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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的时候,还是乘坐的同一艘商船,确实挺顺道的。
田喜随口答应了,心里还感慨,这位前姑爷当真是心善多情得有些傻啊!
林家?一下子少了两人,除了林绍年沧桑萎靡地躲进了屋里之外,其他人倒没觉着有什么不适应。
周红英甚至还喜气洋洋地问道:“哎呀,这日头都快落山了,要不我?去宰只大肥鸡,泡了干蘑菇,咱们夜里吃蘑菇炖鸡,不吃那死鸡烂鸭子了!”
林岁晚高兴地拍手,脱口而出?道:“好啊,好啊,吃蘑菇炖鸡庆祝庆祝!”
“……”
众人先是一阵无语,随后又忍俊不禁。
赵华维没了他亲娘用巴掌堵嘴,终于乐出?驴叫声,“嗯昂嗯昂”地冲他小外甥女竖着大拇指。
第二日天?蒙蒙亮就要上学,周红英一早起来给几个孩子煮了鸡汤面吃。
赵拙言不愿早起动?弹,林晔亭打算培养孩子的独立性,所以林岁晚他们是自个去村口,乘坐老陈头的牛车去的望海书院。
书院山门外有各院的学导负责接引。
林岁晚他们这样的新生得先去找对应的学导,将昨日的门条换成了学生牌后才能进去。
青苗院学导是名女子,瞧着大约有二十?岁左右,容貌只是清秀,气质却?很是文雅,给人以“腹有诗书气自华”之感。
她就像个旅游团导游一般,手里拿着青苗院的牌子,旁边站着四个萝卜头,加上林岁晚和赵华维二人,就是六个。
学导姓秦,说话?时语调舒缓。
她将学生牌依次发给六名萝卜头后,便鼓励道:“拿着牌子自个进去吧,若不知开蒙院如何走,便主动?找师兄师姐们询问,……此乃你们入山门后的第一课。”
秦学导说完,便像母鸡赶小鸡似的,挥手让他们独立自强地自个去找鸡圈。
韩叔重理所当然?地当了领头小鸡,带着另外五名萝卜头进了山门。
林岁晚跟在韩叔重旁边,一边反折着手打算将学生牌放进背后的书箱里,一边好奇问他:“小哥哥,你二哥回去了么?你以后上学住哪儿?呀?”
韩叔重见她小短手都快往后折断了都没够得着,顺手帮忙把她的学生牌塞进了书箱,回答道:“韩老二昨日下午就回去,走时还不忘揍了我?一顿,我?如今暂时借住在耿府,等家?里别院收拾妥当后,就住到别院里去。”
韩叔重热心邀请道:“从枣花村到书院有些距离,每日怕是都得起个大早,我?家?别院不算小,我?一个人住着实在空旷寂寥,不如你跟林大哥、林二哥、还有你小舅舅也都一起搬过来吧,平时上下学也方便。”
林岁晚就算再不懂人情世故,也知道这样有些不妥,拒绝道:“多谢小哥哥好意,可我?跟兄长若是都搬了来,往后家?里就只剩下祖父和父亲二人,那我?们家?就反倒变得空旷寂寥了。”
韩叔重也是一时兴起,说完后便知不可行,闻言也不再多说什么。
在他们两人旁边,赵华维面色不好地问周芳华:“没有举荐名额,你怎么也来了,是花银子交了那天?价敲门费?看不出?来啊,舅舅不过六品官的俸禄,竟然?能这么舍得。”
周芳华冷着脸道:“父母爱我?疼我?,关你何事!不似某些人,里外不分!”
周芳华说这话?时,还斜眼看了林岁晚一眼。
林岁晚没搭理她,倒是另外一个长得高壮的男孩,十?分跳脱地凑到了林岁晚旁边,热络又豪爽道:“我?叫霍正北,你叫什么?咱们见过的,就在高城外,说起来还要感谢你祖父的救命之恩呢,以后咱们就是朋友了,你有什么事情,只管找我?帮忙啊。”
林岁晚有些懵,咱们真的见过?
韩叔重倒是先反应过来,问他道:“霍正北?你是霍长青什么人?”
霍正北知道韩叔重身份,闻言恭敬道:“霍长青是我?父亲,我?能插班入开蒙院,还是靠父亲在高城外杀敌挣的军功呢。”
霍长青,这个名字有些熟啊,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韩叔重见她眼波直转圈,便知她没想?起来,提醒道:“当初在高城外,那个要给老马抵命,还要抵命给老将军,反复算计着一命两用之人叫霍长安,其堂兄便是霍长青。”
哦!林岁晚想?起来了
原来是那个挖血泥,跪着求祖父救人的火柴头少年啊!
霍正北见林岁晚想?了起来,十?分高兴,玩笑道:“小恩人若是想?找我?小叔讨账,可以直接去立才院里寻人,他昨日参加考核,入了弘文馆,嘿嘿!”
林岁晚听他这话?,也乐了起来。
霍正北容貌俊朗,经历过磨难后,性格难得还十?分地爽朗阳光呢。
六个萝卜头,林岁晚已?经认识了五个。
另外一名男孩走在最?后,霍正北跟林岁晚寒暄过后,又跳到了那人旁边,十?分自来熟地问道:“我?叫霍正北,你叫什么?咱们都是插班进来的,以后相互罩着啊!”
那男孩比霍正北矮了半个头,长着一双潋滟的桃花眼,只不冷不热道:“蓝舶铮。”
第61章
开蒙院就在立着石碑的广场旁边, 溜溜达达走个几分钟就到,中?途还不用爬台阶,登山道。
林岁晚琢磨着开蒙院之所以能占据这么好的地势, 大概也是书院为照拂蒙童们人矮腿短的缘故。
等到林岁晚踏入开蒙院时,才发现其无论?是房屋建造, 还是装潢布置,竟也处处都透着呵护之?意。
带有花园的古代庭院里,房屋皆是绿瓦红漆,梁柱上还绘着彩色图案,瞧着十分鲜活。
为了蒙童们的安全?着想,院子里并未挖莲池、立假山,只栽了一些不算名贵的花木, 还开辟了一个小小的演武场,搭了两三处秋千架子,也算是劳逸结合, 学习玩耍两不误。
开蒙院分为甲乙两级,同?级又分为两班,插班的六名新?生都被一起打包安排进了乙级二班。
乙级二班的主课夫子姓祁,是位胡子花白?的老先生。
林岁晚他们到的时候, 其他学子已经只觉开始上早课了,正摇头晃脑,大声背诵着之?前学过的功课。
祁夫子慈祥和蔼,脸上的每一根褶皱缝隙里似乎都透着包容与随和。
课室外的走廊上,祁夫子拿着名册挨个将新?生点名认识了个遍。
祁夫子:“韩瞻鼎。”
这?个一听便尊贵无比的姓氏名讳并未让祁夫子另眼相待。
他见?跟名字对应的男孩向前站了一步,像对待所有?学子那样, 耐心询问道:“开蒙三本?可曾学过,字识多少, 数会?几何?”
韩叔中?规中?矩答道:“开蒙三本?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