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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下周三。纪荷,把视频打开。”

“啊?”纪荷抬起头,“你不是要去吃饭了吗?和你打完我就要睡觉了。”

陆浔之温言:“听话,让我看看你。”

纪荷顿了下,莫名有些紧张,那种感觉就好像高中时,走在路上,无意之间发现暗恋的少年正从对面徐徐走来,她和他很快就要擦身而过。

她抚着狂跳的心口,再用手拨弄了几下头发才切换到视频通话。

一周未见,屏幕里的男人愈发英俊帅气了。

陆浔之也看着纪荷,脸色有些白,眼睛不像哭过。

他稍稍放心。

“你——”

“你——”

开口时两个人默契了起来。

纪荷笑,“我先说。你这几天是熬夜了吗?”

陆浔之走到灌木丛边上的长椅坐下,“这次项目出现的问题比较棘手,昨天连夜修复好,剩下几天要盯着看测试。”

说完,他问:“你睡不着?”

纪荷静了几秒,稍微低下脑袋,诚实地点了下头,“做了个不太好的梦,惊醒了,突然就...很想你。”

她决定了,会找一个适合的时间,坦诚告诉陆浔之,曾经的自己有多喜欢他,直到现在也很喜欢很喜欢他,这辈子也只会喜欢他,她少女时期乃至现在的心跳加速全都是因为他。

并且把经历过得那些事通通告诉他,随女士说得对,陆浔之有权利知道。

陆浔之眸子里映着纪荷暖黄光晕下的脸,他听着这句话,没有感到开心,胸口反而刺痛得厉害,手下意识往屏幕里放,指腹在边缘摩挲着,仿佛真的是在触碰她的脸。

“纪荷,我不知道你心里藏着什么事儿,但等哪天,”他停顿了下,与抬头的纪荷深深对视着,眼里泛着些许柔光,“你想说了就告诉我,我愿意当你的倾听者,我们不止是夫妻,还可以是朋友。”

他这几个月里,偶尔会去一趟瞿文译的医院。

很矛盾,他尊重纪荷,所以不去私自调查她的过往,却克制不了自己,想痛痛快快知道她从前到底发什么了什么。

在两种心理上反复横跳,陆浔之最终还是选择尊重纪荷,他等她愿意想他敞开心扉的那日。

纪荷吸着鼻子,指着自己的眼睛,“你这样说,我很容易会哭的。”

“哭吧,”陆浔之目光促狭,闲闲弯起唇,恢复了一贯对纪荷来说又爱又恨的模样,“直播哭给我欣赏。”

纪荷被他逗得发窘,当下就起了个坏心思,她把手机竖起贴在床头,然后小声询问陆浔之周围有没有人。

“没有。”陆浔之不知道她要干嘛,好整以暇看着。

“你把手机放低点儿。”

陆浔之照做。

然后,他就看着屏幕的里的人,慢慢俯|\.身,双肘撑起,她今天穿了条白色宽领的裙子,这个姿|\.势,锁|\.骨下的风光,一览无余。

她太瘦,肚|\.子平坦没有多余的肉,所以还能在两|\.颗下坠的嫣//.红之间清楚地看见勾勒在腰线下的花边,再往下,是两条时常环在他身|\.上纤细皙白的长腿。

陆浔之喉|\.结轻滚,克|\.制地别开眼,说‘纪荷’俩字时有种咬牙切齿的意味。

纪荷看他额头青筋暴突了,得逞地扬扬唇:“看你还敢不敢取笑我。”

说完溜进了被子里,包得严严实实的。

隔天纪荷飞去了厦门,陪着宁教授去吃当地特色菜,吃完去茶馆听闽南戏剧 。

晚上陆浔之打来电话,问起今日行程和心情,她一一说了。

聊了快半个小时,陆浔之忽然说他昨晚在实验室待了一晚上,刚洗完澡躺着。

他的声音低低哑哑,热气仿佛穿透电话喷洒在她的耳旁。

夫妻间莫名其妙的默契。

纪荷的脸也热了起来,她缩回被子里,手往衣服里伸,刚碰上,就有感觉了。

“陆浔之......”她低吟着。

听筒那端气息沉沉,“嗯。”

互相想着对方,在似火又压抑的环境下,完成了一次跨洋结|\.合。

在厦门陪宁教授吃吃饭,逗逗鸟,吹着海风,轻松惬意。

假期第三天,返程回北京。

宁教授送纪荷去机场,一路上拉着她的手说了好些话,大概意思也就是让她和陆浔之好好的,余生一起走,都要好好珍惜这段婚姻。

登机前,纪荷抱了抱宁教授,“姥姥,国庆放假我和浔之一起来看您。”

宁教授欣慰一笑,“好,我等着你俩。”

这一个月是忙碌的,陆浔之回国时间延迟了两天,他刚好回,纪荷刚好出发去广州。

周五晚上落地广州,曲芝宜忍着腰疼开车带纪荷去临城吃正宗双皮奶,伦敦糕,方趣雪糕,吃完连夜驱车回去,这回纪荷强烈要求她来开,她不想听芝宜一边抱怨腰好痛一边嘲笑她开车年龄还是个未成年了。

开出高速收费站,曲芝宜不由得鼓起掌来,“这车技不错啊,这几个月没少开吧。”

纪荷不想当秒懂女孩儿。

不搭理她。

...

曲芝宜挂得是专家号,提前了半个小时到医院等。

纪荷把车停好,两人挽着手臂从停车场走出来,忽地一阵刺耳的急救车声,一辆救护车从大门口驶入,五六个救护人员齐刷刷涌到车边,忙中有秩序,担架车上一个脸部面目全非的人,看着像是严重烧伤,后面跟下来的人撕心裂肺哭着。

“求你们救救他,我们本来下个星期就要结婚了。”

纪荷和曲芝宜对视一眼,默契停住脚步,让他们先进去。

她们跟在后面,看着那位家属跌跌撞撞跟着担架车跑。

一路沉默着,到了诊室外的走廊椅子上坐下。

曲芝宜望着白墙,“世事无常啊。”

纪荷靠在她肩上,“所以且行且珍惜。”

曲芝宜笑了下,“如果有天我知道自己得了绝症,在临死之前你猜猜我会去做什么?”

纪荷想了下,“环球旅行?”

“我会去捅死赵啸,然后拜拜咯这世界。”曲芝宜说得轻描淡写。

纪荷愣住,眼眶急剧涨红,她用掌心压了下酸涩的眼睛,语气明明是含笑,却还是忍不住哽咽,“那我会和你一起说拜拜。”

她觉得自己幸运极了,能交到曲芝宜这样诚心诚意待她的朋友。

或许是遇见曲芝宜的前几年吃了太多的苦,所以上天才会在大学的时候给她派了一颗糖。

保质期一辈子,永远都无法融化。

曲芝宜抹了抹眼角,笑哼:“得了吧你,陆浔之你不要了?”

纪荷很干脆地说不要了。

“曲芝宜,轮到你了。”护士打开诊室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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