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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柜,衣柜里都是些常服,青色白色一类的浅淡颜色。独有一件红色的锦袍,那是玄渚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放进了叶悬止的衣柜里。玄渚喜欢在雪天里穿红色的衣服,白雪红梅都不如他。
叶悬止没有碰这件衣服,拿了件自己的给宣九。
“我想要那件红色的。”宣九直接道。
叶悬止合上衣柜,“红色的和青色的都一样暖和。”
洗漱过后,叶悬止带宣九去了竹林边的传送阵,“我已经跟人说好了,每日这里会送来新鲜饭食和衣物。每五日外门弟子会上山一趟,你若有什么需要的,列出单子交给他们,他们会给你送来。”
宣九点点头,道:“我需要纸笔。”
“纸笔我这里就有。”叶悬止道:“一会儿你跟我去拿。”
宣九道了谢,跟着叶悬止往小楼的方向走。
“山上没有别的人吗?”宣九问道:“若非我需要这些东西,是不是外门弟子也不会来。”
叶悬止点点头,“早先,白云峰只有我和我的几个弟子,后来他们大了,各自下山历练,山上就没有别人了。”
“苏锦是你的第几个徒弟?”
叶悬止看了他一眼,道:“是我的三徒弟。我的大徒弟叶掩去了北境雪域历练,二徒弟和三徒弟作伴,常年待在山下。”
宣九看着他,“你一个人在山上,不寂寞吗?”
叶悬止笑了笑,道:“所以我也会下山,若不是苏锦带了你回来,我这次约莫要在山下待到年底。”
说起来这个,叶悬止转过身,问宣九,“苏锦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你知道我是个写话本子的吧。”宣九道:“他花钱来找我写话本子,写一个正邪不两立的故事。主角一个是霁月光风的正人君子,一个是无恶不作的大魔头,两个人从相识相知再到分道扬镳,刀剑相向。”
叶悬止看他一眼,“结局呢?”
“结局,”宣九看着叶悬止,“君子败在魔头手下,被魔头掳走,过上了屈辱又香艳的生活。”
叶悬止无语,这个苏锦,脑子里面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那个人叫什么?”宣九忽然问。
“谁?”叶悬止一时没反应过来。
宣九道:“故事里的魔头,和我长得很像的人,你的旧情人。”
叶悬止抿了抿嘴,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他叫玄渚。”
宣九停住脚步,看着叶悬止的背影。叶悬止缓步走上石阶,在他说出玄渚这个名字的时候,他一下子和宣九离得特别远。那个叫玄渚的死人缠绕着叶悬止,他把叶悬止从所有人的身边夺去了。
宣九袖子里的手用力地摩挲着,把那些不堪的联想都套在叶悬止身上。叶悬止固然不该受此对待,可是他死了旧情人,又可怜又可爱。
作者有话说:
宣九:他死了旧情人,又可怜又可爱,多适合让我来变态一下
第55章
宣九跟着叶悬止去了书房,叶悬止从书柜里拿出笔墨纸砚,道:“等外门弟子将东西准备好,在楼下给你隔出一个书房吧。”
宣九弯腰看桌上叶悬止没写完的字,无非是些心经之类,字迹很有风骨。
叶悬止转过来,宣九直起腰,忽然道:“我想给你立传。”
叶悬止惊讶地看着他,“为我立传?”
“你知道我是写话本子的吧,”宣九看着书架上的各种书,道:“我想给你立传,以后你不要我了,我还能靠这个赚点钱。”
叶悬止同他解释,“苏锦既然将你带了来,我自然会妥善安置好你的后半生,不至于让你颠沛流离。”
宣九挑眉,“你的意思是让我永远在这儿陪着你吗?”
叶悬止摇头,“你想走随时可以走。”
“我不想走,”宣九道:“能永远留在这里正好。”
叶悬止就不说话了。
他对于宣九——不知道出于什么缘故,是很纵容的。宣九磨了他好几天,终于让叶悬止同意了立传之事。
天气好的时候,阳光金灿灿的,落进屋子里,满屋亮堂堂。窗边的书桌上摆放着笔墨,叶悬止躺在竹椅,半阖着眼沐浴阳光。
宣九端着一壶茶进来,将茶放在叶悬止手边。叶悬止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光尘都不敢近他的身。
“开始吧。”叶悬止忽然睁开眼,宣九还站在他身边,袖着手,并没有做什么。
叶悬止挪开眼,神态慵散。
“我的少年时期,实在乏善可陈。”叶悬止道:“我自小长在昆仑山,跟随先掌门宗让月学艺,每日的生活围绕着背书和练剑,那时候我的玩伴主要是我师弟,也就是现掌门江白之,还有小师叔徐借月。”
“我初次崭露头角是在仙门大会,会战中坐而结丹,是最年轻的金丹修士。此后,我与天悲寺的慈悲,日月宫的屏妃并称三君子,开始在修真界扬名。”
宣九坐在窗边笔走龙蛇,叶悬止睁开眼,看着宣九的侧脸。
宣九抬头,“怎么不说了。”
叶悬止眨了眨眼,神态没有丝毫破绽,他继续道:“慈悲是天悲寺的佛子,他有两次很有名的预言,一次预言神遗之地降世,一次预言祸星降世。”
宣九道:“预言成真了吗?”
叶悬止点头,“他的预言都没有错。”
宣九若有所思,在纸上记下了什么。
“屏妃是如今日月宫的宫主,她的修为在修真界中可以排到前三。”
宣九问道:“那你排第几?”
“我们没有对战过,”叶悬止道:“所以分不出排名,因为......我赢过了祸星而屏妃没有,所以一些人将我排在屏妃之前。”
宣九看了叶悬止一眼,没有说话。
叶悬止微微坐了起来,道:“日后你听见屏妃和日月宫的名字,最好避开她们。”
“为什么?”宣九想了想,“因为我这张脸?”
叶悬止点点头,不欲多说。
宣九却不肯就此作罢,非刨根问底。
叶悬止只好道:“前些年日月宫围攻玄渚,玄渚差点杀了屏妃,就此结下的仇怨。”
宣九盯了叶悬止一会儿,忽然道:“你与屏妃是三君子之二,俱是少年英才,郎才女貌,没有人说过你们很般配吗?”
叶悬止不说话,宣九嗤笑一声,“怪不得祸星要杀屏妃。”
叶悬止抿了抿嘴,大约是因为宣九是写话本子的,他对于这些恩怨情仇总是很敏感。
“这都是我年轻时候的事了。”叶悬止道。
宣九握着笔,哼笑道:“风流韵事。”
叶悬止暼他一眼,继续道:“要不今天就到这里。”
宣九还没听到祸星的事,不过他意识到叶悬止在讲述中隐瞒了一些东西。叶悬止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