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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笙换上了自己的小仓鼠拖鞋,哒哒哒地冲进了贺铭沉怀里,一脸不高兴地抱怨。
“点点,你也回来了。”贺铭沉拍了拍贺笙的脑袋,说得极其敷衍,贺笙却不在意,听到这句话后就高兴了。
“爸爸,小晚哥哥晚上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哦,我、我跟他说了,你的松鼠桂鱼很好吃哦!”
贺铭沉的目光重新落在走到客厅的纪敛脸上,他的疑惑没能传递给纪敛,直接被纪敛故意无视了。
小混蛋。
嘴上说着吃醋在意,现在把人带回来了是怎么回事?
“你……你先坐会,要喝点什么吗?”这算是纪敛跟主角受第一次正式相处,本就不善于应对社交的他,做什么都很局促,见纪晚站着没动,他直接伸手,拉着纪晚坐在了沙发里。
大概是刚才牵手的次数太频繁,这会再这样做,纪敛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这番举动落进贺铭沉眼里,就像有数把尖刀刺进了他的心底,流出来的不是血,而是酸到刺鼻的陈年老醋。
纪晚笑笑:“不用,谢谢。”
“咦,爸爸,你、你在做什么臭臭的东西吗?”贺笙使劲吸了吸鼻子,顺着气味钻进了厨房,大喊道,“爸爸,锅冒烟啦。”
贺铭沉反应过来,他出来的时候调了小火,以为简单的打个招呼就能立即回去炒菜,没想到会被耽搁那么久。这会,锅里的菜全部黑了。
贺铭沉叹了口气,转身从冰箱里翻出明天的食材,准备再做一盘新的菜。
纪晚什么都不想喝,纪敛还是去洗了一盘水果,他故意没去厨房,避开与贺铭沉见面,去的浴室洗的水果。
等他回到客厅时,贺笙打开了最喜欢的动画片,正给纪晚介绍他最喜欢的小猪猪们。
“吃。”纪敛将果盘摆放在纪晚面前。
纪晚:“谢谢。”
但是没有动。
纪敛在沙发另一边坐下,跟纪晚隔了一只手臂的距离,两人看着电视里颜色不同,性格各异的小猪们,发起了同样的呆。
之前见到纪晚时,纪敛能够做到无动于衷,他只想着与主角受不要有过多亲密的接触就行,他跟纪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不太适合做朋友。
现在,因为有了贺铭沉的原因,纪敛已经没办法做到忽视纪晚了,尤其是在看到纪远是怎么对待纪晚后。
回酒店的一路上,纪敛都在回忆原文后续的剧情,纪晚回到纪家后,跟纪家的亲人是怎么相处的。
大概是‘纪’这个字有毒,纪家人都沾了点冷血无情,豪门纪家也是。
纪晚回到纪家后,并没得到亲生父母太多的关心。
纪父没有才能,从纪老爷子那里接手家族事业后,没能把纪家送上新的高峰,反而一直往下坡路走,纪晚回来的这段时间,纪父为了挽回纪家衰败的结局,忙得焦头烂额,纪母和纪远只想着怎么在纪家破产前捞上最后一笔钱,他们都没时间管纪晚,更别说去补偿纪晚了。
纪晚那时的心里状况很糟糕,从养父破产后,他一个人撑起了养父和自己,他便一直压抑着自己的内心。
在亲生家庭里没能得到缓解,反而陷得愈来愈深。
原文里,给予纪晚救赎的人是贺铭沉,是贺铭沉的温暖与温柔让纪晚渐渐振作起来。
可现在,剧情因为纪敛这只小蝴蝶改变了。
想到纪远当着众人面讽刺纪晚,纪敛的胸口莫名难受。
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流着纪家的血,也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他没想到,他也会被这种事情所触动。
“纪远不是第一次阴阳怪气你了吧。”纪敛突然开口。
纪晚看向纪敛,眸中闪过一瞬诧异,似是没想到,隔了那么久,纪敛还会跟他提起这个话题。
他以为,纪敛刚才没有提,这个话题会被自动遗忘了。
纪敛盯着屏幕,问道:“从你回到那个家后,他一共说过你几次?”
纪晚笑了笑:“不知道,没数过。”
这个回答比有一个确切的数字还要可怕。
没数过,代表着次数太多了,多到连怎么数清楚都不知道。
纪敛:“你没想过要反驳他的话吗?”
“没什么好反驳的,从他决定开始讨厌我后,不管我做再多都没办法让他不要讨厌我,就算我说了,他还是会继续这样,与其做无用功,让他说两句,能换来短暂的安静,这样也挺好。”纪晚声音含笑,无所谓的态度让人感受不到他的一点笑意。
纪敛感觉到了,纪晚的态度非常消极,连思想都是消极的。
“那你就任由他诬陷你吗?”
纪晚:“清者自清,他的话还影响不到我。”
纪敛在心底呢喃了句“骗子”,如果没被影响到,纪晚刚才就不会是那种魂不守舍的反应了。
站在纪敛的角度,纪敛不是豪门纪家的孩子了,没有资格指责纪远,但他还是说出口:“纪远不是什么好人。”
纪晚:“我知道。”
纪敛:“他可以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颠倒黑白,迟早有一天会当着你粉丝的面抖露你的事情,你觉得清者自清,但一个假装站在道德高点的人来利用舆论道德绑架你,那样的局面,你该如何收场?”
那时候,贺铭沉会站出来帮助纪晚,将纪晚空洞的内心填满,让纪晚重新振作起来,有了反抗纪远,反抗纪家的勇气。
可是,现在的纪敛,私心不想把贺铭沉让出去。
贺铭沉形容自己是个卑鄙的人,纪敛觉得,他也是个卑鄙的人。
卑鄙到想要独占贺铭沉,所以才会伪装自己是个好人,假惺惺地去劝说纪晚。
纪晚:“我相信大部分网友是理智的。”
纪敛:“如果他们理智,那我当初就不会被全网黑了。”
纪敛说这句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心虚,当初会被全网黑,有一半是原主太作的原因。
纪晚:“可你现在不也回到正轨了吗?”
纪敛明白了,纪晚这是已经完全摆烂了,连反驳纪远一句都做不到。
这副样子的纪晚,让纪敛想到了当初的自己。
因为太过相像了,让他有了种恨铁不成钢的憋闷感。
纪敛很少安慰人,除了点点和贺点点之外,他也没有哄劝过谁,这项技能他不专精,面对这种局面,他不知道该如何劝说纪晚。
没有贺铭沉,他无法想象,纪晚要如何从这段糟糕的命运中走出来。
他唯一能想到的是,纪晚自己能想通。
原文里的贺铭沉是如何做的呢?
就在纪敛拼命回忆,把自己脑袋都要想痛的时候,纪晚难得开了口,没有转移这个话题。
“你当初在这个家,纪远也是这样对你的吗?”
纪敛一怔,不明白纪晚为什么会有这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