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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苏长河竖起第三根手指,“自己没钱,家里也没钱?听说你们前进大队每家每户都有分红,这样吧,你们把分红转给我,我们之间的欠债一笔勾销。”
“或者不要你们家分红,你欠我们这么多钱,替我们干点事总成吧?至于什么事?你们厂里罐头是怎么做出来的?梅干菜是怎么做出来的?火腿肠又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又不干什么,就是好奇……”
苏长河说到二时,三人已经腿软了,说到最后,三人更是脸色发白,大冬天的,后背愣是出了一层冷汗。
苏长河看着他们,摇摇头,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咱们队里看着光鲜,实际上危机重重。”
“我为什么要带着周边生产队一起赚钱?整个红旗公社只有咱们生产队过上好日子,别人会不会眼红?”
“现在周边生产队关系处好了,外人却盯上咱们了。虎哥那些人你们知道是哪来的吗?人家早前在县城混,没少干这种做局坑钱的事,他们为什么到乡下来?”
“就是奔着咱们前进大队来的!”
最后一句话仿佛雷鸣一般,在三人的耳朵里炸响。
苏长河再下一剂猛药:“咱们的日子越过越好,像他们这样盯上咱们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有一句话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咱们能有什么办法?首要就是洁身自好,不要这些坏人钻空子。”
“你们倒好,人家稍微设个套,你们就钻进去了。如果不是这次被派出所抓了,过上个一年半载,我回来一看,好家伙,家被偷了!”
“这也就罢了,咱们又不是没过过苦日子,大不了还像以前一样,一年半载吃上一回肉,平时勒紧肚皮,饿了就喝水,兄弟几个挤一间房,一件衣服,老大穿完老二穿,老二穿完老三穿……”
“关键是人要是出事怎么办?你们是不是心里想着宁死不屈,就算虎哥他们逼你们,哪怕是死也不拖累家里人?”
三人神色微动,还真是这么想的,苏长河瞥他们一眼,继续道:“那你们有没有想过,他们干这种事不是头一回了,他们会不知道怎么对付要钱没有,要命一条的人吗?”
“有时候想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比如先给你饿三天,不听话,直接切了手指,送到你家里,你宁死不屈,家里爹妈爷奶能不救你吗?一个人可有十根手指头,切完手指头还有脚趾头……”
“再或者,把你关进小黑屋里,蒙上眼睛,给你的手腕来一刀,底下放个盆,让你啥也看不见,只能听到自己的血一滴一滴滴到盆里的声音。”
“在黑暗中,人的听觉会变得更加敏锐,也就说你不想听,那种‘哒哒哒’的声音也会钻进你的耳朵里……”
听到这里,三人再也撑不住了,“嗷”一嗓子痛哭出声:“别、别……我们、我们没想……”
对三个见识不算多,还算老实本分的年轻人来说,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世上还有这么可怕的事!
给他们做局?
切手指?放血?
害家里人、害队里人、害厂子?
他们想想都瑟瑟发抖,他们没、没想这样的,也不敢这样!
“我知道!”苏长河从兜里掏出卫生纸,心说,还好兜里有纸,要不然哭得眼泪鼻涕糊一脸的埋汰样,他可舍不得给他们用他家蕙兰准备的帕子。
他拍了拍三人的肩膀:“来,擦擦,哭得这丑样子……我当然相信你们,我这不是过来了吗?”
在三人眼中,此时的长河叔/长河叔爷身上简直闪烁着一种神圣的救世主的光辉,他们濡慕地看着苏长河:“长河叔/长河叔爷……”
苏长河鸡皮疙瘩都快起来了,好像药下猛了,不要紧,敢沾赌,就是该狠狠治一顿!
他脸上的表情越发的柔和:“我当然相信你们肯定不会害队里,但是你们要是受到伤害,我们不一样心疼吗?”
“公社派出所对待聚众赌博的犯罪行为一向严厉打击,虎哥他们这回应该会被重罚,你们呢,我相信还不成,派出所办案要证据。”
“你们先在派出所待两天,我去想办法,找证据证明你们只是受害者,争取让你们无罪释放,不然要是被送去劳改,以后……唉!”
“你们别急,安心待着。”
三人哪能安心,心里又是害怕又是愧疚,要是真的成劳改犯,不止自己丢脸,家里人都跟着丢脸,甚至整个生产队都丢脸。
人家提到他们,不会说那个有厂子的生产队,而是说那个出劳改犯的生产队!
苏长河脸上几分安慰几分忧愁,一出关押室,脸上复杂的表情瞬间消失。
他扬起一抹笑容,对站在门口的公安同志道:“等久了吧?同志,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这位公安同志正是先前问他身份的那位,他一直等在门口,关押室的门关着,但是上面还有个小窗,隐隐也能听到一点声音。
他就听到了苏厂长吓里面三个的话,那什么切手指、放血……苏厂长懂的是不是太多了?
苏长河仿佛猜到了他在想什么,笑了笑,压低声音道:“都是瞎扯的,几个晚辈不懂事,不吓吓他们不长教训,让你们看笑话了。”
“没有没有……”
公安同志可算理解了其他生产队的人为什么后悔当年没把苏厂长抢回去,他一个外来的女婿,带队里人挣钱过上好日子,就已经称得上是万里挑一的好女婿了。
而他不光带队里人挣钱,还费心管教年轻人,这要不是真拿人当晚辈,用得着这么用心吗?
公安同志心里都羡慕起来,他心想,有这么个能人在,前进大队的日子差不了!
自家妹妹要说亲了,要不然让他妈考虑考虑前进大队的人?
苏长河不知道这个小公安在想啥,他在公社打听清楚情况,就准备回去了。
向阳跟他一起来的,问道:“哥,怎么样?”
“没事,”苏长河摆摆手,“先关他们两天,回去再说。”
队里人都等急了,早上马七叔在马有田家大门口打孙子,又是骂又是哭,又是拉又是劝,闹哄哄的,这事除了不懂事的小孩,还有谁不知道啊?
但凡是上过学的,听大人们三言两语一说,都知道有田爷家的三子哥他们赌钱被抓啦!
别当小孩不懂事,小孩可会看眼色了,见大人们着急,也不皮了,踮着脚尖躲到苏月家。
槐花道:“听我小叔和我奶说,七爷爷拿着这么粗的棍子,把马福哥打得满地找牙!”
柱子捧着下巴,唉声叹气:“唉,他们怎么这么想不开?他们会不会去劳改啊?要是劳改了,以后可咋办啊?”
三狗子拿着棍子在地上戳来戳去,他说:“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