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仍在世的情况下。

所以,皇上对皇嗣的生母向来都很看重。

一旦皇上觉得皇嗣的生母没做到她们该做的,那么,皇上也只会一点点收回原本给予她们的特权。

谈垣初语气冷淡得近乎没有一点情绪:

“朕知道了。”

弦月终于从云后探出头,浅淡的月色照下来,照亮谈垣初眼底的薄凉,他轻描淡写地说:

“去坤宁宫传朕口谕,给云姒的位份改成四品婕妤。”

她既然分不清轻重,也要和云姒争这一时恩宠,他便顺了她的心意。

往日他觉得她比杨婕妤聪慧,结果却也是愚笨。

皇后半夜收到养心殿送来的口谕,坤宁宫中静了许久,百枝半晌没说出话来,皇后轻飘飘地说:

“瞧,只差一点了。”

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让人分不清她的情绪。

百枝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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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熹微的晨光透过楹窗,洒在了云姒身上。

云姒蜷在床头,活了这么久,她头一次尝到宿醉的滋味,头有点疼,但云姒最在意的不是这些,而是一点点回拢的记忆。

快要到辰时了。

其实她早醒了,但她不敢睁开眼。

脑海中断断续续的画面传来,她只恨不得死过一次,她居然吐了谈垣初一身?

云姒头疼欲裂。

是假的吧。——云姒无比希望着。

忽然,殿门被从外推开,嘎吱一声,云姒陡然回神,她浑身僵直,无意识地咽了咽口水。

她闭眼装睡,结果被人一眼识破,来人蓦然挺冷淡地呵了声。

云姒只当没听见。

下一刻,有人掐住她后颈,轻轻地捏了捏:“不醒?”

云姒僵住,她磨蹭地睁开一只眼,偷瞧了眼谈垣初,见他脸上不是很冷,心底松了口气,她转过身,声音透着点轻软:

“皇上。”

故意放软的声音,是在撒娇。

谈垣初心底嗤呵了一声,评价是不如昨日。

但谈垣初什么都没说,只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结果她眨了眨杏眸,声音呐呐地说:

“奴婢头疼……”

她瘪唇,格外无辜,仿佛一点都不记得昨日发生了什么。

谈垣初压根不信。

她要是真的不记得,怎么会故意装睡到现在?

谈垣初掐了一把女子的脸颊,细腻光滑,她还乖巧地仰了仰头,将脸送了上来,盼着他消气的模样,心底再多恼意也都跟着只能散了。

谈垣初没好气,改为碰了碰她额头:

“还有哪里难受?”

昨日喝了药,加上睡了一夜,好在她那点低烧退了下去。

云姒意识到他消气了,忙忙坐起身,她乖顺地说:“见到皇上,奴婢就一点都不觉得难受了。”

谈垣初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昨日她从养心殿不忿跑出去时的气焰,现在在她身上找不到半点影子,只剩下些许被她竭力隐藏着的心虚。

也只有这时,她才会惯会说一些哄骗人的话。

谈垣初敲了敲她肩膀,忽然风轻云淡地说:

“朕要去御书房了。”

今日他有早朝,早朝结束后,他没直接去御书房而是回了养心殿,就是想亲自告诉她这件事。

云姒忙忙站起来,她披了件外衫,忙而不乱道:

“那皇上等等奴婢,奴婢这就穿洗漱。”

有人敲点在她肩膀,指骨根根分明,格外修长,云姒不解地抬眸看向他。

他说:“你不用去。”

云姒怔住,抬起的脸上都是茫然。

谈垣初一贯都是让她随着圣驾伺候的,难道是她昨日吐了他一身,叫他心底生了不喜?

云姒咬住唇,有点慌乱:

“奴、奴婢昨日不是故意的……您不要恼奴婢……”

“没恼你。”

谈垣初脸色有一刹不好,显然是想到了昨日的事情,他的确没恼她,但一想起昨日脖颈间的温热,就忍不住觉得有点头疼。

他一点都不想回忆昨日发生了什么。

云姒黛眉轻蹙,一脸迷茫地看向谈垣初,其实心底都是纳闷,不是恼她,那是因为什么?

要说什么,难道不能一次性说完么?

非要说一半藏一半地折磨她!

谈垣初觑向她,和她四目相视,他忽然低头亲了亲她:“去给皇后请安吧。”

话落后,谈垣初转身离开了养心殿。

总归继续留她在养心殿,也不会叫她想法有一点改变,还不如顺了她的心意。

相识两年,他从未给过她生辰礼,只当这次给她补上。

谈垣初是走了,云姒却是呆在原处,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谈垣初话中是什么意思,倏然咬了咬唇。

其实她早做好了谈垣初再留她一段时间的准备。

她没有想到,她也很意外,谈垣初居然舍得给她位份了?

秋媛从外进来,喊了她一声,云姒眨了眨杏眸,终于回神,她按下情绪,下一刻不由得抿紧了唇。

她有点紧张。

给了她位份不错,但到底给了她什么位份?

两年前,谈垣初要给她御女的位份,被她拒绝,她等了两年,总不能再等来一个御女的位份。

秋媛服身,脸上难得带了笑:

“奴婢恭喜姑娘。”

云姒攥住手帕,一错不错地看着她,秋媛意会,她低笑一声:“今日后该唤姑娘主子了,皇上封了姑娘四品婕妤。”

云姒陡然睁大了双眸。

什么?!

云姒傻眼,她不敢置信:“怎么可能?!”

谈垣初那般小气的人居然舍得给她这么高的位份?

谈垣初故意瞒着云姒,但秋媛倒是知道点内情,她压低了声音:

“这个位份,姑娘还得感谢容昭仪帮了姑娘一把。”

云姒不明所以,秋媛道:“本来皇上给姑娘的位份是贵嫔,但昨日容昭仪使了一个昏招,反倒叫姑娘从中讨了好处。”

云姒听她说了小公主一事,目瞪口呆。

疯了么?

不论是皇长子还是小公主都被养得娇贵,稍有风吹日晒,都会觉得不舒服,而且小公主年幼,一个不慎,风寒是会要人命的!

容昭仪是受了什么刺激,居然舍得伤害小公主?

云姒不解,秋媛却是隐约猜到了一点:“姑娘的住处是皇上亲自指定的,乃是褚桉宫内的盼雎殿。”

云姒脑子有点懵,半晌堪声:

“你说什么?”

她进宫有四年,不至于连褚桉宫是太后娘娘曾经的居所都不知道。

她咽了咽口水,终于知道容昭仪是受了什么刺激。

她和秋媛对视一眼,忍不住勾了一抹笑。

受了刺激才好。

她膝下有小公主本来是立于不败之地,如今她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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