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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砂之海了。”

莱尔搞到了钱、身份,还有一些贝利亚无法消化的武器,这次行动中,对方也为她提供了不少便利。

贝利亚也成功拿到了完整的坐标,她们之间的交易已经结束了。

“一个新的交易。”贝利亚说:“对你来说很简单,不费什么力气。”

“中央实验室不比砂之海,没有我们的配合,你脱身很困难。”她听了一下,喝了口水,继续说:“不管成不成功,你现在这个身份都会暴露。”

“嗯哼。”莱尔示意她往下说。

“我们还有一些东西是带不走的,可以留给你。”她声音淡淡的:“人脉、房产,离开前我会再帮你准备一个身份。”

和亡命之徒不管不顾最后的疯狂不一样,贝利亚的目的没有达到,她身后拖着那么多人,越是到收尾阶段,越要小心不能露出马脚。

直接放弃是最便捷的。

转给她的话,中间又要走很多程序,贝利亚也要小心收尾。

莱尔兴致缺缺,从手边的水杯里沾了点水,在面前的玻璃上画了一个圈,指尖在里面涂涂抹抹,把牢记在心里的家乡地图画了出来。

水一直在顺着玻璃往下滴,像融化的冰淇淋一样,小小的星球乱七八糟的,晕得不成样子。

“没有兴趣。”她说。

“你可以再考虑考虑……”贝利亚呼吸一窒,脑子飞速想着备用计划。

“我是说,你说的那些对我已经没有什么吸引力了。”莱尔托着腮,她已经有花不完的钱,她轻声说:“想让我做什么?”

“就当是我送你们的回乡礼物了。”她捏着衣袖把玻璃上的图案擦干净,语气平淡:“虽然你这种渣滓也能回老家,让我有点不爽。”

贝利亚不可置信:“什么?”

“其他的东西我不要,但是身份,你得给我多搞两个。”这些人走了之后,她就真是这里唯一的异类了,有备无患。

“你确定自己现在脑子清醒?”贝利亚问。

莱尔阴阳怪气:“毕竟你和温顿也给我带来过不少乐子嘛。”

在一片寂静中,她继续嘲讽:“谁让我是真正的高尚之人呢。”

贝利亚太阳穴狂跳,想起在砂之海她被自己威胁时,也是这句话。

她忍了又忍,没忍住骂了句脏话,扔了句再联系,就把通讯掐断。

这通电话打的时间不短,够她从办公室走到温顿的房间了,两扇沉重的仿木纹金属大门推开,耳朵里被温顿嘶哑的叫声塞满。

他上身/赤/裸,穿着平角裤躺在床上,床褥蓬松柔软,他深深地陷在里面,贝利亚在床边坐下。

温顿偏头,从她的视角望过去,他大半面容都被高高的软枕遮住,只能看见他小巧的鼻尖。

短短几天,他瘦得没有人样,胸腔两边肋骨清晰可见。

雪白的床单上血迹斑斑,他两条手臂上到处都是微凸的银白色伤痕,雪堆一样耸在旁边的被子破了几个大洞,上面横着把餐刀,里面的鹅绒飘得到处都是,落在地上像覆了一层薄薄的雪。

看见贝利亚,他厌烦地把头扭回去,闭上眼睛。

贝利亚怒火上涌,感觉胸口滚着岩浆:“你这副样子做给谁看,你以为逃避有用吗。”

莫托站在一旁,把他手臂往床边的仪器里面塞,刚刚还狰狞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几天后和他手臂上其他的伤口一样,最终只留下一道银白色细线一样的浅痕。

“输营养剂或者兴奋类药物也好,两天后你必须没有状态完美的出现在仪式上。”

温顿没说话,他皱着眉,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像摇摇欲坠的蝴蝶。

“他现在这个状况,注射药剂对身体损伤有些大。”莫托犹豫再三,还是开口了:“以他现在的精神,仪式上的状态根本就无法保证。”

贝利亚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你也想拖延时间?”

她扯了扯唇,脸上没什么表情:“这事你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在这个国家,国王的意志代表一切。”

贝利亚看似平静,实则眼睛里藏着愠怒。

从砂之海回来后,温顿就一直是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睁开双眼第一句话是“莱尔在哪。”

被告知对方已经死亡后,他更是像疯了一样。

温顿不信,但是他被困在帝庭里面,就是只羽翼被剪了的鸟,什么也做不到,只能通过新闻了解到自己昏睡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发了疯一样,要出去找莱尔。

最开始,他还能和贝利亚好好沟通,甚至恳求对方,他知道她们俩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

贝利亚继续用谎言稳住他。

很快他就开始精神恍惚,开始以自残的方式来逼贝利亚妥协,顺便借此来发泄压力,舒缓紧绷的精神状态。

“你还打算在这里躺多久。”她看着形销骨立的温顿,心里觉得烦躁。

在下面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牵连了那么多人,从踏上飞行器的瞬间,贝利亚就知道机会来了。

她每天都在忙。

之前安排在温顿身边的医护人员,都在逐步撤离,只剩下实验室的几个,用来应付两天一次的身体监测。

温顿大部分时间都躺在床上,虚弱地喊着。

说是喊,其实就是有气无力的痛苦□□,偶尔睡着后会说些不知所云的胡话。

贝利亚怕他嘴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会让研究室那些人发现端倪,干脆向国王建议,仪式将近,让那些人暂时放松对温顿的管控,把时间留给这对未婚夫妻,好好培养感情。

有感情了,才能更快地诞下国王期盼的后代。

被莫托发现他的身体异常,总比其他人发现强。

莫托几乎日夜在他身旁照顾,这次温顿没有对他表现得很抵触,也没有让他滚之类的。

他毕竟要过对方的命,莫托也褪去了最初那种天真敏感的蠢样子,两人相处时气氛相当微妙。

有种互相排斥,但是又因为某种原因必须交集在一起。

至少在对面对贝利亚,和莱尔那件事的时候,两人的态度是一致的。

他用后脑勺对着贝利亚。

“你就非得这样不可吗。”

“这么多年来,小心翼翼地生活在这里,对你的关心和爱护都喂狗了吗。”从前她不用说这些话,温顿也会感念她对自己的付出。

现在,这种话对他毫无触动。

从前她在温顿心中,总是有几分特别的。

温顿半睁着眼,枕头上的白色占据他的视线,睫毛扫过上面白色的小点,搔得他眼睛发痒。

他用力呼出一口气,几片鹅绒飘飘荡荡地在他颊边打转。

“又要说你本可以有更远大的前途,结果因为我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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