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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表情。”
程昱顺着她的话说:“赔了夫人又折兵。”
路圆满:“这个乔艳艳也就是脸皮厚,瞧着脑子好似不太够用,对上周军媳妇,估计赢不了。”周军媳妇平时看着脾气很好,客客气气的,但这是涉及到自己一家实际利益的事儿,谁会对想抢自己财产的人摆出客气的态度呢?
锦绣花园这套复试经过两人一个月来的布置已经大不一样。自从换了沙发垫,挂上油画后,陆续又更换了窗帘,摆上几盆开得正盛的花草,又添加了不少家具,比如颜色鲜艳的懒人沙发,放在窗户边上茶桌、茶椅等等。
以前觉得屋子里空荡荡的,说话都有回音,这会儿屋子里头花花绿绿,有种热闹的生活气息。程昱以前喜欢整洁、简约的风格,现在觉得这样也挺好。他可以和路圆满窝在一坐就陷进去的懒人沙发里,也可以和她对坐,看着外面茁壮生长的菜苗,一边喝茶一边闲闲地随意聊天。
除了不能够进行到最后一步,很是难受外,程昱对现在的生活状态非常满意,每天都沉浸在幸福之中。
两人今天过来是因为小区的天然气管道修通了,开始挨家挨户接通室内部分,路圆满那套2排2栋的房子已经安装完了,今天轮到程昱所在的3排了,正好赶上周末。
两人远远就瞧见自家菜园子边上站着个人,正撅着屁股从竹栅栏的缝隙往里瞧。两人倒是不担心有人偷菜,栅栏那么高,还锁着,除非会轻功才能跳进去。
小区好多人对自家这个菜园子感兴趣,经常有人站在栅栏外往里看,纯粹是因为好奇。
不过,这人的背影、发型看着眼熟,路圆满盯着看了两眼,跟程昱确认,“是不是偷咱菜的那位?”
程昱也觉得像:“可能。”
路圆满:“又想偷菜了?”
程昱:“上回看她那样子应该是长记性了,怕咱们告诉她儿子,应该不至于再犯。”
路圆满想起上次见到这位大娘时,跟啥都发生过似的,自来熟地过来聊天,有点捉摸不透这个人。
“我去会会她。”路圆满说。
程昱提醒她:“你悠着点,别吓到她。”
程昱是怕这位大娘吓出个好歹来。自从周军他妈猝死后,他们才知道的生命脆弱,对待年纪稍长些的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的。
路圆满明白程昱的意思,朝他点点头,停住向前的脚步,朝着大娘的方向不大不小地喊着了一声:“喂。”
那大娘听见声音直起身子回过头,果然是她。在案发地点看见曾经把她抓现行的人,并没有慌张,而是笑嘻嘻地说:“你们家菜园子长得真好,比我们乡下人种得还好,你爸真是好庄稼把式!种庄稼也是门手艺,谁都会种,可不是谁都能种得好。”
大娘意味深长地扫了眼程昱。
程昱和路圆满对视一眼,都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这人拉一个踩一个的,招她惹她了?
他们对这位大娘的脑回路还是不太了解,她这么做也并不是有挑拨离间的想法,就是单纯的损人不利己。
自从路志坚开始侍弄这个小菜园,这位大娘每天都要跑过来好几回,在边上看着路志坚摆弄,在旁边叽里呱啦地说话。
可惜路志坚这个人本来话就不多,也不认识她,很少搭理她,这大娘一个人的独角戏也能唱好久,跟路志坚
讲她在乡下怎么种地,都种什么,怎么靠着种地、采山货把儿子供成了大学生,供成了干部,娶上了城里领导家的千金。
听得多了,难免有入耳的,路志坚有时候也会搭上一句嘴。这大娘也就知道了他的身份,才知眼前这个人是路圆满的父亲,不是程昱雇佣过来种菜的老农。她知道自己闹了大笑话,也没觉得不好意思,索性就挺挺胸脯,表明自己身份,说自己是他闺女、女婿的大媒人。
路志坚是听说过闺女大战偷菜贼事迹的,他不由得使劲打量了这大娘一番,只觉得自己生平所见厚脸皮之人,她可以当之无愧地排在第一。
那大娘没在路志坚这里得到热情的回应、感谢,有些失望。随着路志坚把新的栅栏墙竖起来,把园子里外彻底隔离,大娘瞧不见人影,也就不再跟路志坚唠叨个没完,不过还是经常过来瞧瞧地里长势的,有时候碰见路志坚就聊几句,碰不见自己就隔着门缝往里瞧。
她倒是也想顺手摘两把回去,一是她跳不进去,二是上回偷菜时被威胁的话言犹在耳,她不敢,就只能在外面瞧瞧,过过干瘾。可以说,对这个菜园子最熟悉的,除了路志坚就是她。
路圆满上次就见识过这名大娘的无厘头,这会儿见怪不怪,见她并没有偷菜的打算,也就不管了,准备和程昱回家了。
这大娘却又跟路圆满拉起家常来,“……安那些个管子凭啥让我们交钱,花那老些钱买的房子,就应该盖房子的人出!我找了左邻右舍好几个,我们准备去物业讲讲道理,可我儿子不肯,还背着我把钱给交了,心疼得我呦,这上哪儿说理去……”
这大娘,真是绝了!路圆满朝着大娘挥了下手:“回见了您。”
大娘追到门口,对着大门将她想说的话说完,这才离开。
“这老太太,真应该住到我们村去,跟三奶奶做邻居,看她俩谁能弄得过谁。”路圆满说。
提到三奶奶,她便想起那天三奶奶朝着王树林捏着嗓子喊出的那几句。当时路圆满循着声音看过去,正看见三奶奶,就知道出声的是她,这样又损又毒的话,只有三奶奶想得出来,不过,还真挺解气的。
真应验了那句话,恶人自有恶人磨。
王树林单纯以为跪下去磕三个头就完事儿
,却不知道他一辈子都会背上谋害妻子的风言风语。
村里有很多人都清楚地知道周英的死亡和王树林的没关系,但那又如何,这些人不会去帮王树林做辩解,即便做了辩解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真相如何不重要,只要够离奇,够耸人听闻,可以当成谈资就行。
他早就放开乔艳艳的胳膊,又跟她隔开一段距离,撑着脸皮,热情地跟每一名路过的村民打招呼,有人觉察到他的意图,转身就往别处走,有人正笑哈哈地聊天,一看见到他立刻停止交谈,或者是光明正大地鄙视,或大喇喇、充满探究地打量,或是斜着眼睛偷看,时不时露出鄙视的表情,有人干脆就无视他,也有人跟路圆满似的,敷衍又略带讽刺。
王树林提了这么一大提包的家乡特产,从村口走到自家院门,愣是一包都没发出去。他的心一劲儿往下沉,快到门口时停住,等着乔艳艳追上来。
乔艳艳因为王树林甩开了她的胳膊,还不肯跟她一起走,正在生气,故意走得很慢,就想让王树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