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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只喝了三分之一,纪荷怕会结冰,喝完赶紧放进袖口里,贴着皮肤保温。

她戳戳陆浔之的胸口,“这话应该问你。”

她里面穿了保暖衫,两件白色羊绒毛衣,一件马甲,外面是超厚的长款羽绒,脚踩雪地靴,全身上下就露出了双眼睛。

而陆浔之,一件黑色高领毛衣,然后是牛仔加厚衬衫,最后便是和她同款不同色的长羽绒了。

他真的由头到尾都没表现出一丝被冷到的样子。

佩服!

陆浔之挑眉笑,语气慵懒:“不然你觉得我这一个月晨跑都白跑了是吗,这就是跑一天和跑一个月的区别。”

被无情嘲笑,纪荷只能无能狂怒瞪着他。

“害怕吗?”陆浔之伸手把纪荷散落的头发塞回帽檐低下,“不出意外的话,我们得在这里等到明天太阳升起。”

这里离目的地还有十多公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临近天黑的点一般不会再有车出现,要等到明天凌晨四、五点后才会有进出村子的车,往前走或是往回走都比待在原地的危险系数高。

纪荷摇头,去牵他的手,“不怕的。”

陆浔之看着她垂下的眼睫,心里一阵触动,手反握住,“走,找狼去。”

纪荷惊恐地瞪大眼,仰面看他侧脸,薄弱的日光正好洒在他好看的眉眼上。

一切看着都太美好。

趁着天没黑,得在附近找点干柴,要不然晚上很难熬,陆浔之不放心纪荷一个人在车那边等他回来,但出来找柴又担心她会体力不支,或是路走多了会口渴,索性背着她去找。

她倒是没什么重量,背起来丝毫不吃力,来回走几圈都没问题。

“浔之,我重吗?”趴在陆浔之背上,纪荷连呼吸都轻了很多。

想起那年去爬泰山,陆浔之和几个同学就走在前面,她跟着后面,始终保持着距离,累也不敢歇,生怕跟不上陆浔之的脚步。

那时她默默注视他的背影,想象着这个清瘦的少年在很多年后成长为成熟男人时,会有哪个幸运的女孩能趴在这宽阔的后背,被他温柔以待。

也许是有了这个想象,她那天才会大胆去表白。

陆浔之轻轻掐了下纪荷没什么多余肉的小腿,“回北京,你可以改成一天吃四顿。”

纪荷笑,用冻红的脸颊去蹭他的耳朵,摩擦生热,摩久了陆浔之的耳朵也热了起来。

还微微泛起了薄红。

走了大概一公里,终于是瞧见不远处有片枯干枯叶的小树林,陆浔之环顾了圈四周,没有其他好路可走,只能是睬着雪过去了。

纪荷忙说着要下来,雪地走本就比较艰难,再背着她这个‘累赘’,到时候体力不支的可能就是陆浔之了。

陆浔之收紧手臂,不给纪荷下去,还拍了拍她的屁股,“老实点,回来有得你走。”

纪荷乖了,把挂在脖后的相机拿到手上,手机用不了,这相机倒是抗冻,功能都正常。

她打开录像模式,伸手拉远镜头,把陆浔之也拍了进去。

陆浔之看着她把口罩也摘了,白色毛线帽下露出张瓷白无暇的脸,两颊红扑扑,眉目生动,在皑皑大雪之中显得尤为明净。

纪荷清了清嗓子,趴在陆浔之肩膀上看镜头,嗓音清婉:“今天是2015年2月11日,下午的......”

她看向陆浔之,“几点?”

陆浔之说:“下午三点五十二分。”

纪荷继续道:“北方小年夜,这里是黑龙江省佳木斯市,中国陆地最东端,我们在去往成顺村给何大爷提前拜年的路上,嗯...出了点小小的意外,今晚我们将在冰天雪地中度过这刺激的一晚,现在——”

她把镜头转到前面去,“趁着天未黑,我们得去那边捡点树枝,在这里,给大家做个警示。 ”

镜头再次对着陆浔之,她竖起大拇指在他脸边,“要多运动哦,不然就会像我一样,在这种情况下成为一个不能独立行走的小废物。”

陆浔之弯唇,侧眸看她:“视频要发给谁的?”

已经到了目的地,大雪过后,眼前光秃秃的树木看着没有一点生机。

“不发给谁,我自己留着看。”纪荷从他背上跳到雪地,“以后我要是赖床不肯和你去晨跑,你就播放这段视频我看。”

陆浔之:“你可真有招儿。”

车上没有什么可以伐枯木的工具,只找着个□□布袋,眼下也只能是捡些地上的小树枝,庆幸的是这种枯枝掉得很多。

捡足捡够后,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两个人往回走。

厚厚的积雪里,留下了互相扶持的四个脚印。

只要不下雪,今晚就不会很难熬。

在离车三十米远的地方,那头有个小雪堆,仔细看还能找到些木屑的痕迹,估计是不久前也有人困这里了,在这处生火也好,至少能挡一面的冷风。

陆浔之把枯枝都抱过去放好,再回到车上拿了件李绪留下的军大衣给纪荷披上。

纪荷拼命拒绝:“我不冷,你穿。”

“穿着。”陆浔之懂她,“后备箱还有件,我再去捡点树枝回来,穿上也不方便。”

“后备箱哪里有。”纪荷低头轻声。

后备箱就一箱子的干粮,水也只剩她口袋这半瓶了,而且陆浔之到现在一口水都没喝。

陆浔之上前把人圈抱在怀里,手往她衣服里钻,掌心贴在毛衣上,在她耳边坏笑:“你多穿点,我抱着你,哪还能冷。”

纪荷笑着推他,推不开,还得受着他裹挟着寒气的吻。

把纪荷的唇舔舐得润红后,陆浔之亲了亲她的眼睛,下颌触碰她额角的碎发,“再去捡些。”

纪荷给陆浔之单独拍了几张照,他一手拎着个装满树枝的浅绿麻布袋,另只手也抱了满怀,要不是气质不凡,衣着昂贵,都有点荒野生存那味儿了。

天彻底黑了下来,气温也跟着降下。

纪荷看着燃燃生起的柴火,暖意慢慢渡过来,身上终于没这么紧绷了,她盯着橘色火焰看,“你说何大伯会让人出来找我们吗?”

陆浔之把装干粮的纸箱子压扁,再从行李箱里拿了几件他的衣服垫在上面,让纪荷坐着。

“他老人家记性不好,估计连我们哪天过去都忘记了。”

纪荷让陆浔之坐到自己边上,凑近抱着他很有安全感的胳膊,“何大爷,是个怎样的人啊?”

陆浔之拿了根细木棍戳火堆,“能为老爷子卖命的人,十几岁起就跟在老爷子身边,年轻时老爷子经历了什么,何大爷基本也都经历过,他左耳失聪,是当年在边疆出任务的时候为了救老爷子,被不要命的雇佣兵打伤的。”

何大爷伤退后,陆老爷子给了他夫妻俩一套西城的四合院,还有下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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