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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孤多半会揽住季陵的脖颈,柳条似的腰身柔韧不堪一握,还要拿那双淬过春水般的眼神故意勾缠——他向来有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诱人。

或者放着自己的床铺不睡,非要钻进季陵的帘帐,同他挤在同一个被窝。

又或者干脆化为原型,趴在季陵肩上,雪白蓬松的尾巴在他脖子上绕一圈,假装自己是条平平无奇的围脖,去哪都得带上。

不管怎样,都比眼前这个冷冰冰的人好得多。

季陵半眯着眼睛把对方上下打量了一通,然后懒洋洋地闭上眼:“不走。”

白孤问:“你想死吗?”

季陵道:“你能救我?”

“我能。”

“然后呢?”季陵缓缓睁开眼,视线定格在虚空中某一点上,语气听不出什么情绪。

“隐姓埋名,亡命天涯?”

“名利权势在你的眼里就这么重要?”白孤怒上心头,箭步上前抓起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拉到面前,撞珠碎玉般的声线隐隐颤抖:“没了这些你就活不下去了吗!”

“是啊。”

季陵脸上挂着无所谓的淡笑,眼底幽深暗沉:“你不是早就知道吗?这些都是你给我的啊。”

“我能给你第一次。”白孤定定看着他:“就能给你第二次。”

“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帮你。”

季陵闻言闷声笑了笑,拇指在他脸侧轻轻摩挲,带着不可言说的怜爱之意,嘴里吐出来的话却冷得刺骨。

“帮我?你凭什么帮我?凭你破碎的内丹,衰退的功法,还是这副……连人形都快难以维持的躯壳?”

白孤脸色瞬间苍白,像块维持不住裂痕快要碎掉的青玉,季陵神色未动,归结出最后的论断:

“白孤,这样的你对我来说……毫无价值可言。”

这样的话落到听者耳中未免过于残忍,季陵毫不意外地彻底激怒了对方,他骤然被狠狠按在墙边,白孤喉咙里发出威慑性的低吼,属于兽类的利齿已经抵在季陵脖颈致命处,阴冷的诘问从牙缝中一个字一个字挤出来。

“季、陵,你当我是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意儿吗?”

明明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季陵却像有恃无恐般,甚至还有闲心抚了抚对方的墨发,轻佻的动作仿佛在随意逗弄小猫小狗,吊儿郎当地笑道:“才发现吗?我以为你一直知道呢。”

白孤身子彻底僵住,缓慢抬头凝视他,目光冷得能掉下冰渣子,指甲不受控制暴涨数寸,这是他失控的前兆。

有着上千年道行的狐妖,即使处于最虚弱的时候,也能动动手指就把面前脆弱的人类撕碎,但白孤终究什么也没有做,也没有再说一个字,满身戾气地离开了这里。

而季陵一直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墙边,笑意渐渐从脸上消失不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离开的方向。

“午时已到,行刑——”

冰冷铡刀落下,季陵缓缓闭上眼。

破庙里静默无声,空气中的浮尘在阳光照射下无规则地飘动着。昨夜阴雨断断续续下了整晚,潮湿的泥土被太阳一照,仿佛污垢都被洗净,只留下自然清香。

屋顶破陋的瓦片漏下几缕日光,正巧落在眼皮上,季陵睫毛轻颤几下,慢慢睁开眼,澄澈的光线照进他的眼底,一片明镜似的通透。

他靠坐在墙边,身下垫着自己的外袍,怀中还环抱着具温暖的身体,对方身上只披着一件季陵的内衫,自己的外袍都堆叠在身旁,泼墨般的长发垂下来盖住了他的脸,从季陵的角度只能窥见他玲珑挺翘的鼻尖。

被压了一晚上的腿已经麻木失去知觉,季陵动了动,靠在他身上的人低吟一声幽幽醒转,缓缓撑起身子抬眼朝他看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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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露水情缘

修炼千年的狐妖化形出的皮囊无疑是很美的, 连日光也不忍惊扰了这份姿容,落到他脸上变得柔和朦胧。那双含情眼自下而上看过来时,能叫人酥软了骨头。

见季陵垂眸看着自己, 白孤伸出藕白的手臂勾缠在他的肩上, 面颊微粉,好似含羞带怯, 偏偏目光又十分大胆放肆,慢声细语道:“郎君, 你醒了。”

白孤身量修长, 形体柔软而不失力度, 整个人缩在季陵的怀里,一点儿都不愿意蹭到地面上,这样的姿势不知道保持了多久,他餍足娇气的模样活像个刚经历了洞房花烛的新媳妇儿,晨起时向夫君耍着小性子不愿下地。

事实上性质也差不多, 不过他们名不正言不顺, 没有大红灯笼高高挂起的新房,也没有亲友见证下的三拜为盟, 昨晚的事说得直白一点,只能算白孤的一厢情愿,或者……趁人之危。

季陵看了他半晌, 收回视线作势便要起身, 白孤身子一歪, 忙伸手便按住他的胸口, 轻蹙着眉头嗔道:“郎君……你这是作甚?”

季陵一挑眉, 清雅眉眼间流露几分风流, 不同于身着长袍时的内敛, 精壮上半身裸露在空气中时,能清晰感受到他身上每一寸筋肉肌体蕴含着薄发的力量,颈窝胭红星星点点,腰背抓痕浅浅深深。不明真相的人看了,少不得以为这是哪个眠花宿柳的浪荡公子哥儿。

昨晚还一口一个公子,今天便改口唤郎君,白孤的小心思就差没写在脸上了。季陵捉住他的手,指尖在细腻嫩滑的手背上来回揉弄,勾唇调笑道:“哪里来的小妖精这样不知羞,连衣服也不许我穿了?”

“小妖精”三个字让白孤心头一跳,不由得细细观察季陵的神色,见对方笑意自然,神情放松,明白过来他只是随口一说,紧张的心情松弛下来,后知后觉地有些害羞。

季陵的内衫裹在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白孤攥着领口的位置,窸窸簌簌挪到一边,季陵从他面前站起身,伟岸的身形足以将他整个身体笼罩在内。

季陵套上新的长袍,一身惹人遐想的痕迹都被尽数掩盖,系上腰带,理正衣冠,又是位儒雅淡泊的墨衣君子。

破庙中到处是他们昨晚留下的痕迹,读到一半的圣贤书摊在无人问津的角落,不知被什么液体浸湿过,墨迹晕开糊成了一团,纸张散落得满地都是。

白孤的衣物凌乱堆叠在地上,照他那个爱干净的臭脾气,弄脏了的衣服是决计不会再穿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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