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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眼,见周才人安静地躺在榻上休养,没有望向他?,仿佛适才不是她?帮忙推了一把一样,心中多了一丝不易察觉到的复杂情绪。
自从他?受伤双腿落下?残疾后,每个人都待他?小心翼翼,无论是喜颜还?是顺德,甚至都会避开在他?面前说?“走?一走?”这般的字眼,而他?,已经在众人这种极致的体贴中有些麻木。
可那个没有规矩还?口出?狂言的女子,却?细致至此,没有像旁人一般大张旗鼓地帮忙,只轻轻地搭了把手。
出?了里间,喜颜的双手已经搭在了殷岃的轮椅靠背上,正要使出?力气时,却?听皇上道:“不必了。”言罢,他?便?要自己用手操作轮椅前进。
喜颜面露焦急之?色:“皇上,这芳霞殿离御书房还?远呢,您尚未用晚膳,还?是奴才把您推回去吧,不然饿着了您的龙体该如何是好。”
殷岃缓缓摇头,没有答话,沿着宫道,一点一点地朝御书房去。
喜颜只得一路跟随,好不容易到了御书房,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当他?命人去传膳时,殷岃又开口叫住他?:“加个酱肘子。”
皇上一向饮食清淡,怎么?又要用酱肘子了?
喜颜想看看皇上脸色,但殷岃已经自己操纵轮椅,缓缓行进去了。
第83章 答案
酱肘子随着晚膳一道送来了御书房, 殷岃坐在案几前,望着那一碟油亮亮的酱肘子,迟迟没有动筷箸。
喜颜瞧了下皇上脸色, 更是奇怪他为何?要酱肘子了, 难道是因为瞧见周才人吃得香?
他凑上前道:“皇上, 若是嫌弃油腻,奴才?还是撤下吧。”
殷岃道:“不必。”说?着, 终于拿起了筷箸,迟疑地朝那还在轻颤的肥肉上戳去。
那肘子炖的烂熟入味, 轻轻一戳便能撕掉厚厚一层皮肉, 肉香四溢,让人食指大动。
殷岃毫不费力地夹了一大块,习惯性地偏了偏身子, 似乎是要往身旁的碗碟里夹。
“皇上?”
喜颜有些奇怪, 轻轻唤了一声。
多亏他这一声,殷岃很快便反应过来,趁着那块肘子肉还没落在木案上, 便将它放进了自己面前的玉碗中。
奇怪, 明明身旁无?人, 他为何?却想给身边的人布菜。
兴许是心疾犯了吧。
殷岃没有多想, 在喜颜期待的目光里,殷岃缓缓咬下一口,旋即眉头紧蹙。
这便是她?最爱吃的酱肘子的味道?油腻腻的, 就算是御厨的手艺也解救不了这东西?本来的口味。
喜颜忙道:“皇上不喜, 奴才?还是将这菜撤了。”
殷岃勉勉强强咽下口中的那一大块肘子肉, 低声道:“撤吧。”
他就不该好奇心起来,吃这玩意儿。
*
因为没伤到骨头, 周窈窈过了两日便能行走了,不过御书房再也没人来传消息,说?是要让她?去帮忙伺候皇上。
周窈窈干脆就在屋中待着,闲暇时候同芽春唠唠嗑,混过一天算一天。
不过很快,她?的好日子就到了头。
“什么东西??我一个小小的才?人,为何?要让我去操办春祭啊?”
开什么玩笑,她?都经历了过好几次了别想蒙她?,春祭可是皇后才?能亲手操办的,她?这个品阶,比上一轮次的贵妃还厉害,都直接操上皇后的心了。
周窈窈也不理内务府来的内侍,反正她?现在彻底摆烂混日子,吃食有芽春操心,也不怕得?罪谁,干脆利落道:“不去。”
内侍面露难色:“才?人,这皇上的后宫中就您一个宫妃,您不操办,还有谁能操办啊。”
周窈窈耷拉着脸,苦哈哈道:“公公,不是我为难您,才?人操办春祭,说?出去莫让别人笑掉大牙,我连春祭的流程都没听说?过,让我操办,只会丢了皇上的脸。”
春分时刻将至,天气渐暖,殷岃在宫中散心的时间也长了,不知不觉间,便行到了芳霞殿附近。
喜颜见皇上有了宫妃后也多日未至后宫,心中着急,此时恰好顺水推舟道:“皇上,这也好几日了,咱们既然已经行到这了,要不要去看看才?人的伤势如?何??”
殷岃沉吟片刻,微微颔首,随即也不要喜颜推,自己默默操动着轮椅,行了进去。
刚行过花厅到了廊下,便听见周窈窈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只会丢了皇上的脸!”
这般有气势,想来伤势是大好了。
殷岃脸色一沉,就着轮椅进去,沉声道:“何?事喧哗?”
周窈窈吓了一跳,定睛一看,见是他来了,但却又没有通传便进来,忍不住心里直骂娘。
原先他就是这个毛病,如?今还没改,就不知道听太多墙角也会损坏帝王威严吗。
心中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周窈窈还是随着那俯身行礼的内侍朝皇上行了一礼,道:“问皇上安。”
待殷岃让两人起来后,不等周窈窈开口,那内侍便道:“皇上,奴才?来寻周才?人主持春祭之事,周才?人多番推脱,故而有所喧闹。”
嘿,这小鳖崽子,还恶人先告状。
周窈窈狠狠剜了他一眼,转头朝向殷岃:“皇上,臣妾只是个才?人,又是小门小户出身,哪里知道什么春祭,莫失误了差事啊。”
她?瞪人时,眼波流转,丝毫没有一点小家?子气,反倒多了些话本里的女?将军才?有的美艳厉色,生机勃勃。
殷岃望着她?因为不悦而稍稍皱起的饱满唇瓣,微微愣神,不过也只耽误了一瞬的功夫,便回过神来。
周窈窈本以为这种?大事殷岃肯定要求稳,但没想到,殷岃看也不看她?,只望着那内侍道:“既然宫中只有周才?人一位宫妃,那便定她?,你们协助便是。”
内侍立刻朝殷岃和周窈窈行了一礼,脸上的烦躁顿失,带着点笑意去内务府回话了。
周窈窈一脸无?语地立在原地。真是的,这下她?不但要操心春祭,还得?天天见着他,见着他就有可能发生纠葛,时间久了,她?还能不能回家?了。
殷岃见她?懒懒散散,一脸颓然,似乎下一刻便要躺下来撒泼,沉声道:“操办春祭可是莫大的荣耀,你家?乡的县志、地方志必然会记录在册,光耀祖宗门楣,还不好好准备?”
她?都不是这地方的人,她?光耀谁啊。
周窈窈长叹一声:“皇上,臣妾连自己的名字都写得?极为难看,哪里有那个能力操办春祭啊,您要么,还是寻旁人做事吧。”
殷岃听她?百般推辞,不遵旨意,脸色黑如?锅底,只想厉声将她?责骂一番,但留意到她?话里的讯息,又思索了起来。
前几日那字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