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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即叫嚷起来,要求昆仑给个说法。
人是在昆仑地界出的事,凶手还堂而皇之地将尸体挂在了昆仑正殿之前,摆明了是向昆仑挑衅。
江白之立刻着人去查,这件事情不能拖,御兽宗难缠,背后还有日月宫撑腰。除此之外,还有不少门派等着落井下石。
怀箐和仇年负责彻查此事,徐借月则出面摆平舆论。昆仑上下都紧张了起来,这个时候,江白之罕见地去了白云峰。
小楼里没有人,江白之敲门没人应。他等了一会儿,刚转过身,就看见叶悬止抱着一只小白猫走了过来。
“你从外面回来?”江白之问道。
叶悬止推开门请江白之进去,“随便走走。”
两人一同走进小楼,叶悬止将小猫放在躺椅里,转身给江白之沏了茶。
“今日大殿前的事情你知道吗?”江白之道。
“听说了,”叶悬止道:“死了七个御兽宗的弟子,死状极其残忍。”
江白之点了点茶碗盖子,“有人看见你的徒弟景湖跟他们起过冲突。”
叶悬止顿住,“什么意思?”
江白之从袖中抽出一个卷轴,“尸体上有残余的灵力痕迹,把景湖叫来对一对,就知道是不是他了。”
叶悬止道:“这话没道理,就因为一点口角纷争,你就将他认做杀人凶手了?御兽宗弟子跋扈,与他们有纷争的不止景湖一人。”
“但只有景湖一个人是妖修。”江白之道:“御兽宗的那几个弟子参与贩卖妖兽,还曾虐杀妖兽取乐,景湖为同族报仇,合情合理。”
叶悬止摇头,“欲加之罪。”
“所以你不会把景湖交出来了?”
叶悬止不语。
江白之面色微沉,“景湖确实动了手,是不是。”
叶悬止叹了一声,“景湖的亲妹妹差点被他们折磨死,他跟那些人打了一架,身上肯定留下了灵力痕迹。”
江白之有些头疼,“御兽宗说是景湖杀了人,仗着有日月宫做姻亲,非逼着我们交出景湖。”
叶悬止为自己的徒弟辩驳,“景湖绝没有杀人,我的徒弟我自己知道,他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
江白之看了眼叶悬止,摇了摇头,“景湖是不是杀人凶手并不重要。”
叶悬止张了张嘴,他心里其实知道,“说到底,不过是昆仑不值得为一个景湖与御兽宗撕破脸。”
江白之没有看叶悬止,只是盯着茶杯里的水,“你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对昆仑落井下石。”
在一阵漫长的沉默之中,江白之再次开口,“先把景湖交出来,我会想办法还他清白。”
叶悬止不抱希望,“什么办法。”
江白之抬眼,紧盯着叶悬止的神色,“我会把这件事推到祸星身上。”
叶悬止倏地睁大了眼睛。
江白之咬着牙,“他身上背负了那么多血债,多一件少一件有什么关系。”
叶悬止没说话,看向江白之的神情复杂。
江白之一开始还有些沉默,可当他对上叶悬止的目光,江白之心里的那根弦忽然就断了。
“你觉得我做的过分吗?”江白之皱着眉看叶悬止,“这其实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如果你觉得不满意,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这时候的江白之不再是那个沉稳的掌门,而只是一个委屈的师弟,他几乎是控诉地看着叶悬止,“你还是偏心他,你一直都偏心他!”
叶悬止无法辩驳。
议事厅里聚有二三十个人,都是各派的掌门长老,每一个在修真界都是响当当的人物。
江白之和叶悬止一同走进议事厅,下方左右两边坐着慈悲和屏妃,屏妃身侧坐着燕则,他与昆仑一向不对付,江白之看他一眼,眉间的褶皱越发明显。
御兽宗的掌门率先发难,“江掌门,杀人凶手你们可找到了?昆仑是大宗,可不要做出徇私包庇之事啊。”
“急什么?”江白之道:“这件事情蹊跷,既然要查,自然要好好的差。”
江白之看了眼怀箐,怀箐掏出卷轴,宣读自己调查所得。
御兽宗的几个弟子倒卖门中妖兽,强壮的妖兽被他们买进斗兽场,同时参与地下赌场。漂亮的,柔弱的妖兽则供他们寻欢作乐,其中不少妖兽都被虐杀,有尸骨为证。
燕则啧了一声,“这是在讲什么?不是调查杀人凶手呢,怎么查起苦主来了。”
“要查杀人凶手,不得查出杀人动机吗?”江白之淡声道:“我们只是陈述事实,又不是痛斥这些人丧心病狂禽兽不如,怎么就听不下去了呢。”
燕则冷笑一声,“听闻贵派叶长老的弟子景湖与他们起过冲突,还是个妖修,若是为了同伴报仇,倒是很有可能对他们下手啊。”
“这也难说,”江白之面无表情,“那些人面兽心之辈,自然人人得而诛之。”
他们两个人有来有往,御兽宗掌门都不敢接话。
“而且,景湖这两日与同门待在一起,他的师兄弟都可以为他证明。”
燕则嗤笑,刚想说这算什么证据,就听见江白之轻描淡写道:“经调查,那些人是死于祸星之手。”
此言一出,满座皆惊。
屏妃直直地看向叶悬止,问道:“祸星在昆仑?”
江白之道:“祸星不知道什么时候潜入的昆仑,不过现今已被擒获。”
屏妃皱起眉,祸星的本事别人或许不清楚,屏妃可是跟他交过手的。她一直怂恿叶悬止去杀祸星,就是因为她自己也没有十足的把握能胜过玄渚。
两个昆仑弟子压着玄渚走上议事厅,玄渚还穿着那件绛红色的衣裳,两只手腕缠绕着叶悬止下的禁制。
议事厅的这些人里,并不是所有人都认得玄渚,不少人惊讶于玄渚的相貌和年纪,有更多的人忌惮他看不出深浅的修为。
“这真是祸星?”燕则看向屏妃,有些拿不准眼前这人是真是假。
屏妃点了头,燕则看向玄渚,又看向叶悬止,低声道:“美人计罢了,不过如此。”
屏妃扫视了眼众人,对于很多人来说,玄渚意味着神遗之地。如今他落在昆仑手里,便是昆仑很有利的砝码。屏妃已经看见有人在向江白之释放善意。
眼见所有人都将御兽宗弟子的死抛之脑后,燕则忽然伸手解了玄渚的禁言,问道:”御兽宗七名弟子被虐杀,是你干的?”
玄渚摇摇头,开口道:“不是我。”
江白之皱着眉看了燕则一眼,对玄渚道:“你虐杀御兽宗七名弟子,人证物证俱全,休要狡辩。”
“可是真的不是我做的。”玄渚抬头看了一眼,欲言又止。
燕则唯恐天下不乱,“你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吗?”
玄渚想了想,“人证算吗?
“当然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