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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不准尿床上啊!”
赵华维被阿娘揭了短, 在小外甥女那惊讶又无?辜的眼神中落荒而逃。
周红英将桶里的热水和榆木澡盆里的凉水兑在了一起,摸着温热正好。
她直接将林岁晚抱了过来,利落地?上手开始扒衣裳:“今儿?只洗澡啊,明日应该会天晴,等到午时日头正好的时候,外祖母再给你洗头发。”
周红英很快就将林岁晚给脱了个光不溜丢, 用?一张棉布帕子裹住了林岁晚的头发后,顺手拍了拍她的小屁股, 催促道:“快去热水里泡着,别受凉了。”
小饿死?鬼自穿书以来头一回被这般对待,白嫩的小圆脸瞬间?红成了大苹果。
周红英没管这些,小娃娃都喜欢装大人。
自家那混小子自六岁后,就不肯再让自己给他洗澡了,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周红英从装着洗浴用?品的小竹筐里先拿了一块新?的丝瓜络出?来,想了想又放了回去,重新?取了一张软布帕子。
小女娃娃皮肤嫩,用?软布帕子就好。
不像自家那只泥坑里打滚的皮猴子似的,不到两个月就得搓坏掉三?个丝瓜络。
林岁晚不用?自己动手,还没泡明白过来呢,就被外祖母在全身?上下都抹了香胰子,麻溜地?将正面反面侧面都刷洗了干净后,用?一张更为宽大的棉布帕子给裹着抱到床上了。
周红英从床边的立柜抽屉里取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白瓷瓶出?来,用?木勺子从里面挖了一坨蛇油香膏捂在手心里化开后,仔仔细细地?抹在了小娃娃的脸和手上。
小娃娃皮肤稚嫩,半点也禁不起风霜,脸上还好,只是有些干燥起皮,可一双小手却都已经皲裂开了,那跟蜘蛛网似的的血红细缝瞧得人实在揪心。
就是枣花村里家境殷实农户之?家,都能将自家闺女的手养得白嫩呢。
可这好好的侯府千金,却被至亲连累得凭白遭此大罪,也不知那位逃婚的贵妃娘娘可曾心里有愧过?
周红英见小小娃娃好奇地?嗅着手上的兰花香膏味,灿如星子般的眼里只有欢喜,面上更无?半分阴霾,心中怜意更甚。
她给林岁晚换上了一套崭新?的白色细棉布中衣,将人温柔地?塞进被窝后,又叮嘱关怀道:“夜壶就在床脚搁着,外祖母将油灯挪到窗台那边,夜里就不熄了,你想要起床方便时也瞧得见,若是有什么不适,大声唤外祖母就是,千万别忍着啊。”
周红英反复交代了两遍后,才唤了赵拙言进屋,一起抬着澡盆子出?去了。
林岁晚闻着蓝色印花棉被上还残存的阳光的味道,一时只觉身?心都仿佛变得温暖起来。
*
第二日果然天晴,林岁晚起床的时候,日头都升起快一丈高了。
其他人早就已经起床,还都用?过了早饭。
赵拙言逗小娃娃道:“咱们早上吃的羊汤龙须面,那羊汤醇厚鲜美,面条爽滑弹牙,再卧上一颗荷包蛋,搭一小撮豌豆苗,啧啧……,就是神仙吃了,估计也想着要下凡。”
林岁晚穿着一身?崭新?的粉红群袄,丫髻上绑着两只小银铃铛,这是外祖母为她准备的新?衣首饰。
知道自己错过了一顿神仙都要下凡的早饭后,小饿死?鬼难过得险些要哭出?来。
周红英见状瞪了赵拙言一眼,赶忙将小娃娃搂在怀里哄道:“外祖母都给你留着呢,这就给你煮,不哭啊,别理你外祖父,他就是这么个招猫逗狗的性子。”
小饿死?鬼闻言顿时不难受了,只心里却纠结“那我是猫,还是狗啊?”
赵拙言大约是看懂了小娃娃的纠结,顿时又乐得双下巴都在不停地?抖。
外祖母煮的面条确实鲜美无?比,再配上一叠她腌的甜辣味儿?脆萝卜条,更是好吃得不得了!
神仙会不会下凡暂且不知,但小饿死?鬼却更加地?留恋人间?了。
小饿死?鬼没有五感?,闻不见香臭,尝不了酸甜,但已经穿书的林岁晚却有,这真是太?好了,感?谢神武帝君!
另一边,赵家正堂里。
林晔亭恭敬给香案上供着的两个牌位上香磕头后,才略带歉意道:“岳父岳母,女婿无?能,连累得家里的长?辈们都没了住处,如今还得在您二位这里借住些时候,还望见谅。”
林晔亭说完后,转头招呼林绍年、林岁晓、林岁午道:“走吧,去将长?辈们给请出?来。”
林岁晚吃完面从灶房里出?来的时候,正好瞧见秦雍帮着祖父兄长?他们,将仅剩那辆完好的马车的夹板给撬开了。
林岁晚赶紧跑了过去,想要瞧瞧祖父留的后手到底是什么?!
夹层被撬开后,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一块块黑檀木鎏金字的牌位。
林晔亭带着子孙郑重行了一礼后,才恭恭敬敬地?将牌位给取了出?来。
林岁晚有些懵,但很快就回过神来。
她上前想要帮忙,却被林晔亭给拦了下来。
林晔亭倒没有女孩碰不得牌位的想法,只实事求是道:“你拿不动。”
几?十个黑檀木的牌位都是一样的大小,高有一尺半左右,只底座厚重得有些出?奇。
赵拙言取过自家妹子赵婉娘的牌位仔细观察,在底座侧面鼓捣了许久后,从里面取出?了一块六寸长?、四寸宽、一寸厚的金砖。
赵拙言两只手抱着金砖颠了颠,心想这金砖才是名副其实的金砖啊,特沉!
他低头对被金砖给晃迷糊了眼的小外孙女道:“你确实拿不动。”
赵拙言将金砖放回了牌位底座的暗格里,对着林晔亭他爹的牌位恭敬道:“老?侯爷,得罪了。”
说完,又将牌位底座的暗格给弄开了,瞧见了里面藏着的金砖后,又给合上了。
接着他又对着另外一个牌位恭敬道:“老?老?侯爷,得罪了。”
然后打开暗格,看见了金砖,再合上暗格。
如此反复六、七回后,赵拙言才极为震撼道:“妹夫,真没想到啊,你们林家竟然还有这样的传统!”
林晔亭将最后一块牌位捧下了马车,并未搭理他。
赵拙言追在后边,喋喋不休道:“别啊,咱们可是两重亲家,有什么不能说的?对了,这牌位藏金的传统,到底是林家哪位老?祖宗的想主意,从那一代人开始的,当真是惠及子孙的深谋远虑之?举啊!”
林晔亭被烦得不行,却只平静道:“武安侯第一任家主乃贫寒出?身?,怕子孙没落后衣食无?着,便想了这样的主意,从此牌位藏金便成了林氏传统,不管是谁,在大限将至之?前,都会吩咐儿?孙铸造好一块金砖,提前封藏进了自己的牌位里。”
“祖宗仁善,长?辈心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