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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从养尸囦里把马悠带了出来,怎么做到的?

如果幕后真有这么个女人,这个女人,怎么看也都不像是活人,于是问题又绕回了原点——一个死人,是怎么做到攻击丁碛的?

易飒头疼,只能提醒丁碛:“你这两天注意点,别一个人乱跑。我始终觉得,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攻击,这儿这么多人,你还是第一天来,她不选别人,偏偏挑中你,不像是随机的,如果你真是她的目标,有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她忽然生出怀疑来:“你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丁碛哭笑不得:“怎么说到我身上来了?如果是我的仇人,在哪不能弄死我?非跑到这儿来?我倒觉得,这人针对的是你,毕竟你是主,我是客,我要是死在你地盘上,丁家追究起来,你也很难搪塞。”

说的倒也不无道理,毕竟真相未明之前,一切皆有可能。

分开时,易飒目送着丁碛走回杂物房,又提醒了一次:“晚上把门锁好。”

丁碛转过身,倒着往回走,抬手给她敬了个礼,示意知道了。

易飒没好气,她很不吃这一套,大概是身边三教九流的男人太多,早已司空见惯:这世上太多人,拿无聊当有趣,拿轻佻当会撩。

她走到梯子边,正要往上爬,忽然有道低低的声音传来:“伊萨……”

她第一时间确定声音来源:杂物房、宗杭。

但杂物房的门只开了一条缝,他在门后说话,脸都没露。

干嘛呢,捉迷藏呢?

易飒说:“干什么?”

宗杭的声音继续飘出来:“陈先生跟我说,明早天不亮就要走,你那时候估计还在睡觉,但是……”

“你不会出来说?”

“我怕有人看见。”

易飒往身后看了看。

夜深了,周遭都灭灯了,不会有人看见的,而且,她自信做得手脚利落,素猜也不可能察觉。

“没事,出来吧。”

宗杭犹豫了一下,抬眼看到墙边挂了个竹笠帽,摘下来挡了脸,这才小心翼翼出来。

易飒看着他走近。

她挺喜欢他本分,有自知之明,都已经被允许出来了,还懂得小心掩饰,最烦那种不让干什么非干、拿作死当个性的。

宗杭走到她跟前,尽量把没肿的半边脸对着她,然后把话给补完:“但是你救了我,我不能不跟你道谢就走,还有啊,以后……我该怎么谢你啊?”

这么大恩,送钱送房子都不为过。

易飒说:“没事,吴哥大酒店又不会长腿跑了,我以后想起来,会去走一走的。”

宗杭点头:“那我跟龙宋说一声……你想起来的时候,我可能都回国了,我会把我的联系方式都留给龙宋,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就打给我……”

他越说越没底气:易飒能有什么事需要他帮忙呢,人家要能耐有能耐,要事业有事业,还是跨国的……

话说完了,没词了。

宗杭讷讷了会,忽然拿手扶住爬梯:“你上去吧,我帮你扶着。”

那语气,像请客吃饭时拼命劝菜:来来,你吃,不要客气。

但关键是,爬梯是钉子钉死的,根本也不需要扶。

易飒往上爬了两格,忽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看他:“还有件事……”

宗杭赶紧仰头,表情很认真,像要参加期末考的小学生,虔诚听老师划重点。

“你今天在水底下,看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没?”

有啊,他看到船底下挂着个人,像飘飘的海带。

他说:“我看到……”

话到一半,忽然反应过来,立马改口:“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看到。”

易飒眸光微转,唇角微勾,看着他似笑非笑。

宗杭瞬间局促:“我不会跟人说的,绝对不会,真的。”

易飒笑笑,看出他的确没机心:“行吧,没看到什么就好。”

爬到梯顶时,她低头看了一眼。

宗杭还原地站着,仰着头,一直目送,忽然看到她低头,又惊又喜,赶紧向她挥手。

道别式的那种,挥个不停。

脸还是肿的,但笑得很真诚。

易飒朝他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这世上,有人活在阳光里,有人活在阴影下。

宗杭这样的人,真不该出现在这种地方。

第25章

睡到半夜,丁碛缓缓睁开眼睛。

没急着起,先听了一下周围的动静。

他虽然不是水鬼,但受过严苛的训练:在非常安静、没有杂声的条件下,提气集中精神之后,耳力可以分辨出身周几十米范围内的异动。

现在,周围祥和,且安静,角落里,那个地秧子宗杭也睡得正酣。

水鬼三姓有很多行话,自称“水葡萄”,外行人一律是“地秧子”,就这称呼来看,多少有点自我优越:毕竟葡萄水灵灵的,饱满,地秧子常年扒在地上,还干瘪。

丁碛翻身坐起,动作很轻地拉开睡前放在脚边的水鬼袋,摸出形如滴眼液的“亮子”,左右眼各滴了一滴,闭上眼睛,眼球来回转动了几圈之后,重又睁开。

屋内的场景渐渐清晰,带了点夜视成像的阴森气:这亮子是水鬼三姓的秘制,据说制作原料有部分来自猫头鹰和壁虎,都是夜视能力绝佳的生物。

亮子抹在眼睛上,几个小时之内,等同于戴了夜视眼镜,很方便在黑暗中行事。

丁碛随身带了根撬锁的细铁丝出门,猿猴般顺着爬梯纵上船屋二楼,然后开锁、入屋。

关上门时,长长吁一口气。

易飒就住隔壁,他得万事小心。

***

丁碛打量眼前的房间。

这间是个诊所的形制,正中搁办公桌,桌边堆着行李包和一摞大编织袋,应该是明天外出办货要用,这一点,陈秃倒是跟他一样,都喜欢在出发前打点好所有行李。

靠墙都是货架,右首边的墙上开了扇门,挂了布帘子,连通着陈秃的卧室。

枪这玩意儿太小了,塞哪都有可能,翻起来耗时不说,还容易出响动,不如……直接问。

丁碛放轻脚步,撩开布帘进去。

陈秃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睡得很熟,袒着的肚皮和秃了的头皮都有点泛亮。

丁碛走到床头,左手探下去捂住陈秃口鼻,猛然用力,没过几秒,陈秃喘不上气来,双目陡然暴睁,丁碛快速撤手,拇指在他胸骨上窝中央处狠狠一摁,与此同时,右手细铁丝的尖头戳在了陈秃太阳穴上。

再然后,他俯下身子,用腹语发声,声音很轻:“别说话,配合点。”

腹语其实不是用肚子说话,而是一种运气振动声带的方式,出来的声音与本人完全不同,像是另一个人。

陈秃半张着嘴,喉下吃了他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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