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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
他生气了,莱尔就舒服了。
两人不欢而散。
温顿重新躺回床上当瘫子。
她坐在旁边认真学习,心无旁骛,为了防止温顿对她无意义的/骚/扰,莱尔把声音打到最小。
人没事做的时候,刚才忽略的痛苦就又找上门来。
胸腔里断裂的骨头又在发疼,细细密密的,像有千万只蚂蚁趴在那里咬他。
每一次呼吸都是折磨。
“喂,beta。”他叫她,神情焦躁:“别学了,陪我说说话。”
莱尔没理他,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去帮我要点止痛药。”他伸手戳她。
“那种东西,你用不了。”莱尔断然拒绝。
除了吃不了正常人的食物以外,各类药品使用也被严格管控,抑制剂都是特制的。
昨天情况紧急才用了砂之海的抑制剂,有效时间不知道会持续多久。
“可是我痛。”他声音压抑,不是在掰手指,就是用指尖挠被子,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
莱尔于是伸出一只手。
温顿的手像藤蔓一样攀上她的,他和她十指紧扣,制造噪音的源头就没了。
“公主殿下,乖。”
她用指尖刮刮他的手背,敷衍的夸奖他。
温顿消停了一段时间,又去抠她手心,娇声说:“可我还是痛。”
他喘气的声音越来越沉闷,间隔越来越短,绵绵不绝的气喘声没完没了,像吹不完的北风。
“哎。”他叫她:“我给你唱歌吧。”
莱尔皱眉,她习惯把计划内的事情做完,是个将目标贯彻到底的人,今天的学习计划还没有完成,她的拒绝脱口而出。
温顿却兀自唱了起来。
房间内歌声渐起,她不自觉将视频暂停,把目光投向温顿。
此时正逢太阳下山,暖黄色阳光从窗户那里蜂拥而至,金色的光将温顿灿金色的发,染成大块斑驳的色彩。
他看着她,蓝色眼睛闪着微光,像两颗宝石。
“怎么,听傻了?”空灵美妙的歌声戛然而止,脸上是习惯性的娇惯跋扈。
莱尔叹气:“有时候,真的觉得你要是个哑巴就好了。”
“你就说好不好听。”他得意洋洋。
莱尔诚实的点头,说是唱,其实就是哼了一段没有词的小调。
没听过,但好听。
“这可是我母亲家乡的调子。”温顿昂着脑袋,说:“看你表情呆的,你个泥腿子。”
之前莱尔就觉得他的声音好听,刚刚简直就像童话里的夜莺在歌唱。
她正在摸他的头发,就像在帮这只挺起胸脯,得意忘形的夜莺梳理羽毛一样。
听见他嘴里又开始不干不净,直接扯着他的头发往下拽,给了温顿一个警告的眼神。
他头皮痛得发麻,神经质的笑了,一边笑一边从口里吐出一口血来:“你是束缚带成精吗?什么都要管。”
从没有人这样管束过他。
国王把他当成试验品,是宝贵的国家资产,虽然对繁衍计划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但他仍是一颗有用的棋子。
只要生下没有基因缺陷的孩子,就能制衡皇太子。
高贵的泰利耶,他感情淡漠的同父异母哥哥,看他的眼神永远像在看一粒沙。
唱歌时没控制力度,可能是断掉的肋骨戳到了哪里。
吐出来的那口血滴滴答答的,顺着下巴流到两人交握的手上,渗进缝隙里。
温顿看见她脸上嫌弃的表情,拉着她的手,不让她逃跑。
他嬉笑着说:“你可要一直都这样看着我,束缚着我啊。”
“是你非要把我的脑袋套进项圈里的。”
狗就是这样,一旦你把它的脑袋塞进套子里,它不仅不会反抗,还会自己叼着绳子到你面前汪汪叫。
像温顿这种,只在特定的范围内被管控,精神和行为都很放飞的人,没体验过被限制的滋味。
突然一被束缚,你只要告诉他,这是为他好,他就会开心又好奇的对你摇尾巴。
长这么大,杀人如麻的公主殿下,还没被人关心控制过。
被限制,也有被限制的快乐。
“你要是敢松开,我第一个就咬死你。”他咧唇,露出个病态笑容。
温顿捧起她的手。
莱尔的手心贴在他脸颊上,那点半干不干的血迹尽数擦在他脸上。
日夜交替时,房间内阴沉昏暗,他唇侧尖尖的虎牙长还沾着血,像野狗刚进食完毕。
雪白的皮肤像划破这昏沉环境的一道闪电。
嫣红的舌尖从唇内弹出,轻轻地舔舐着尖牙,看向莱尔的眼神暗含压迫。
阴森森的,像鬼魅一样,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美丽。
他在等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高兴时他能当莱尔掌心蹦跳的小鸟,唱歌给她听,任由她逗弄。
但是这只是看似被驯服的表象,他会不断抛出问题,一旦不满意了,就会反身拼死咬破主人的喉管。
莱尔看着弄脏的手,心情不佳。
她拍拍他的脸颊,把脏污抹在他唇瓣上,漫不经心地说:“消停一点,明天就遛你,嗯?”
温顿闻言笑了一下,他不顾疼痛抱住一脸抗拒的莱尔,喃喃道:“泥腿子你真是又粗俗又下流。”
他从刚才那种凝视着猎物,随时会扑出去的紧绷状态中放松下来,说:“我真是越来越中意你了。”
温顿脸上泛着一种不自然的红,问她:“需要我帮你舔干净吗?”
“狗高兴的时候是不是会到处舔呀。”他自问自答:“我在帝庭的时候,那些猎犬要是咬死猎物,我就会让它们舔我的鞋底。”
“狗太脏了。”
他总是说一些让莱尔怀疑他精神有问题的话。
“我现在能舔你吗?”
莱尔推开他的脑袋,看着他摔在床上,她今天瞳孔地震太多次了,已经不会惊讶了。
她收拾好东西,在温顿的期待中,冷酷地说:“该睡觉了,再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就让你在椅子上待一晚。”
“你喜欢这种吗?也不是不可以。”
莱尔表情扭曲:“闭嘴!你这条烂狗!”
她摔门离去,背影狼狈。
巴特雷守在门边当柱子,看见她出来,急忙跟上去。
一路无话。
回到房间,莱尔两眼无神的倒在床上,奇利蹲在房梁上,见她回来,用脚面勾着横梁,倒吊着和她打招呼。
“你今天看起来好憔悴啊,工作很累吗?”
莱尔被他吓了一跳,扯着他的脸皮往两边拽:“虽然不是力气活,但是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伤害。”
虽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奇利还是拍拍她的肩膀:“辛苦了。”
他落到地上,跟关好门的巴特雷点头问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