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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就发现,自己的手上失去了力气。
这屋里是什么时候被下的药,她竟然毫无知觉。
等察觉到了,整个人已经失去了支撑的力气往下滑倒。
在落到地面之前,她被一个怀抱接住了。
唐旭抱住了她:“但是,你宁愿死,也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云姝,我还是,很受伤。”
他还是在笑的。
笑着握住云姝的手,也让她将即将滑落的匕首拿稳了。
这次,匕首对住了男人的心口。
“如果你真的想走,不用把匕首对向自己,你只需要,刺进这里,就可以了。”
“我死了,你就自由了。”
“很简单,是不是?”
男人眼里的感情太过浓烈,是云姝没有经历过,也无法想象的。
她下意识间避开了视线。
“为什么?”
云姝不明白。
她不明白她跟唐旭的关系,怎么就变成了不死不休。
是从哪一刻开始偏差的?
“为什么?”唐旭像是听到了好笑的问题。
他突然想起四年前,自己昏迷的时候,听到的她的字字句句。
对了,她一直觉着,自己喜欢云荼来着。
他才想问,为什么。
“那你呢?”他问了,“为什么要跑?四年前为什么丢下我?为什么现在……不敢看我?”
“你明明都知道是不是?”
她明明比谁都清楚的,她就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不愿意承认自己的爱。
“我爱你。云姝,我爱你。”
“十五岁的我,十八岁的我,二十岁的我,到现在,到我临死前,我都爱着你。”
他咬牙止住了那股酸涩。
“这份感情,带给我的全是痛苦。连我现在这样抱着你,连我亲吻你的时候,明明是那么快乐,可也会痛苦。”
“但我从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是,没有在第一眼爱上你,后悔伤害了你,后悔在一开始,就给我自己判了死刑。”
云姝的意识已经在慢慢模糊了,唐旭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远,男人的嘴还在动着,似乎还在说什么,但她已经听不清了。她最后一眼,看到的是唐旭泛红的眼眶。
似乎,有一滴泪落了下来。
杨珩说爱的时候,云姝觉着那是天大的笑话,因为那个自私自利的人,爱的只有自己罢了。
顾淮安说爱的时候,云姝涌起的,是两情相悦的欢喜,仿佛一切感情水到渠成。
可是唐旭,她无法辩驳。对方的爱,热烈又诚挚,带着毁天灭地的决绝。
她第一次经历这样至死方休的爱,有一瞬间的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呢?
他们之间明明不是这样的关系。
恍惚间,她仿佛听到了云荼在问自己:“姝姝,你知道吗?唐旭家里好像在给他说媒了。”
“知道。”
“他像是都看不上呢。”
“嗯。”
“那……你说为什么呢?”
云姝看着自己的医书,头也不抬:“有喜欢的了吧?”
云荼似乎是愣了愣,然后小心地观摩着她的表情,猜测着这人说的跟自己想的,是不是一样。
“你知道他喜欢的是谁吗?”
这下,云姝看向她了,反问:“你知道?”
云荼一下子笑了出来,眼里尽是揶揄:“傻子才看不出来。”
啊?云姝还意外地怔了怔,云荼知道唐旭的心意?
原来如此,云荼说的,原来是自己。从一开始,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
等再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她是坐在马上的,身后是男人宽厚的身躯,牢牢地将自己困在怀里,甚至感受不到太大的颠簸。
云姝试着动了动,还是没有力气。倒是让唐旭发现了她的动作。
“醒了?”男人俯身,在她的侧脸蹭了蹭,“那药我不敢对你用多了,结果倒是让你醒得早了。马上就到大营了,等到了那里,你先好好休息休息。”
云姝没有回应。
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也只能随便唐旭了。
果然没一会儿,就到了唐旭带来的大军外。
副将正等在那里:“将军。”
唐旭早就将云姝的脸遮了起来了,他先下了马,在云姝的身子无力地歪向一边时,一把将她抱下马,横抱在怀里。
对于将军外出一趟,突然带了个女人回来,也没人敢问。
副将甚至不敢多看,只是报告:“将军,临津的叛民派了使者前来。”
第49章 平衡
(没有自由,你会死,没有你,我会死)
攻占烁关原本也只是一个威慑和表达朝廷的态度, 唐旭还没打算将剑对准普通的百姓。
所以对于他们会派人来也不意外。
只是他注意到了云姝目光一瞬间的闪烁。
“来的是谁?”
“名叫陈卓。”
陈先生……云姝心头一动。
唐旭看了她一眼,心里稍稍改变了主意:“让他等着。”说完便抱着云姝往自己的帐里走去,一路都是向他行礼的士兵,有些不自在的云姝将头转向他胸前的那一侧。
怀里人小小的动作, 让唐旭的心中仿佛被羽毛拂过一般, 心痒难耐。哪怕明知道云姝只是避开别人的目光, 他却还是产生了一种自己被信赖的错觉。
可等他把云姝放在了床上, 女人就马上转过头不看他了。
“那个陈卓, 你认识吗?”
云姝不说话,她知道唐旭推迟了一天找到自己,肯定是什么都已经查清楚了。
确实, 就像她想的那样,唐旭也知道他们之间相识,无非是想引云姝跟自己说几句话。
她从醒来以后, 就沉默对自己了。
这招确实有效, 若是放在之前, 被冷落的人早就已经忍不住要缴械投降了。但是五年的分离,让他的心已经变得坚硬。
他不断提醒着自己,一旦心软, 就要重复这五年的噩梦。
唐旭坐到了床边:“你昨天避难没吃什么东西吧?”男人的声音低沉而硬朗,哪怕是刻意放软了,也带着不怒而威的威严,“我让人给你准备了吃的。”
云姝依旧是不搭理,她背对着唐旭,只能感觉到男人坐了好一会儿, 才终于离开。
药效的作用已经在慢慢减退。
云姝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
这里是唐旭的大帐, 并不难认, 他的铠甲还整齐地挂在一边,帐里除了床,便只有一张大桌子和一张躺椅。桌子旁边挂着临津的地图,而躺椅上,则放着一张毛毯。
因为有些熟悉,她定睛看了一会儿,直到看到上面一处被烧着破了个洞的痕迹才想起来,这是自己两年前用过的。
就因为烧破了,离开时便没有带走。
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