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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复杂的关系。
理了理母亲刚刚透露出来的那些信息,蒯凝华神色忽的一变:“母亲,您是说闻恺出自永信侯府,那永信侯府的嫡长孙闻高哲就是他的侄子?”
郭氏点了点头,却不愿多说事关永信侯府那些事。
自从蒯鹤禹在阴城称王,跟朝廷彻底闹翻后,她跟京城的故旧也断了来往,永信侯府又是朝廷的死忠派,闻高哲更是一心忠于章武帝,成了章武帝跟前的红人,一旦秦王和朝廷开战,彼此之间就是你死我活,郭氏哪里还愿意再想起这些故人呢?
可蒯凝华不管,当初在京城时她年纪小,郭氏跟各家夫人来往的具体情况她不清楚,也就不知道郭氏背地里居然跟永信侯夫人关系那么好。
她重生后可是立志要嫁给闻高哲的,如果有郭氏和邹氏的这层关系,她跟闻高哲之间的可能性岂不是要更高一些?
再结合闻恺明明是永信侯府的庶子,却来投奔父亲,岂不是说明他跟永信侯府结下了什么仇怨?
想到这里,蒯凝华心情便舒爽得如同大夏天吃了冰沙似的,只觉得重生以来,她事事顺利,想要做什么,都有老天送梯子上门,可见她这辈子合该就要过得顺风顺水,当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
不,前世她死的时候,闻高哲已经大权在握,朝野上下无不猜测他会废掉小皇帝,取而代之,或许,或许前世在她死后,闻高哲登基称帝也说不定,那她如果嫁给闻高哲,岂不是能成为母仪天下的皇后?
蒯凝华越想越激动,但好在她重生一世,知道凡事不可操之过急,便硬生生压下内心的喜悦,对郭氏道:“母亲,如果按照您所说的,那闻恺自幼就和他姨娘被永信侯府送到庄子上,多年来一直没有接走,现在他既然已经长大,不回永信侯府认祖归宗,反倒千里迢迢跑到我们阴城投奔父亲,可见他跟永信侯府之间必然发生了不可调和的矛盾,我听说永信侯虽然昏聩无能,但他的嫡长孙闻高哲却年少有为,是个厉害的,有望成为侯府的顶梁柱。”
“母亲十几年前就懂得借刀杀人,为何如今反而变得急躁,一遇上闻恺,就乱了方阵?”
郭氏听了女儿的话,眼前一亮:“你是说——”
蒯凝华意味深长的笑笑:“母亲不如先派人暗中前往京城,调查一下永信侯府到底发生了什么。”
家宴过后,蒯鹤禹原本见言诉身板瘦弱,打算安排他在秦王府中任个文职,却被言诉严词拒绝了,道是他来秦王府本就承了表舅的大恩,却不敢麻烦表舅一再为自己破例,秦王府的文职想必十分重要,那些幕僚都是饱读诗书之士,非常人所能担任。
因此他主动提出要进入军中,从底层小兵做起。
蒯鹤禹诧异过后,便愈加欣赏言诉了,觉得这外甥有志气,就让蒯洪文安排一切事宜,等言诉离开后,他脸上的表情忽的变了。
昨晚他收到京城暗线传来的两个消息,一是闻高哲醒了,章武帝大喜之下赐了不少珍贵补品到永信侯府,以示闻高哲圣宠不衰;二是从言诉离开京城后,永信侯府居然暗中派人追杀他。
蒯鹤禹不用想都知道,追杀外甥的必然是侯夫人邹氏,当初锦表妹就是在邹氏手底下当了几年贴身丫鬟,然后又给永信侯当妾室的。
真不知道锦表妹那些年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他有些后悔,早知道锦表妹受了那么多苦,他该早些将她接到阴城的。
不过王妃郭氏当初在京城住了好些年,郭家在京城也是世家大族,他该跟郭氏打听一下永信侯府和邹氏的情况。
第22章 、被嫌弃的侯府庶子6
言诉自从进入军营后过得如鱼得水,他隐瞒了自己秦王外甥的身份,每日像一个普通士兵那样,和周围的人相处融洽。
而且他很能吃苦,每天在军营中各种艰苦的训练,从不喊苦喊累。由于秋季洪灾严重,阴城中除了秦王府和那些高门大户还能保住荣华富贵的生活,大多数普通百姓都在艰难度日。
军营中伙食也越来越差。
言诉周围的士兵每天怨气朝天,他们中许多人都是贫苦百姓出身,遭受朝廷官吏的盘剥,在家乡没有活路,不得不投靠秦王的军队,希望能混口饭吃,谁成想秦王这边也遭了天灾,饶是他们在军营里能够果腹,却也不能不担心家乡的亲人。
言诉将这些看在眼里,默默在心中盘算着。
除夕前,蒯鹤禹特意派人前来接他去秦王府过年,言诉跟着侍从骑马进入城中,看到街道两旁卖年货的店铺生意兴隆,便买了些礼物,权当送给表舅。
他手里没多少钱,蒯洪文虽然听从了父亲的吩咐,帮他安排一切事宜,但秦王嫡长子出身高贵,本就不是个细心的,哪里能想到表弟缺不缺银钱这种事,而言诉也不会轻易在他面前开口要钱。
言诉买了些点心和酒,刚走到秦王府外,就看到两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府门前,一位打扮庄严的贵妇人扶着一个艳丽少女下了马车。
虽然只见过一面,言诉却认出这二人正是秦王妃郭氏和大公主蒯凝华,是他正经的表舅母和表妹,毫不犹豫的,他主动上前拜见二人。
临近过年,郭氏为着蒯鹤禹跟她打听永信侯府内宅的事一直惴惴不安,前几日便携了女儿前往城外的宝华寺祈福,添了不少香油钱,在菩萨面前念了几天经,好不容易暂且放下那段心事,没想到甫一回到秦王府,就看到言诉。
郭氏一见到她就觉得心里堵得慌,恨不得让这个碍眼的东西立刻消失,但鉴于蒯鹤禹十分宠爱这个外甥,她不得不压下心底的厌恶,嘴角扯出弯曲的弧度道:“原来是阿恺,听你舅舅说,你看不上秦王府的文职,坚持要去军营里当个小兵,别怪舅妈多嘴,那军营是什么乌七八糟的地方,鱼龙混杂,你在里面呆的久了,可别染上什么不好的习性,眼看你也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回头还是让舅妈跟你舅舅提一提,在王府里做个文官,找个差不多的姑娘成亲生子是正经。”
理智上来说,郭氏不是不知道自己应该对言诉虚与委蛇,暂且敷衍着他。
但一看到他那双跟庄锦有五分相似的脸,她就忍不住想要出言刺他几句。
一旁的蒯凝华原本打算低调的当鹌鹑,可听了母亲的话,她皱着眉头轻轻扯了扯母亲的衣袖,低声道:“母亲,慎言!”
然后眉眼弯弯,嘴角含笑对言诉道:“闻表哥,母亲也是担心你的安危,军营的士兵终归是要打仗的,你呆在里面并不安全,表哥若是贪图一时新鲜,等过了年我再想办法帮表哥求求父亲,寻个好差事。”
蒯凝华心里是有些可惜的,这个表哥跟永信侯府并不亲近,自小就被送到了庄子上,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