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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仍旧蜜里调油。
丈夫从未弄过妾室姨娘,让她不舒服。
在她的观念里,婚姻就该这样,所以女婿外出四年不回来,她虽然心疼女儿守活寡,但眼不见心不乱,夏太太只当女婿也守着清白身子。
但如果女婿在外面乱搞呢。
韩家的家风比较乱,男人纳妾很常见,韩承隽未必不遗传父亲的作风。
事实上,丈夫去世前半年,夫妻俩亲眼看着韩家后院搞得乌烟瘴气,不放心女儿嫁过去,便有了悔婚的打算。
但丈夫去世得突然,夏家只剩下母子三人,孤零零没有倚仗,她也不敢贸然得罪韩家。
想着韩承隽毕竟是林镇数一数二的优秀少年,或许女儿嫁过去能过得幸福,便存了侥幸心理。
言诉见她神色动摇,又添油加醋道:“娘,您就算不为巧娘着想,总该可怜一下顺儿吧。”
“顺儿今年3岁,我前段时间,依稀听说,韩太太打算明年给顺儿裹小脚。”
“如今风气越来越开放,大城市很多女子都走出家门上学堂了,不兴缠足,就算缠了的也要放开,一些接受新式教育的男子更是放话,不愿娶小脚女人,韩太太这么做,根本就是在坑害顺儿,不但伤她的身体,将来等顺儿长大,说不定婚嫁上会更艰难。”
夏太太眉心狠狠一皱,她疼孩子,连巧娘都舍不得给她缠足,何况年幼的外孙女。
顺儿那孩子长在韩家,因生成女儿身,不被韩太太和韩老爷喜爱。
韩太太将儿子忤逆她在外读书的怨气都施加在巧娘和顺儿身上,可怜顺儿,一出生身子就弱,在韩家被欺负得像个鹌鹑,她每次见了心疼得直抽抽。
一想到宝贝外孙女将来如何被韩太太折磨,夏太太就再也忍不住,眼神中溢出愤怒:“翊儿,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只是往后咱们和韩家免不了结仇,得提防着。”
言诉满意的笑道:“娘,您放心,我自有分寸。”
送走了韩太太,他这副本就重病的身体不堪疲惫,干脆进被窝睡了一觉。
傍晚的时候,言诉摸摸滚烫的额头,发烧了。
好在赵管家回来很及时,买到了药。
言诉吃了药,一夜睡得不怎么安稳,发了许多汗。
幸好原身从未吃过西药,因此见效很快。
次日晌午,他感觉身体轻快了很多,又吃了药巩固,觉得身体已无大碍,便命赵管家将范大夫这些年在镇上做的恶行搜集起来,人证物证找齐。
三天后,一行人从林镇出发,去城里报官。
县长茹松瑞,原身平时做生意打过交道,是个胆小如鼠不愿惹事之人,大事全靠师爷拿主意。
当言诉将范大夫的罪证一条条揭露出来,堂上的茹松瑞眼中闪过惊骇,显然没想到,区区一个镇子的大夫,竟能做出这么多丧尽天良的事。
被人收买谋害夏家少爷,在药渣里下毒害了两条人命,当病人患了重症危在旦夕时,他不说治病救人,反倒坐地起价,索要高额医药费。
这还仅仅是查出来,有人证物证的,没查出来的罪名不知有多少。
“师爷,你说该怎么办?”茹松瑞发愁的低声询问身边褐色长袍的中年男人。
师爷犹豫了一下,目光在言诉身上停留片刻,道:“大人,范大夫的罪名既已落实,按照律法惩处即可,现在麻烦的是幕后指使者韩太太。”
“韩家在林镇声望极高,在咱们县城也是有名有姓的人物,夏家也不遑多让,如今两家反目成仇,不好处理啊。”
茹松瑞一张脸皱成了包子褶:“依你之见该当如何?”
师爷轻咳一声:“先将范大夫关押,把夏少爷请到后堂,咱们私底下聊聊。”
茹松瑞眼睛一亮,觉得这个办法好。
“贤侄啊,不知道你想如何处理范家的事?”后堂摆上丰盛的筵席后,茹松瑞和言诉喝了几杯酒,便开始套近乎。
当初夏老爷在世,两人也有交情,所以他喊一声“贤侄”,也在情理之中。
言诉瞥了眼一旁沉默不语的师爷,笑了笑,根据原身记忆中对茹松瑞的了解,这个场面他早就预料到了。
茹松瑞不管事,全凭师爷拿主意。
想让师爷帮自己,那就得投其所好。
师爷最喜欢什么?
钱。
“我妹妹巧娘四年前嫁给韩家大少爷韩承隽为妻,想必大人和师爷有所耳闻,不瞒两位,他们成婚不到一个月,韩承隽便去了北城读书,再也没回来。”
“韩家大约不满舍妹生了个女儿,对她诸多磋磨,先是拿走她的嫁妆,又逼着我夏家出韩承隽出国留学的费用,但凡有半点不从,立刻拿舍妹的处境威胁。”
“我夏翊虽然没本事,但也不受这种窝囊气,因此我打算让妹妹与韩承隽离婚,从此与韩家一刀两断,还请大人和师爷成全。”
说完,言诉从随身携带的包里,掏出一个紫檀木盒子:“一点心意,还请大人笑纳。”
茹松瑞和师爷对视一眼,打开盒子,立刻被一排排小黄鱼闪瞎眼。
说实话,他和韩老爷的来往次数比夏翊更多,但韩老爷那人比较强势,茹松瑞每次和他吃饭,总有一种被算计被逼迫的感觉,心里很不愉快。
况且,他虽然胆小,也爱财,当即盖上盒子满意道:“贤侄的要求,我应允了,韩家也太不像话,娶了姑娘回家,竟让人守活寡,连嫁妆都要霸占,改天我得找韩老爷说道说道,定让他放令妹归家。”
师爷依依不舍收回黏在小黄鱼上的目光,心知大人绝不会少了自己那份,附和道:“大人说的对,时代不同了,城里的女子都能外出读书,韩家没道理强行将夏姑娘拘在内宅约束,有大人的面子在,想来韩老爷必然不会强求。”
得了县长和师爷的允诺,言诉拱拱手,告辞离开。
师爷送他到大门外,言诉避开闲杂人等,又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这是送给师爷的一点薄礼,过几天夏、韩两家的事恐怕会闹到大人面前,还请师爷帮忙从中斡旋。”
看到自己也有礼物,师爷眼都眯起来了,将盒子打开一个缝看了眼,看着里面黄澄澄一片,嘴巴笑得合都合不住。
“夏少爷太客气了,何必如此破费。”
话虽这么说,他却直接将盒子藏进怀里,暗道夏家少爷不知为何突然开了窍,变得会来事了,出手还这么大方。
“韩家强占儿媳嫁妆,此等不知廉耻之事,定然要严加惩治,夏少爷放心,一切就包在老夫身上。”
“范大夫谋害多条人命,大人和我也不能坐视不理,必须依法办案。”
搞定一切,言诉满意的回了林镇。
叫来赵管家,吩咐让他办件事。
如今的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