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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只能说真话。
“你的修为在我和叶悬止之上,”慈悲道:“但我此前从未听过你的名字,玄渚是你的真名吗?”
眼睛上传来的刺痛对玄渚来说还能忍受,他看着浮动着金光的金钵,点了点头。
慈悲眉头紧皱,“你师承何人,与神遗之地有何关系?”
玄渚摇头,“我不知道。”
“你没听过神遗之地?”
玄渚如实回答,“我没听过。”
慈悲紧盯着玄渚,“那凤尾辛夷呢,你可知道凤尾辛夷?”
玄渚眸色微动,慈悲将他的神情看在眼中,顿时激动起来,“你知道凤尾辛夷!”
就在此时,一道凌冽的剑气打碎了困住玄渚的金钵,激荡起一阵阵气流。
慈悲面前,叶悬止一袭青衣,持剑而立。
“你没事吧?”他看向玄渚,眼含担忧。
玄渚伸手摸了摸自己的眼睛,“有点疼。”
叶悬止眉心一跳,看向慈悲,“你这是什么意思!”
慈悲紧盯着玄渚,“他知道凤尾辛夷,他与神遗之地有关。”
“不可能!”叶悬止道:“神遗之地不过空穴来风,慈悲,你也鬼迷心窍了不成!”
慈悲不想放弃玄渚,可是叶悬止回护的态度太明显,他只能另想办法。
江白之和昆仑弟子这会儿赶回来,只看得见叶悬止和玄渚与慈悲发生了冲突。
慈悲退走了,叶悬止不想惊动太多人,只让大家先回山洞。白天山洞里人不多,纵有好奇打量的,也不会直接过来问。
叶悬止扶着玄渚,让他坐在石头上,半跪在他面前查看他的眼睛。
玄渚仰着头,闭着眼,感受眼睛上叶悬止温热的指腹。
赵修竹惊讶地问道:“你怎么得罪人家慈悲大师了?”
花淼很不高兴,“这叫什么话,什么都不问就说他得罪了慈悲,怎么就不能是慈悲没事找事呢?”
赵修竹挠挠头,“那可是慈悲大师。”
叶悬止眉头紧皱,问江白之,“慈悲为什么非要找神遗之地,他也是为了神遗之地的宝藏?”
“你看慈悲像是会为财帛所动的人吗?”江白之道:“他找神遗之地,是为了凤尾辛夷。”
这东西叶悬止是第一次听说,“那是什么?”
“传说神遗之地遍开凤尾辛夷,这种花有生死人肉白骨之效,可以重聚灵魂,起死回生。”江白之道。
叶悬止挑眉,“他想复活谁?”
“他的妻子。”
叶悬止大为惊讶。“慈悲有妻子!”
“慈悲以无情入道,是这么多年来唯一一个修成无情道的人。”江白之道:“听闻他为渡情劫,曾入中州人间,隐姓埋名结过一门亲,后来......”
江白之顿了顿,“杀妻证道。”
花淼殊为鄙夷,“为证大道搭上一无辜女子的性命,这样的人,也配叫慈悲?”
叶悬止听完前情,眉头紧皱,但没评价什么。他转眼看见玄渚专心致志地听,便道:“你不要学他。”
“我不明白,”玄渚看向叶悬止,“他杀了他的妻子,现在要救她?既然杀了她,为什么现在想救她。既然现在要救她,为什么当初要杀他?”
还能因为什么,叶悬止道:“因为他后悔了吧。”
“后悔?”玄渚歪一歪头。
“你知道什么叫后悔吗,”叶悬止道:“就是无论如何没有办法去改变的事情。”
玄渚不懂,他这个时候还不能理解这种情绪,叶悬止希望他明白,又希望他永远不要感同身受。
见叶悬止不说话,玄渚也不追问了,只是抓着叶悬止的手放在自己眼睛上,“还有点疼。”
叶悬止笑了,从须弥戒里掏出一兜樱桃,又安抚的摸了摸他的眼睛,“吃点樱桃就不疼了。”
赵修竹跟花淼嘀咕,“这个玄渚怎么回事,我跟他说话他理都不理,就会在大师兄面前装柔弱。”
江白之听见了,眉头狠狠跳了一下。
玄渚留在山洞不安全,他长相太惹眼,脾性又与别人合不来,好奇他来历的人绝不只有慈悲一个。叶悬止想过和众人分开,率昆仑弟子单独行动,可是江白之却道:“倘若真有神遗之地呢?跟着他们,大家信息共享。不然,让他们抢先发现了神遗之地,咱们后知后觉,未免吃亏。”
这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如今聚集在一起的人,大多都是这样想。
叶悬止只好作罢,不再留玄渚一个人在山洞,凡有出行多半带着他一块。
数十个整齐装束的弟子一起召唤出飞剑,这场面,谁看了都要夸一句潇洒。玄渚照旧跟叶悬止。他盘腿坐在飞剑前面,仰面迎接扑面而来的风和穿过云层时沾染的水雾。偶尔飞剑飞得极低,划过水面留下一道波纹。
他们在一处河边停下来,一面是树林,靠近水面是冲刷得圆润的鹅卵石滩,对面树木更加茂盛,高大的树冠几乎垂在河面上。
昆仑弟子们跳下飞剑修整,结伴踏入森林,江白之眺望河岸,想知道这条河通往何方。见昆仑弟子都进了森林,他便也跟着进去了。
河边只剩下叶悬止和玄渚,玄渚蹲在水边捡石头,被河水冲刷过不知几百几千年的石头带着奇特的花纹,触手如玉石般温润。
“别玩了,”叶悬止道:“把你的剑拿出来,我教你御剑飞行。”
玄渚听见,便把他手里的石头扔下,走到叶悬止的身边。
“木剑也可以飞吗?”玄渚问道。
“有什么不可以,”叶悬止道:“我师父不用剑也可以飞,你还有把剑呢。”
玄渚似懂非懂地点头,让木剑飞起来不是难事,只是玄渚对灵力的把控还不熟练,飞剑的速度不好掌控。
“不要忽高忽低的,”叶悬止看着绕着自己转圈的玄渚,“会摔的。”
玄渚没听他的,飞剑很有意思,玄渚找到了新的乐子。大概他真是个天才,就算飞得再急,也没有摔下来过。
叶悬止看了一会儿,放下心来,飞到河对岸,去扯那些缠绕着大树的藤蔓了。
他答应了要给师弟师妹们编藤床的。
一河分两岸,两岸的情状截然不同。江白之他们在的那边,草木葱茏,流水潺潺。而过了河这边,一下子变得又潮又热,蒸腾的水汽笼罩在森林上面,看不见花却能闻见古怪的幽香。
秘境就是这样奇特,一日看遍千种景象也不稀奇。
叶悬止还在兢兢业业地编藤床,偶尔来了兴致,还找了点狗尾巴草编了个小兔子。他把小兔子插在自己袖口边,打算一会儿拿回去给玄渚。
忽然,空气安静了下来,有什么东西爬过的细碎声音传进叶悬止的耳朵。叶悬止望向幽深的深林,一条手臂粗的藤蔓唰地从森林里伸出来,直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