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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挺心疼的,连叹几声作孽,说这孩子可怜,一出生就没了爸爸,以后只能是单亲家庭。她说着说着,大概是想起什么,看了眼我,忽然安静下来。

因为我需要回一趟齐天,我妈让我以事业为重,说她留在医院照顾小白。上次TPOTY的竞赛,我入围了最佳,本来陆野和苏慕云还想着等小白生完孩子,一起去庆祝,让我请客。现在小白还在昏迷,谁都没有心情考虑庆祝的事情,因此我在桌上看到花的时候,还怀疑是不是陆野送的。

这是一束很漂亮的香槟玫瑰,花朵靠在一起,聚成纯正的奶油色。中间有张小小的卡片,我翻开来看,是很端正的楷体,写着简简单单的四个字——祝贺入围,没有署名。卢盛玉看见我,冷冷地瞥了眼花束,轻哼一声,不说话。倒是其他修图师,开玩笑说是不是有人在追我,问我是哪个妹子,带出来给大家看看。

我随他们打趣,捧着花出办公室,进电梯、按下十二楼的按钮。谢西的办公室门锁着,我敲了几下也不见人回应,只好拿出手机,给他发短信,想说破费了,又删删减减,最后告诉他,花很好看,谢谢你。发完短信以后,我心情忽然轻松起来,正要进电梯,才发现里面站着不少人。

他们全都穿着西装,手里捧着电脑或者咖啡,被这些人围在中心的是管虞,他正低头看手机。我想我此时离开,估计来不及了,毕竟他已经抬头看到了我。我只好硬着头皮进去,打招呼说:“管总好。”管虞瞥了眼我手里的花,没说话。我转头和这个电梯里我唯三认识的人打招呼,说:“副总好、简总好。”

我和他们站在一起,越发觉得鸡立鹤群,于是眼疾手快地按了十三楼。我庆幸只有一层楼,电梯很快就到了。我正要出去,却被人按了关门键。Rachel收回手,笑眯眯地冲我眨眼。“……”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电梯一路攀升。简彰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管虞,虽然没说什么,却使得这个铁盒子里的氛围更加古怪。

到了三十层,Rachel忽然把所有人都赶出去,然后自己也出去,站在电梯门口冲我和管虞挥手。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围着电梯站了一圈,等管虞发话。管虞看了眼手表,用英文说三十分钟后会议室集合。我暗自叹气,不敢猜他们心中在想什么。

其实我也确实应该来见管虞,只不过时间早晚罢了。

他走进办公室,解开西装外套,然后站在那里不动,偏过头看我。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是想让我给他脱衣服。我把花放在沙发扶手边,然后帮他把西装挂到衣帽架上,顺便讨好地理了理他的领口。他走到办公桌前,戴上眼镜、挽起袖子看文件。毕竟是我欠了他人情,所以我很真诚地冲他鞠躬,说:“谢谢你,管总。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我朋友会很危险。”

管虞从文件里抬起头,眯着眼看我,问:“说完了?不客气,你走吧。”我想了想,他大概是觉得我没有诚意,于是我蹲下来,靠在他腿边,伸手去解他的皮带。管虞忽然一把拍掉我的手,烦躁地把文件扔在桌上。我迷茫地抬起头,不知所措。他把我拽起来走了几步,按在沙发里,然后扯我的衣服。

我立马挣扎起来,不经意打掉了边上的花束。管虞却没打算放过我,而是埋头在我脖子上啃咬。我被他脱得光溜溜地躺在沙发上,而我本来还对这个人有了改观。他身上衣服仍然整齐,手上动作却很粗暴,用力掰开我的腿。这里没有润滑,哪怕是手指进去也痛得我眼泛泪花。“你不想要,林湛。”管虞停下动作,伸手握住我的脸,语气很平淡,像是教导一个不懂事的小孩那样,说:“不想做的时候,就别做。”

他垂眸看我,无框镜架把他那双眼睛修饰得锋芒毕露。从他现在这个角度打光过去,大半张侧脸掩盖在阴影中,灯光柔和了他的下颚线。用中长焦镜头拍摄的话,50mm、85mm……105mm/f 2.8应该可以清晰地勾出睫毛下的阴影。他办公室装修用的是美式风格,灯光是暖黄色,开尔文数值大概在3000左右,我甚至不需要raw做后期,可以jpeg直出,连白平衡都不用调整。

我用力眨了眨眼,移开视线。

管虞放开我,重新系紧领带,坐回办公桌前,说他很忙,让我走吧。我连忙拿起衣服穿上,走之前犹豫再三,说:“这次真的很谢谢你,管总。”我出了电梯,回到十三层,迎面走过来卢盛玉,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他停下对我说:“我要去一趟香港。”卢盛玉双手插在裤兜里,仰起头,骄傲地笑着,说:“没办法,他让我陪他的。我早就说过,你别太把自己当回事,林湛。”

我脚步一顿,没有理他。

回到办公室,我想起那束花被我忘在了八十楼,正懊恼间,忽然看见桌上有一个小盒子,刚刚被香槟玫瑰遮住了,以至于我一直没发现。这是一盒巧克力,上面印着熟悉的龙飞凤舞的洋文,我还是看不懂。我拆开包装,里面是四枚形状各异的巧克力,盒身上用钢笔写了一个“虞”字。

这么端正的楷体,一点都不像他的性格。

手机铃声响起,“喂?姆妈,哪能?”我接起电话,我妈在那头急坏了,说来说去也说不清楚。我让她把电话给护士,护士说让我赶紧去医院,小白情况有变。到了医院,小白是清醒着的,脸上却一丝血色也没有,她虚弱得不成样子、招手让我过去。我妈在旁边已经忍不住哭了,几个像是律师和公证处的人拿出摄像机和录音笔。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勉强吊着一口气,我必须要靠在她脑袋边上才能听清楚她说话。她说林湛,“帮我好好照顾她。”护士在一旁抱着那个孩子,孩子似乎和她有感应,一直哭个不停。小白不舍地看了她好几眼,继续说:“William留给我的遗产,你来养她。还有我的存折——”我说孩子是你生的,所以要养你自己养。“你不怕我花光你的钱?”我努力想挤出一个笑容,勉强开玩笑说。

她交代完这些事情,又抓住我的手,说:“还有一个人,我放心不下。”小白的眼里瞬间蓄满眼泪,直直盯着我看。然后又无限留恋地看着哇哇大哭的孩子,最终闭上了眼睛。我把头磕在她手上,低着头,咬牙忍住眼泪。我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突然变成这样。我不喜欢孩子,我也不要养孩子。她应该看着这孩子平安健康地长大,我会看在这孩子是小白的份上,每年给个小红包。我们难道不应该就这样,即使并不最幸福,也还算不错地继续生活下去吗?

原来她这次回来,是为了道别。

原来时间从不等人。

第20章 蜜剑

“诺诺,不要吸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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