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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贺禹渊突然停下了手,手臂一挥, 将贺横像个破麻袋似的扔在地上。
见状, 林萝不起身了。
贺横趴在地上,咳嗽不止。
即使这时候, 他还有心思将惨兮兮的侧脸往林萝的方向展示,让林萝认清贺禹渊到底有狠厉,这样的人谁敢和他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
贺横看着身边还未起身的贺禹渊,脸上挂着得逞的笑,用几乎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我和林萝大学就认识,我们兴趣一致,话题众多,我比你更了解林萝。”
贺禹渊在听见林萝的声音时就冷静了下来,听着贺横挑衅的话,表情一点也没变,从容地站起身,从容地挽下凌乱的袖口。
下一秒,凄厉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别墅。
阮菲和贺熙宁吓得一个激灵,两个人紧紧握着彼此的手。
“啊——!”
贺横疼得整张脸都扭曲了,像条虫子一样在地上扭来扭去,哪里还顾得上再在林萝眼前展现什么惨兮兮的侧脸。
贺禹渊就这么居高临下地踩着贺横的小腿,面无表情地碾了碾,直到贺横疼得再也说不出一个字,他才微微俯身,低声问道:“你凭什么觉得自己有资格和林萝产生牵扯,凭你一个跛子么?”
说到跛子时,语调放轻,带着警告。-
于是,等其他佣人清晰地听到惨叫声赶过来时,看见的就是贺禹渊云淡风轻地转身离开,贺横狼狈惨叫地躺在地上。
他们不用问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华伯神情担忧,可是看的人却是贺禹渊。
上一次大少爷对二少爷这么狠还是七岁那年,二少爷这又是做了什么事才惹怒了大少爷啊。
随着贺禹渊一步步靠近,阮菲和贺熙宁不约而同地往旁边让了让,这一刻,两个人特别庆幸在贺禹渊对她们爱答不理时就及时收手不再试图搭关系。
贺禹渊一个眼神也没分给二人,定定地看着坐在躺椅上的林萝。
林萝没看走过来的贺禹渊,而是在看躺在地上的贺横,脸上很多血,叫得也很惨,但死不了,可以放心。
注意到林萝的视线落点,贺禹渊的眼睛倏地红了,在转身前为了自欺欺人的体面,而险险维持的一丝冷静化作虚有,黑沉冷寂的瞳孔里全是偏执。
触及贺禹渊的眼神,贺熙宁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回过神,刚想说什么调节气氛,愕然看见贺禹渊弯下腰将林萝紧紧抱在怀里。
他沾着血的手背避开了林萝的衣服,可是从侧脸看,神情还是很可怕。
草?
大哥该不会误会大嫂吧?
浓重的呼吸声洒在林萝耳廓,让林萝痒得歪了下头,结果贺禹渊得寸进尺地将脸埋在了她的颈窝里。
“???”
贺禹渊不停地收紧手臂。
这些天,凉水冲流的浴室,荒唐迷乱的梦醒,无一不昭示着他这些年来深入骨子里的妄念,但他在林萝面前依然冷静而克制,他不想林萝恐惧他,畏惧他。
然而,在刚才,一切全毁了。
林萝看见了他的失控,看见了他的暴戾,看见了他掩藏的劣性。
重来一次——
他还会这么做,不,他会在贺横回家的第一秒就把人重重踹在地上,让贺横再体会一次被折断手,被打断腿的滋味。
贺禹渊再清楚不过贺横对他在意的所有抱着什么心思,就是太清楚,所以当他看见贺横朝林萝伸出手时,才会情绪失控地将人压在地上打。
他都舍不得碰的人,贺横怎么敢用那只脏手碰!
“林萝。”贺禹渊滚|烫的唇碰到了林萝的耳垂。
他想咬下去。
他想告诉林萝要把她关起来,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来抢夺林萝的关注,他能在林萝眼里看见他,有且只有他一个人。
林萝在贺禹渊刚碰上耳垂的下一秒,不耐烦地吐槽道,“你这个弟弟真的特别碎碎念,我都怀疑地问他我们真认识么,他还一直说,一直说,一直在说!简直听不懂话!”
贺禹渊看不见林萝此时的表情,可是能想象得到林萝脸上气鼓鼓的暴躁。
手臂收紧的力度,蓦地放松了些。
“还是你懂我。”林萝伸手环住贺禹渊的脖颈,“知道过来抱我回屋,要不是懒得动,我怎么可能听他一直叭叭个没完没了。”
林萝说完,用手拍了拍贺禹渊的后脑勺,催促道:“快,抱我回卧室,我早就这里听烦了。”
你就不怕刚才那样的我么?
为什么还这么毫无防备地抱上来。
贺禹渊沉默地从椅子上抱起了林萝,看也没看周围的佣人,径直往楼上卧室走。
贺熙宁茫然地扯着阮菲的衣袖,“妈,你看见了么?”
阮菲还在想贺横被管家和佣人带走时的惨样,心里不自觉和当年看见的那只被贺横虐杀的小猫对比,冷不丁听到贺熙宁的话,不解道:“看见什么?”
“大哥。”贺熙宁指了指头顶,“大哥刚才被大嫂抱住的一刹那,头顶就像有个黑化进度条刷地一下从100%跳到了50%。”
阮菲看傻子似的看她,须臾,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有空少看点小说,多找你大嫂聊天。”
从院子到卧室的楼梯不算长,中间还经过书房。
贺横那声惨叫太响,书房里的贺老爷子和贺父都听见了,自然也看见了贺横被佣人抬走的样子,贺父见到贺禹渊,眉头一皱,刚想教育一顿——
贺禹渊抬起眼皮,视线从林萝身上掠向贺父,冷戾漠然,而他的手背和衣袖上还沾着血,一步一步走过来时,仿佛在向贺父索命。
贺父心头颤了颤,快他一步,跑回了书房。
这个儿子他惹不起,只有老爷子才能教训得了!
经过书房,贺禹渊脚步不停,而贺老爷子也没出声叫人。
书房里,贺父不可置信,“爸?”
贺老爷子拿起桌上的砚台往他头上砸,怒目而视,“你给我滚!”人都说家和万事兴,这个家的不和全是这个废物儿子管不住下半身带来的!
——
微敞的屋门被贺禹渊用脚拨开,抱着林萝走进他在老宅的卧室。
林萝抬眼扫了一圈。
极简风的设计,墨绿的床单,考虑到她和贺禹渊晚上留宿老宅,付管家还贴心地让人送来了两个人的衣服和其他物品。
嗯?
“你屋子里怎么有个监控头?”
监控头就在床上的天花板那里,亮着小红灯,处于还在工作的状态。
贺禹渊也没松手放下林萝,目光若有若无地盯着林萝发丝下的耳垂,“我小时候就装了,省得有人混进来乱翻东西。”
其实,除了佣人和他允许的人,还没其他人进来过,可是不装这个监控头,他不放心,时间长,也习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