嘛,赏我书是嫌弃我没文化想劝学吗?”周窈窈打开木匣,手已经放到书册旁边了,却又收了回去。

她嘟嘟囔囔:“我偏不看。”

话虽这么说,但过了片刻,她还是耐不住无聊,把书册拿出来翻阅。

刚一翻开,周窈窈就瞪大了眼睛,随即笑开了花。

原来用心了啊。只是如果是金银之物的话,那就更好了。

第14章 酱肘子

书册打开,是整整齐齐装订成册的牛皮卡牌,与周窈窈自己赶工出的纸片大不相同,个个笔触细腻,背景人物无一不精美。

但让她开心的不是这个,而是第一张的人物。

那个姿态窈窕的女子,与她生的一般无二,一看就知道以谁的相貌为模子画的。

牛皮绘图需要不少功夫,更别说她这段时间一直呆在宜龄殿偏殿养伤,从未有人来给她绘过像,其中所耗费的心思,可见一斑 。

她把这张卡牌看了又看,实在看得有些疲了,才翻到后面,瞧瞧背后是什么模样。

卡牌背后也写了人物技能,同她之前写的差不离,但是在遣词用句上要完整许多,也不知道耗费了多少人力,才这么快弄出了一套。

“技能,死亡后可以回到死亡前重新开始,时间线随机?”

周窈窈念着卡牌上的字,心头猛地一跳。

这技能……怎么与她现在的情况一模一样,这么巧的吗?

她陷入沉思,等听见外间太监长喝:“皇上驾到”时才如梦初醒,赶忙起身出去迎驾。

殷岃见她独自一人匆忙跑出来,期间还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忍不住蹙眉:“你的侍女呢?”怎么让她一人待着。

周窈窈见殷岃似乎要发作,忙遮掩道:“ 臣妾命她出去办点事,一会儿就回来。”

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在她紧张的时候,手指会不自觉地搅在一起,眼神也闪烁不明。

不过只有一个侍女确实不便,她现如今晋了位分,身边也需得派人了。

殷岃没有拆穿她,大步进屋。

周窈窈急忙跟上,行在他身后问道:“皇上今日得闲了?”

殷岃尚未开口,顺德就在一旁答道:“天下诸事皆要由皇上裁决,如何得闲?”

不知是不是周窈窈的错觉,她似乎从顺德的话语里听出来了一丝敌对之意。

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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