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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总是危险又迷人。

“当然,”像探索完毕,江枭肄掀眼注视着她,嘴角弯起微妙弧度,“我与万女士是最真诚简单的男女关系,仅仅二十四小时怎么能将人定罪。”

两长相优越的人站一起本来就太吸人眼球,他咬文嚼字的话太有歧义让人想入非非,现场一触即发的紧绷感倒变得像暧昧调情。

不能再轻易被牵动,得重新掌握主动权,暗流汹涌中重新放置定海神针。

“是啊,江先生还想好人做到底为我介绍工作,我们是你情我愿的关系。”

顾意弦点了句,忽略加速跳动的心脏,再不看江枭肄,徐徐朝门口走,不经意朝许新蕾投去一个眼神,露出得体微笑:“警官,你们大抵搞错了,都怪我处不好与父母的关系,害你们百忙之中兴师动众,浪费这么多警力资源,可怎么办才好。”

说到后半句她的语气自责快要哭,我见犹怜,在场大部分都是男性警察轻易心软纷纷说没事。

“人是安全的就好,这是我们该做的。”许新蕾非常有职业操守地说了两句官话,大声吆喝一声,“收队!”

音乐忽然关闭。

“各位,稍等。”

江枭肄阴冷出声,气场很足。

话音刚落,走廊的私家保镖迅速堵住音响室的门,众人被迫暂停撤退步伐,不敢轻举妄动。

下达指令的男人慵懒靠在沙发椅,修长双腿交叠,食指抵住前额,薄镜片泛着冷光,透出像某种兽类的幽暗绿色。

他此番模样明显是不想息事宁人,龙潭虎穴岂能擅闯焉。

报警这一出做得滴水不漏,没证据的事只要咬死不松口,江枭肄奈何不了她,可顾意弦怕许新蕾被为难,笑着地打破僵持的氛围,“江先生是想感谢你们的尽职尽责。”

与顾檠相处得来的经验,当面捧高,巧言令色|诱其就范,好面的人不会反驳。

江枭肄看她几秒,没应允就把那句话晾着。

他摘下眼镜,漫不经心地用指腹碾磨细杆镜腿,是松弛的状态却无人出言打搅。

顾意弦感觉的到,江枭肄好像真的不高兴了,莫非是刚刚的言论僭越,她攥紧冒汗的手心,脑中飞速运转应对之策。

须臾。

“蒲甘,为劳心劳力的人民公仆送上一份宵夜。”

蒲甘和裴瑞错愕。

别说今日这女人惹出的祸,以江枭肄这种百倍奉还的性格,往死里整那该念大慈大悲咒,这几年在南楚再嚣张跋扈的人见了江家老四,谁不是客客气气毕恭毕敬,敢当面忤逆触霉头,还耍手段算计,听者都要捏一把汗。

这几乎纵容的态度实在诡异。

但只怕祸水西调不成变东引,他们赔上笑脸请警方出门,身后传来男人低淡的嗓音,“都出去,我不希望还有不识趣的人擅闯。”

意思是包括江家三姐弟任何人都不行。

“是。”

顾意弦也听懂了,转身之际。

“万女士。”

“我觉得有必要深入讨论你情我愿的关系。”

第011章

音响室只剩下两人。

江枭肄一言不发,懒倦地撑住头,长密黑睫在颧骨上方落了一层淡淡的阴翳。

他用指腹碾磨镀金镜腿,面上没有情绪反而更显高深莫测。

顾意弦思绪芜杂,音乐已经关掉,心跳却像打鼓。

自己口中你情我愿指雇佣,她不确定江枭肄理解成什么,可另外一方面深入交流可以拉近距离,必须把握机会找个由头每天呆在他身边,才有可能去接近更深乃至机密。

不能焦躁心急,敌不动我不动,主动出击会落下风。她神色自若走到木架,状似挑一张唱片借此活跃沉默的气氛。

江枭肄掀眼淡淡睨着女人的动作,她确实足够胆大,心思也非比寻常,先威胁后周旋,再撇干关系,即使他想问责也拿不出实质证据。

定时炸弹爆炸前拆除则一劳永逸。

她从木架抽出张透明彩胶片,是他收集的全球限量750张的珍藏版。

音响室独属江枭肄,江家三姐弟对此毫无兴趣,其他人则是不敢。这里就像杀伐疲惫后的歇脚地,只要走进,原始的声音从音响飘出,抛开一切,享受不可多得的宁静。平时木柜里五颜六色的唱片是无人触碰之花,他的视线不受控地追随她的手,喉结不禁下滚,“万小弦。”

“嗯?”她将唱头轻放至转动的唱片。

醇厚的提琴与弦乐奏响,掺了点杂音。

“......”

江枭肄轻摁住眉心,默了几秒,嗓音和双轨音质一样低沉耐听,“认识这唱片?”

顾意弦拈起包装壳晃了晃,上面印着《JOKER》,轻笑,嘴角梨涡陷下去,“江先生,我识字的,而且这电影名气很大。”

“是么。”

“当然,”皮靴的粗跟已经让小腿酸痛,她扫了圈,音响室只有一张皮质椅,于是把话题拉回正轨,“我休息了一整天精力充沛,但您可是大忙人,今日这一出乌龙想必多有劳累,也许您可以稍作休息或明日等精神恢复再交谈,毕竟工作的事也不能急于求成。”

言外之意有话你就快说,除了工作上的事没必要浪费时间。

用恭维和建设性意见刺激他,从中找到利己的方法达到目的。

江枭肄的瞳孔更更幽深,顾意弦站的不远,半米的距离,可以看到吸顶灯的光照进墨绿里透出蓝,像两颗冷翡翠,又像两簇幽幽磷火。不由让人遍体生寒,又有被烫了一下的错觉。

她不自在地问:“江先生?”

江枭肄收了视线,字正腔圆道:“Penny Taken to the Hospital。”

他说的是曲名,深厚而磁性的英式发音,像从喉咙里压出般,格外好听。

顾意弦不自觉朝他那颗突兀喉结瞧了一眼,指腹放上去应该能感受到震动,思绪飘离之间,她又听到他的嗓音从暗黑抑着疯狂的曲调音符飞进耳畔。

“你看过这个电影。”

肯定的陈述句。

电影的配乐拿过奖,即使承认也无所谓,她挪回眸子点点头,并不明白他提及的理由。

“这首曲子是亚瑟的母亲中风被抬上担架的背景乐,当时警官在救护车问了一些状况,他全部矢口否认。”江枭肄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金属盒,抽了一支卷烟,倒扣在翻盖敲了两下,语气平淡:“万小弦,你觉得他是真不知道还是隐瞒真相的欺骗。”

他的话仿若灵魂拷问从空气直击而来,顾意弦滞住。

江枭肄单纯在聊剧情还是话里有话意有所指今天的事,不管是否窥见端倪,表面聊的是电影——电影里的镜头和大量蒙太奇手法并没有直接点明,纯靠猜测,亚瑟最后大概率是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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