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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沉。

夏连翘眉眼弯弯地抻了个懒腰,呼出一口白雾,心情难得明媚飞扬。

她能看出来,老白早有些倾心的意思,但琅嬛懵懵懂懂,不解其意。

老白这一个风流浪子,外热内冷,多情更无情的人设,却还玩起了纯情暗恋这一套,不敢将自己的心意轻易宣之于口,只能在琅嬛面前频频吃瘪,被琅嬛无意识间拿捏得死死的。

若说琅嬛对老白没一点好感,这也是不可能的。刚刚琅嬛一睁眼目光就下意识地去找老白。两个人一对上视线,那气氛简直自动壁一切。

她现在也比从前成长不少,不求CP能上床,只求这二人平平安安,维持着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相伴相护,彼此珍惜的知交之情,她就心满意足啦。

凌守夷微微侧目望去。

见她一副欢天喜地的模样,眼里泛着细碎的微光,白绒绒的夜雪扑簌簌落在她发间。

他心中竟也被她这欢欣感染,心弦被她反复拨动,为她喜而喜,为她忧而忧。

那一瞬间,便是他再不赞同白济安与琅嬛,竟也觉得,若她欢喜,琅嬛有情,便是成全这二人也无妨。

……他总要成全白济安的,或许日后也只有白济安才能护得住她平安无恙。

……

不过夏连翘此刻的轻松快活也不过是忙里偷闲,争取这片刻的欢悦而已。

笑了一会儿,她很快便轻轻叹了口气。因为,还有个严峻的事实摆在她面前。

如今,只剩下最后一滴玉露甘霖了。她记得,那滴玉露甘霖便保存在溟幽海下。

原著里是司马元蘅主动向白济安一行人透露了禁地的存在。知道老白众目睽睽之下狠狠打了一波司马元蘅的脸后,她还愿不愿意开这个口。

正当她犹豫要如何应付这最后一滴玉露甘霖之际,一道金色的小剑忽然自云外飞落,准确无误地悬停在她面前。

夏连翘愣了一下,取下金剑一看。

细细密密的云篆化一道烟气,自剑身钻入她脑海之中。

待看清这飞剑上的内容,她浑身一震,大吃一惊。

是司马元蘅!

信上言辞极为简单直接。

“我知晓你们在搜集玉露甘霖,若想知道这最后一滴玉露甘霖的下落,三日之后,奉天宗溟幽海前,我等你们。”

三日之后。

溟幽海。

夏连翘与李琅嬛、凌守夷、白济安一行人,依约来到溟幽海湖畔。

彼时,寒山积雪,远山空明。

溟幽海仍是烟波浩渺,湖水苍茫,细浪拍岸,静谧悠远。

脚步踩在松软的雪地中,留下一串脚印,很快便又被薄薄的落雪掩埋。

夏连翘呵出一口白气,目光转也不转地望着湖畔那道身影。

遥望了片刻,她步履如飞,裙裾飞扬,径自朝湖岸走去。

凌守夷怕她摔着,拉住她的手,淡道:“当心看路。”

夏连翘抬起头看了凌守夷一眼,他侧脸眼睫极为乌浓纤长,眉若刀裁,皙白的脸冷如冰玉,俊雅出尘,正循着她方才的视线往湖畔望,双眼如两丸剔透的玉珠,润着坚定不移,外冷内韧的光。

这些时日以来,她与凌守夷好像又回到了从前的相处日常,他待她极为包容。

她知道凌守夷内心或许已经有了决断,因为这不是个迷惘动摇的人该有的目光。

他具体在想些什么,夏连翘还是不太清楚。

伴随着凌守夷真身下界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反倒越平静下来。

车到山前必有路,她如今还是想不到有什么办法能打破这个死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且看看命运会将他们推往何方了了。

她“嗯”了一声,反手握住他的掌心,这才继续朝前望去。

司马元蘅身披一件火红袄,静静地站在湖岸,肌如白雪,眉如墨画,口如丹朱,艳色中透过一股泠然的冷意。

冷冷清清淡淡,全不见往日的骄纵热烈。

见到白济安与李琅嬛二人联袂而来,司马元蘅也只是静静地移开视线,不冷不热道:“你们来了?”

对于司马元蘅,白济安向来是没什么好脸色的,他淡道:“是,我们来了,不知道友到底想和我们说些什么?”

第100章

对于司马元蘅的邀约, 夏连翘一直觉得不安。如今再看司马元蘅这异常的反应。她内心的警惕更是达到了顶峰。

她总觉得司马元蘅不会这么好心,也不会这般轻易就善罢甘休。

当初收到飞剑传书之后,她毫不犹豫拿了金剑, 直入殿中,去寻白济安和李琅嬛。

四个人针对这飞书上的内容稍加讨论了一番, 都以为司马元蘅来者不善, 此事定有蹊跷。

但毕竟事关玉露甘霖,罗盘也显示这最后一滴玉露甘霖当藏在奉天宗某个未知的角落里。

任何一条可能的线索,李琅嬛都不想放过。哪怕明知今日是一场鸿门宴,几人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还是来赴了宴。

到目前为止司马元蘅表现得都非常冷静,或者说, 冷淡。

“你们不是想找玉露甘霖吗?”司马元蘅平静地说,“最后一滴玉露甘霖便藏在这溟幽海下, 此地是我奉天宗禁地。没有我帮忙,你们进不得这湖底。”

李琅嬛皱眉:“道友此言何解?”

司马元蘅抬头瞧她一眼,竟出乎意料地没当场翻脸, 只平淡说:“就算我别有用心, 你们也只能乖乖入我瓮中不是?”

夏连翘心里轻轻打了个突,这是阳谋。

溟幽海是奉天宗禁地,单凭他们几人的力量还无法与奉天宗抗衡, 除了司马元蘅的帮助她们别无他法。

原著里,司马元蘅主动向白济安透露禁地的存在,那是当时她还心存爱慕。

而眼前的司马元蘅……夏连翘实在拿不定主意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可能是看出他们几人的迟疑, 司马元蘅反倒露出个轻巧的, 嘲讽的笑来,“怎么?难道你们这就怕了?白济安, 你不是大比魁首吗?还怕我一个小女子不成?”

白济安当然不至于中她的激将法,他们几人前几天便已作出了决断。

自古修士都是逆天而行,机缘更常在绝境、险境之中求,若是一味畏手畏脚,踟蹰不前,那还修什么道?

思及,白济安微微一笑,“司马道友说笑了,事关贵派禁地,我等总要谨慎些不是?道友就这么把我们放进去了,当真无碍?”

司马元蘅口气冷冷:“放心,我敢放你们入内,便不怕人追究,你们到底是进还是不进?”

白济安颔首:“既如此,还请道友带路吧。”

司马元蘅冷哼一声,化一道烟气当先落入湖心,白济安和李琅嬛紧随其后。

夏连翘:“小凌,我们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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