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订盟,嫁娶,按娘娘的意思,大婚便定在这一日。”

季陵略一思索,今日已是十一,婚期定在廿七,岂不是意味着距离大婚的时间只剩下半月左右?

李公公也知道日子实在有些紧,他安抚道:“时间是紧了些,不过季公子也不必太忧心,太后娘娘看重这桩婚事,自然会在期限内将一切事务都安排妥当。不过该有的三书六聘一样也不能落下,还请公子尽快迁府,早做准备。”

季陵道:“我明白了,多谢公公告知。”

他将李公公送至门口,下人极有眼色地暗中塞了银两,李公公掂量着手中钱袋的重量,笑得十分和善。

“金榜题名,洞房花烛,人生四大幸事季公子如今已占其二,咱家就先在这里提前恭贺季公子了。”

季陵脸上挂着笑,细看眼中却不见多少喜意,他目送着大太监远去,转身时脸上没什么表情。

卫捷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他身后不远处,看着他的神色/欲言又止。季陵在皇子府中住了这么些时日,关于他与白孤的纠葛,卫捷多多少少是知道一些的。

初闻时他不可谓不震惊,但见他们二人形影不离久了,却又觉得他们好像就应该是这样的,甚至有时会认为他们十分般配,任何人都无法插足。

可如今……季陵半月后就要娶妻,白孤真的能甘心吗?

卫捷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在为这两人的未来担忧起来了,他看着季陵,迟疑道:“你这样做……他会难过吧,真的要这样吗?”

季陵不慌不忙地收好了圣旨与地契,抬眼道:“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作为掌权者,殿下,你的心还是太软了。”

什么都无法舍弃的人,什么都无法得到,卫捷明白这样的道理,但他终究还没有登上那个位置,他很欣赏季陵,私心里是将对方当作好友看待的,很难完全以利益评判对方的做法。

见季陵不为所动,他沉沉叹了一口气。

也罢,圣旨已下,就算后悔也来不及了,只盼能多瞒一些时日吧。

天色昏暗,浓云蔽日,本该是一天中最温暖的时候,天上却透不出一丝日光,反而有些凉意。

不知道是否因为天气的缘故,白孤比平日多睡了一个时辰,醒来时发现天色比往日暗沉许多。

天气凉了本就容易犯困,他也没多想,看时辰猜测季陵已经回府了,便起身径直去了书房找人。

季陵正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见白孤推门而入,笔尖一顿,抬眼看他,同时不着痕迹地将方才写的内容盖上。

“你怎么来了?”

“来陪你。”

白孤一见他便扬起好看的笑容,若是露出了尾巴,此刻大概已经垂在身后晃来晃去了,他如往常般走到书桌前,正要在季陵身旁坐下,余光扫过却发现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季陵处理事务是从来不避着他的,闲暇时还会将他不懂的东西解释给他听,所以摆在书桌上的东西他向来都是想看就看,但多数时候总是兴致缺缺。

今天摆在书桌上的东西,他打眼一看,发现竟是几张府邸的构造图,顿时起了兴致,伸手便拿了起来。

被盖在下面的书函露了出来,上面隐约有“合婚”字样一闪而过。白孤目光都在构造图上,没注意到季陵默不作声地将那封书函收进了暗格中。

白孤一张接一张地看,看到最后的整体景致时,眼睛一亮,发出感叹:“这宅子真好看。”

季陵搁下笔,问他:“喜欢么?”

“喜欢。”

“过两日我们便搬进去。”

白孤呆了一下,而后惊喜道:“真的?”

季陵点点头:“这是太后娘娘赐下的府邸,以后我们就在此处住下了。”

白孤猛地扑到季陵怀中,圈住他的脖子贴在他身上,眼角眉梢满是喜意:“太好啦!”

季陵挑眉道:“这么高兴?”

白孤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道:“那个……搬过去之后,我可以在家里养……养鸡吗?”

吃起来很肥很香的那种。

季陵顿了顿:“……家?”

太久没提起过这个字眼,此刻骤然听到,他竟有些不习惯。

白孤看着他,理所当然道:“对啊,太后将宅子送你了,那它就是你的家了,你的家就是我的家,是我们两个人的家。”

被他这样直白地看着,季陵无声移开了视线:“这样说倒也没什么不对。”

白孤的快乐总是来得很轻易,他双手环着季陵,脑袋在对方肩膀上来回蹭,像撒娇的猫儿似的,眼尾上扬,眉下的那颗小痣仿佛都明艳了许多。

他要在院子里养好多好多的小鸡仔,等它们长大了,他就能每天都吃上香喷喷的烧鸡;卧室的床要又大又软,铺上最暖和的褥子,这样冬天他们睡在上面时才不会冷;来年开春他就要换毛了,到时候季陵会不会嫌弃他光秃秃的不好看……

白孤依偎在季陵怀里,漫无边际地想着,只觉得心跳热烈又欢快,脸上笑意怎么都藏不住。

他和季陵的家啊……想想都觉得幸福。

白孤带着期盼的心情,一天天数着时辰,两日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正如季陵所说,他们一同迁进了新宅。

宅子和图上画的没什么差别,又漂亮又阔气,后院宽得够他养上百只鸡,他背着手将自己的新领地巡视了一个来回,觉得相当满意,只有一点他不太理解,于是向季陵问道:“为何府上到处都挂满了红绸呢?”

彼时季陵正在写字,闻言停顿片刻,墨迹在纸上晕染开,他将作废的纸张揉成一团,扔进废纸篓中,淡淡道:“许是太后娘娘美意,认为乔迁之喜也值得庆贺一番吧。”

只是庆贺乔迁的话,需要如此隆重吗?白孤得了理由,心中却总有种挥之不去的困惑。

下人们张罗布置着新居,进进出出很快就将原本空置的府邸装饰得精致亮堂,人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婚期将近,季陵一日日地忙了起来,某天夜里回府时,发现下人们正搭着梯子摆弄门口的大红灯笼。

他走上前:“你们在做什么?”

季陵素来待下亲和,几个小厮看到他也不见慌乱,反而扬了扬手里的红纸,眉飞色舞道:“公子,咱们在为您的婚房贴囍字呢!”

“窗上的咱们已经贴好,这里便是最后一处了。”

季陵一日未回府,倒是不知他们已经忙活到了这一步。他看着几个小厮没说话,目光直叫人心里发虚。

几人后知后觉地感到有些不对,小心翼翼道:“公子?”

季陵忽然开口:“撤了。”

小厮们面面相觑,一时间摸不着头脑,又听他道:“之前的那些也都撤掉,日后不许再贴。”

小厮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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