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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后路,逼迫她隐匿在宫宇深处,让她眼里只?能有自己。
就算她求死?又如何,那就一起?死?。下了地狱, 便共沉忘川河。
这样的念头越来越清晰。
瓷器碎裂的声响传至殿外,乌蚩愣了一瞬,随后快步踏入内殿。
是一只?先?帝的花瓶,四?分五裂地碎在地上。
乌蚩佯装没?看见那狼藉,半跪上前听召:“陛下。”
林砚抬眼, 缓声询问:“这蛊可是真的?”
“回?陛下, 大巫的蛊,多年来从未错过。”乌蚩转着心思, 大巫近几日不在上都,也没?办法亲自询问。
曾经在荆苗, 他就见过不少情蛊发作之人的样子, 作不得?假。
“陛下, 您可是有身体不适?”
林砚没?说话, 摆手让乌蚩下去。既然蛊没?问题,那到底是哪里出了状况。
也罢, 许是因人体质而异,蛊产生效用的时间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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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时间,转瞬即逝。
看着搁置在妆案上的喜服,林凝素心中有欢喜,亦有紧张。但却远比上一世平静,因为?…封后的典仪不比寻常嫁娶,一步也错不得?。
已?经是前尘往事了,不想也罢。林凝素打住自己飘散的思绪,将?自己裹紧锦被中,强迫自己入睡。
大婚时再快也得?折腾一天,没?休息好可不行。
可她闭上双目,那日林砚的话和他的样子,便会浮现在脑海之中…
中了情蛊,肯定很难熬吧。
大巫上次同她解释过,那是对敌人才用的阴狠法子,必是蚀骨剜心之痛。
等?事情缓一缓,还是去向大巫问问,有没?有解蛊的法子。
昨夜没?睡安稳,眼下一片乌青。在浓重妆容的遮盖下,倒是看不出什么。
两位替她挽发的老?妈妈喜上眉梢,口中尽是祝词。
母亲坐在她身侧,面上悲喜不明,只?是静静地打量着她。似乎是怕错漏一眼,便再难看见一般。
瞧见母亲这般,她心中亦酸涩。
因着今日之喜,云鸾和云树也换上了一身鲜亮衣裳,二人在一旁悄声谈话,时不时看着林凝素轻笑。
被这两个小丫头感染,林凝素的心情也明快了几分。
“母亲,女儿很快就会回?来的。”她起?身来到林夫人身侧,安慰道。
“好。”
虽说能回?来,却也无法日日见着。若受了什么委屈,也无法立刻回?府言说。林夫人强撑着笑容。
“夫人,姑娘….吉时到了。”
云鸾递来面扇,林凝素轻拿起?,半掩面。
拜别了父母,林凝素被扶上花轿,去往镇远侯府。
回?想起?前世种种,她百感交集,如今,也总算能安定了。
林沈两家并不太远,却也有一段路程。出了林家前街向东,再上主街直行便是,总共也不会有五个岔路。
但在轿夫拐了第?七八个弯路的时候,林凝素终于觉察出不对了。
她想掀开花轿帘,刚启开一个口子,便从外头被阖上。
“….姑娘,这是吉利的。”老?妈妈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不知为?何,林凝素觉得?这老?妈妈声音古怪,像是害怕到有些颤抖。
她再顾不上那样多,直接开口询问:“云鸾?”
“云鸾?云鸾!”
喊了几声都无人应下,林凝素立刻慌了心神。她缓缓来到轿前,可却如窗子那般,外头的人阻止她掀开轿帘,说是不吉利。
不知何时,就连周遭吹吹打打的喜乐也停住,只?有如死?潭般的安静。
她心下发冷,是被劫持了…..
可护卫那么多人,又有谁能劫持林沈两家的花轿。
在紧张和忐忑之中,花轿终于停了下来。轿身前倾,红帘被半掀开。
缝隙太小,林凝素看不清外头的景象,也不知自己身处何地。
本能驱使下,她并未立刻下去,而是向后缩着。
“李妈妈,你在外头吗?”她抿抿唇,试探着问道。
依然无人应答。
瓷白的手掌探入红帘,暗玄色的衣袖,袖口上绣有团龙密纹。
林凝素看着那掌心的薄茧和熟悉的细小创口,一瞬间气?血上涌,险些发晕。
她攥着衣襟,轻颤着吐息,想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见她的动作,外头的人也不催促。
喜轿内外僵持着。
最终,还是林凝素撑不住,搭上那手掌,准备下轿。
无论发生什么,总也得?问清楚不是。蛊是她亲眼看着种下的,总不会…..一定是有其他的误会。
温软的手指骤然碰上那冰冷,便下意识想缩回?。可轿外之人并没?给她机会,指节锢着柔荑,毫不留情地触弄着掌心。
顺着指尖来到指骨,最后捏住人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让人落泪。
玉镯被轻而易举地取下后,轿外之人没?再留恋,抽身离去。
花轿再次抬起?,自皇城外的八玄门前往明镜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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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远侯府外,沈家人看向街道尽头,望眼欲穿。
沈敬安今日一身红袍,头戴高礼冠,往日里的少年气?被礼服的庄重冲淡,平添了些稳重。
自今晨开始,他心中便有些慌乱,一时不见着林凝素,就觉得?思念得?紧。恨不得?飞到林府亲自去接才好。
“侯爷,世子….这吉时不到半个时辰了,这喜队怎么还没?来?可需要老?奴差人去问问?”
镇远侯沉默半晌:“再等?等?,一刻钟后未到,便遣人悄悄去问。”
“父亲,若不然我去瞧瞧?”沈敬安提议。
“急什么?今日南边开市,耽搁些也在情理之中,没?得?让人觉得?失了礼数。”镇远侯转身入堂内,前边便交给了沈敬安。
须臾,有眼尖家丁看着远处说道:“世子!来了来了!”
喜队浩浩荡荡自远处靠近,仪仗开道,八抬花轿在队伍格外显眼。
沈敬安压下扬起?的唇角,轻轻扶着冠帽,紧张喜悦的情绪瞬间升腾起?来。
沈家的仪队也肃穆着,准备着交接。
可很快,随着喜队靠近,众人便觉不妥。
怎得?无喜乐?
那些个该吹打的乐师个个低着头,手上拿着锣鼓却一动不动,噤若寒蝉。
仪仗队的人面无喜色,跟在花轿旁的喜婆甚至在哭,她目光瞟向轿撵前方,忧惧万分的模样。
众人这才瞧见喜轿前的玄色身影,如一点浓墨,同整个队伍格格不入。
是新君。
沈敬安心下沉沉,林砚怎么会在这….
若身为?兄长,他亲自为?曾经的胞妹送亲,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佳话。但见此人神色,怎么看,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