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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疼,当即便红肿一片,脑袋里也在嗡嗡地响,为?着自己?的老命着想,他也不敢再劝,索性恭敬退了出去。

昔日的三?甲榜眼,历经三?朝的元老,此时只觉得日薄西山,满心仓惶。

执礼大总管交代了小太监几句后,追着田善拓匆匆跟了过来。

徐公公神色担忧,恳求道:“田相,您说北狄欲取凉州之事可?是真的?前些时日太后娘娘带着皇后去了皇陵行宫,替先皇祈福去了,您可?不可?以再多跑一趟,将此事禀告于太后娘娘,请她?老人家回宫劝劝陛下。”

田善拓有些意?外地看了徐公公一眼,心想大旻江山的存亡,这当皇帝的不急,太监倒是真心实?意?地在急呢。

呵!可?笑,当真可?笑!

田善拓应了,可?心里却不抱希望,太后虽然比皇帝更看得清形势,可?却缺少决断,管不住儿子不说,也硬不起心肠,不然也不至于被逼得退避皇陵行宫了。

御书房内,田善拓离开后,林岁夕从屏风后绕了出来。

林岁夕并非完全不懂政事,可?北狄之事到?底只不过是猜测而已。

梁王却是实?实?在在地被王勉之率领的三?十万禁军拦在了泗水江畔。

为?了稳妥起见,朝廷又怎么可?能临阵换帅呢。

林岁夕心想,那位田丞相应该就是田从薇的伯父,在这些世?家大族眼里头,皇帝换成谁来当对于他们来说都不重要?,只要?他们自个?的家族能兴盛长久就好。

田善拓那些危言耸听的话,估计也不见得就能全信。

林岁夕看着韩瞻遹疲惫的模样?,心底莫名泛起了几丝心疼。

韩瞻遹走到?林岁夕面前,抬手抚了抚她?的腮,苦笑道:“夕儿你看,这皇帝果然不是人当的,高处不胜寒,你若是也离开了我,那我便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了。”

林岁夕一脸不忍,韩瞻遹趁机将人抱在了怀里,低头歧途采撷那令人渴求的慰藉。

林岁夕挣扎想要?躲开,可?力道却微乎其微,韩瞻遹仿佛是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仔细品尝嘴里的细嫩绵软,慢慢将手伸进了衣摆里。

徐公公从雕花红木门缝隙里瞥见了一丝春光,吓得赶紧命人退开两丈远。

锦衣华裳伴随着无?数奏折散落在宝蓝色的提花毯上?,皇帝此时不愿理会千里外的刀剑风霜,也无?心追究朝堂上?的尔虞我诈,只想纵情放肆片刻,只愿此时的情谊能天长地久。

第85章

事实正如田善拓所料, 太后娘娘火急火燎地赶回皇宫后,也依然无济于事。

朝堂之上?人心不齐,或许就算是真到兵临城下之时, 怕也依旧吵不出个?所以然来。

张攸跟个?铁陀螺似的,兢兢业业为大旻江山熬了几十年, 如今终于是支撑不住了。

田善拓上?门?拜访的时候,那位须发雪白的老人已然是油尽灯枯的模样,正吊着最后一口气在那跟儿孙们交代后事呢。

见田善拓上?门?,老人挣扎要从榻上?起身,焦急又虚弱道:“田、田相,可、可是梁王、梁王……?”

田善拓在心里叹了口气,赶忙将?人给轻轻按回到榻上?, 只宽慰道:“老大人放心,王勉之还是有几分统帅之才的,梁王赢不了他。”

泗水江畔, 梁王与王勉之礼尚往来地打得十?分和气,梁王赢不了三十?万禁军,王勉之也不见得就吃得下青州叛兵。

倒是那粮草军饷如水一般消耗,才短短一年左右, 便?吃掉了大旻将?近三年的赋税,其?中?有多少是进了兵士的肚皮,又有多少是进了他王勉之的私囊,具体也无人得知。

张攸乃注重民生经济的实干派,比田善拓更懂得计算战事消耗。

老人形如枯槁的手紧紧握住田善拓的臂膀,低不可闻的声音似是从肺腑里拼命挤出来的一般, 忧心忡忡道:“拖、拖不起……”

田善拓知其?意,又继续宽慰道:“青州不过六府之地, 也并非鱼米之乡,梁王比朝廷更拖不起,老大人无需忧虑。”

梁王不足为虑,真正值得警惕的却是北边的饿狼,可这话田善拓此时是半点也不敢提,除了让老人平添焦虑外,又有什?么作用呢。

田善拓劝慰了老丞相好一会,又顺道安抚了张家人几句后,才自顾自离开,他打算暗地里联络联络同?年好友,看看有没有人在凉州当官,好提醒他们提前?防备。

说到同?年,田善拓跟赵拙言还是同?榜进士,当年一个?是状元,一个?是榜眼,又同?时进了翰林院,可谓是既生亮何?生瑜。

两人历来便?是谁也不服谁,就连放个?屁都要比个?大小高低,可到如今,田善拓也不得不承认,他确实不如赵拙言有魄力,也比不得赵拙言有眼光。

远在千里外,赵拙言也同?样如此认为。

朝廷还在为北狄之事犹豫不决时,北狄上?下却已经是磨刀霍霍了。

赵拙言对燕王分析道:“张攸务实沉稳,行事周全,但年事已高,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田善拓此人机敏太过,左右逢源的下场便?是左右都不讨好,梁王起事后,圣上?多半就已经不可能?再?听信于他了,呵,老夫这位同?年自诩才高,可实在是毫无魄力和眼光,偏还又喜欢自作聪明……”

燕王等赵拙言将?同?年好一通贬损之后,才担忧道:“朝廷懈怠,可同?为汉室百姓,我北疆却也不能?置身事外啊。”

赵拙言老神在在道:“大旻根基犹在,朝廷也不缺良才勇将?,缺的不过是具有魄力和决断的领头人而已,田善拓即便?劝不了圣上?,但总归会提前?防备一二,足矣。”

赵拙言看了包括林晔亭在内的北疆诸将?一眼,大胆畅想道:“北狄进犯凉州之时,正是我北疆出兵之日,科察、安山等地诸多北狄部族定会派族人追随呼延也先左右,科察有铁,安山有金,此等沃土,合该归我北疆所有!”

“……”

众人沉默一瞬,随即便?爆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附和声。

“对!北狄若是真敢打凉州,咱们就敢抄他老窝去!”

“把安山打下来,咱们北疆以后还能?却钱!”

“打,干他娘的!”

林晔亭坐在武将?首位并不发言,但已经做好了指哪打哪的准备。

燕王摆了摆手,示意众人安静,赵拙言又继续道:“再?有,若朝廷对上?北狄时力有不逮,北疆怕也无法坐视不理,届时圣上?若有宣召,北疆可经幽州北地直入代州,到时候对北狄大军抄尾也好,打头也好,都比直奔京师替他人做嫁来得划算。”

赵拙言说到此处,最后才总结道:“所以当务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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