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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枭肄全部注意力在精巧的拉链上,没来得及反应,朝她直挺挺往下栽,手没来得及撑住。
“嗯......”
两人同时闷哼,一个被压的,一个被锁的。
十字绞,利用扯紧衣襟,双臂压迫喉结的位置,向侧颈动脉施压。
但顾意弦有点醉,力道绵软,以至于这姿势不像绞杀计反而显得暧昧。江枭肄肌腱紧实的双臂被压在腰后,她只能瞧见他的发顶,饱满胸口起伏着,从他鼻尖出漫溢灼热紊乱的气息,透过布料熨热皮肤,直接影响了心跳速率。
温度陡然升高,酒精挥发填充了空气。
她一个哆嗦,松开手,连忙推开他,“干什么啊你......”
他失去钳制立马反攻,双手撑住沙发缘,将她整个人锢在身下,嗓音沙哑到不像样子,“谁先动手的?”
江枭肄衬衫的衣领被扯开松松垮垮,锁骨一道红痕,貌似是指甲前端划的。
他垂眼的眸光自持冷静,仍隐含剧烈而灼烫的波动。
车顶投落的光线太过晃眼,导致顾意弦视网膜浮现一层光斑,头脑被晃得发昏。
她眯眼试图将目光聚焦,但喉间的焦渴让她不自觉伸出舌尖,舔了下干燥的唇瓣。
“你先弄我脚的。”她骄横地指责道。
唇瓣一翕一张呼出的气息,带着酒精醺甜。
江枭肄太熟悉麦卡伦这款酒,口感如天鹅绒般丝滑,温润,果仁和蛋糕的甜香。他的眸色又暗了几分,唇绷着力道,额角的神经不自觉抽跳。
燥热与渴望被不停下咽的动作克制,可近在咫尺的诱惑太难抵抗。
距离拉近,顾意弦借着微弱光线,数了数他在眼睑上方纤长而浓密的睫毛,她伸手,探上去的指腹被眼睫顶端刷过,有些瘙痒。
再近了些,她看到那对墨绿的瞳孔,恶狠狠瞪过去,眼尾勾翘泛红,“江枭肄!你还不滚起来?”
话音刚落双眼毫无征兆的被潮热的掌覆盖,一片带着温度的阴影笼罩在面部,呼吸交缠之间裹挟滚烫,接着唇瓣被异常柔软的物体贴住,收力隆起,啄了啄,然后上唇又被轻轻咬了下。
她怔仲,眨了眨睫,从唇蔓延滚沸的虚麻让人无所适从。
江枭肄抬起下颌,克制到每处肌肉硬梆梆的,脸部肌肉也处于一种僵滞生涩的状态。
他挣扎几次,深吸一口气,长臂捞起顾意弦软塌的腰,顺势坐下,让她靠在右边肩膀。
“顾意弦。”
他的嗓音像被烧焦了般,但语气温柔缱绻。
“干什么?”
顾意弦脑袋晕乎乎,她靠着温暖结实的臂弯,摸了下嘴巴,有想开口的趋势,可思绪混淆终究什么也没说。
江枭肄将那份协议摆正位置,把钢笔放在她的手心,声线柔了几分,“该签字了。”
她漂亮的眼睛有层茫然雾光,朦晕勾人,“签什么?”
他别过脸,“我们说好的协议,签你的名字。”
“哦。”
“顾意弦。”
“又做什么?”
“没事。”
唰唰唰。
笔尖快速书写。
白纸黑字,列项更多铺满了整张纸,甲方后的名字逐渐成型——顾意弦。
江枭肄扬起唇角,将顾意弦散落在额前卷发勾在她的耳后,指节微屈刮过她秀丽的鼻梁,笑着说:“小弦,真乖。”
第033章
榆宁夜晚宁静, 钴蓝色里碎亮的星光透扯,伸展的枝茎茂盛喧扬。
江枭肄走得很慢,顾意弦被抱在怀里, 他的左手在她肩胛骨下, 手指绅士的捏成拳收于左腋一寸往上的敏感位置, 强健的臂力稳固重心。
爆棚的安全感隔绝纷杂,她双目闭合, 侧脸贴在他胸口, 一只手轻轻攥住他的衣领, 指尖能感受温热皮肤与鼓动脉络。
下了游览车,迎着月光到主楼门口。
蒲甘在门口等候, 看到此情景, “四哥, 这......”
他话没说完, 就被裴瑞拉到一旁捂住了嘴巴。
“叫人准备洗漱。”
极轻沉静的声音。
江枭肄跨进大门, 电梯,一直到南面的房间,全程面无表情。
只有顾意弦听到他埋在表皮之下钝感有力,频率超速的心跳声。
门被打开, 天鹅绒的窗帘还未拉下,花圃的灯不多, 大量稀薄的光线鱼贯倾泻在房间里。
他侧了侧头,她透过睫毛的缝隙看着他利落凌厉的下颌线,闭合的嘴唇, 仿佛能听到月光在他颈窝流淌的声音。
接着他缓步走到床边, 躬身将她轻放,落在她脸上的目光宁和柔软, 他驻足了许久才离开。
再进来的人也轻手轻脚,尚娴和女佣帮她换衣服,细致地擦拭手脚皮肤,卸妆洗脸,抹护肤品,梳理卷发。
繁复步骤完毕,两长一短的敲门声叩响,沙沙脚步,清幽的花香散开在床头。
灯熄,轮廓深浓,深夜静谧。
顾意弦掀开薄被,拈起花瓶里那朵新鲜的紫玫瑰,走向阳台。
窗帘撩起一寸,温室的灯澄明,她有瞬间的沉溺,表情逐渐变冷淡,眼底的情绪难以捕捉。
约莫过了五分钟,顾意弦躺到贵妃椅,把手机里黑名单的号码拉出来,拨通电话。
顾檠接得很快,语气激动,“小弦,你终于肯给我回电话了。”
她旋转无刺的花茎,眼底漠然,语气细柔,“哥哥,我已经取得了江枭肄的信任,我们签订了雇佣合同,明天他可能会用万小弦的名字公布一条订婚消息。”
沉默半响,他哑声问:“一定要用这样的方式吗?”
躬身入瓮,借势造势,谋局,做局,方能破局。
“江枭肄设计的,我只不过是入了局而已。”
一些画面闪过,顾意弦低头看着花瓣,但她确实心软了,甚至被迷惑,若不是......
她敛去情绪,“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冲动,譬如像今天与他争抢那块地。”
顾檠摩挲烟斗柄的刻字,“他能拍我难道不行吗?”
他顿了顿,“你不觉得自己与他太过亲密了,比对我......”
“那是演戏,逢场作戏啊。”
——就像现在一样。
顾意弦勾唇,笑意未及眼底,“但哥哥又与他不同,我仔细想过了,我们才是联系最紧密的人。”她继续混淆概念,意味不明地说:“我很想念麓湖,等结束一切才能有新的开始不是吗?”
想念麓湖,新的开始,顾檠听懂了,顾意弦态度的转变让他喜不自胜,“小弦,你真的愿意给我机会?”
她语气很轻,“等我回家。”
他的黑眸浸满笑意,清冷的嗓音异常温柔,“小弦,这么多天,我无时无刻都在想你,等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