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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路吗?最多是给个全?尸罢了。”

“你若觉得苦……”

话还?没说完,焕情就打断了她:“不是的姐姐,我是心疼姐姐要遭受的一切。”

感觉到?焕情紧紧靠着自己,杨贤妃凝重的神情松懈下来?,她宽慰道:“只要我们二人在一处,便不苦。”

焕情点点头,眼帘低垂,掩去了其中?的情绪。



车队一路向京城行着,不知不觉间,便入了冬。

周窈窈的车窗、车门已经被加装了厚厚的棉帘,在车中?待得无聊了想?要瞧外?面的风景时,只能掀开窗帘的一个小角,不然便有大片的雪花,裹挟着寒风卷进车中?。

“芽春。”

周窈窈轻唤了一声,一个脸上有一道浅浅白印的侍女立刻上前?来?,低声道:“才人,怎么了?”

“今日什么日子?了呀?”

“腊月了,再过几日,便是癸卯年了。”

周窈窈的目光重新望向车窗外?,雪花飞舞,顺着那打开的一角飘进来?了一两朵。

她伸出手去够: “日子?过得还?真快。看来?,咱们要在路上过年了。”

芽春点头:“看起来?是的,顺德公?公?前?几日,已经派人去路过的集镇买过年的物件了。”

周窈窈喃喃道:“皇上的生辰也快到?了。”

殷岃的生辰在正月初一,问过一次,她便牢牢地记在了心中?。

芽春没有听清她的低喃,问道:“才人,您说什么?”

周窈窈露出一个笑来?:“无事,我就是自言自语了两句。”

她的眼神落到?了芽春脸颊旁的白印上,有些忧愁:“我同皇上讨了最好的金疮药来?,还?是消不掉这?印子?吗?”

芽春摸摸脸,笑道:“应当是消得掉的吧,不过消得慢,才人莫要担心。”

言罢,芽春就又到?了车厢一旁,安安静静地去做绣活了。

周窈窈的目光追随过去,见侍女的指尖飞舞,不由得有些感慨。

自从芽春把?脸磕破了之后,她性子?就沉稳了许多,与她一起张闹的时候少了,后来?给自己寻了个爱好,没事就拿着张帕子?绣,明明年岁比周窈窈还?小些,如今却像是一下子?长大了。

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谁经历了事情,都是会成长的。

周窈窈的思绪飘向远处,皇上生辰之时,应当给他送些什么好呢?

毕竟这?是她唯一一个能给他过得生辰,自然得好好准备准备。

三日后,壬寅年大年三十。

殷岃的马车内,炭火烧得正旺,火光红艳,衬得男人冷峻的眉眼也柔和了两分。

席临然将昨日他收到?的书信、时文整理妥当,放置在皇上面前?: “皇上,这?些臣已经全?部?查探过了,前?朝之中?确有些人蠢蠢欲动,想?要暗中?拥立殷峁。”

“多亏了先前?咱们挖出的河沙暗线,顺着此线挖到?了他们的冶炼兵器之处,殷峁布局的军火库,已尽在掌握,就算他们拥立殷峁,也只是自寻死路。”

说着,席临然迟疑了些许。

殷岃瞥他一眼:“讲。”

“不过,先前?殷峁便在为与南越和谈布置刺杀线,对此我们了解不多,就怕他走投无路之时用此暗线。”

席临然缓缓道:“臣担心皇上安危啊。”

殷岃面色不变:“无碍,这?些宵小伎俩,还?不至于让朕放在眼里。”

“一个一个,拔掉朝中?的那些人吧。”

席临然应是,却迟迟没有退下。

殷岃蹙眉:“你总是这?般,有事便说。”

席临然这?才道:“皇上,臣听说,您似乎有遣散后宫之意?礼部?尚书一向与臣不和,但前?些日子?却给臣来?了书信,让臣劝您三思。”

殷岃冷哼一声。

顺德见状,忙斟了杯热茶送至殷岃手边,换掉了原先那盏温热的。

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掌叩上茶盏,叩了片刻后才缓缓道:“你,是何?想?法,但说无妨。”

席临然微怔,垂下眼帘:“臣自然是支持皇上的。皇上日夜辛劳,一边四处巡查,一边与外?邦和谈,一边还?要处置朝堂,如今的大郢,虽然还?没什么太大的变化,但臣知道,假以时日,必然会远超先帝在时的景象。”

说到?后面,席临然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如今,您已不用为前?朝在后宫上费心了。”

“哪怕朕要废后?”

席临然沉默片刻,颔首道:“皇后娘娘平日不理俗务,若不是家族荫庇,确实也当不起皇后之位,若皇上已下定决心,那臣愿意去见舅父,说服他。”

殷岃望着他,久久不言。

许久后,他才缓缓道:“你似乎总是这?般没有私心,朕有时觉得,你像一个圣人。”

此言一出,席临然忙拜伏叩首:“皇上谬赞,皇上才是天下至圣,臣只是为了皇上着想?,为了天下着想?罢了。”

“起身,不必如此。”殷岃挥手,让顺德将席临然扶起。

他盯着面前?的臣子?,轻叹一声:“待回京后,你与朵颜便要成婚了。有什么想?同朕提的,但说无妨。”

席临然露出一个苦笑:“臣没什么想?提的,能娶公?主,是臣的福分。臣一定为皇上守好朵颜公?主,绝不让吐蕃与大郢的关系出现?阻碍。”

殷岃颔首:“守住她,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你辛苦了。今日朕便拟书一封,命工部?修缮席府,加固府墙。”

席临然应下:“谢主隆恩。”

殷岃“嗯”了一声,命他退下。

席临然行了礼,掀开车帘,正要往外?走时,正巧碰见周窈窈穿了件红色的袄子?,往马车上来?。

袄子?围了一圈白色的兔毛,将她一张小脸衬得更小,红色又很衬她,打眼一瞧,像是画里走出的年画娃娃。

他嘴角勾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圣人?他若真是圣人,便不该这?般不知廉耻。

皇上当真看错他了。

在周窈窈到?他面前?前?,嘴角的那点嘲意便以消失不见,席临然含笑朝周窈窈行了礼,得了她一个笑眯眯的回礼后,才缓步朝自己的马车上去。

周窈窈“噔噔噔”跑上马车,清脆地喊了一声:“皇上!”

殷岃头都不用抬,光听见那脚步声便知道是她来?了。

他将席临然适才送来?的书信放入书案下的暗柜里,又提起朱笔,批阅面前?的奏折:“你自己先待着,朕还?有许多折子?。”

周窈窈不满地噘起嘴:“这?些人怎么这?样啊,都过年了还?那么多事。”

不过她也只是随口?抱怨一句,心中?是明白的,若是过年时朝廷不忙碌,那苦得便是百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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