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叽叽哇哇炮仗般说了大串话。

外星用语,吴虞一句听不明白。

但看得出老太太火冒三丈。

季时秋依稀能懂,也用相似的方言回复她。

老太继续骂骂咧咧,吉娃娃似的,人小气势足。

吴虞问:“她说什么?”

季时秋说:“说我们偷她辣椒。”

吴虞莫名,看眼后方:“可我是从隔壁拿的。”

季时秋:“但你停在她门前吃了。”

“现在呢?”

“叫我们补偿她。”

“怎么补偿?”吴虞看向老太,对方仍举着竹条示威:“给钱?”

季时秋说:“她叫帮她掰一筐苞芦喂鸡。”

吴虞不解:“苞芦?”

季时秋回:“就是玉米。”

吴虞扫一眼竹匾里横七竖八数量不算少的玉米,低低操了声。

两人并排坐到门槛上,老太太颤巍巍去端竹匾,季时秋忙起身上前接,吴虞一动没动,看着他对一个老人殷切备至彬彬有礼。

季时秋回来掰玉米;吴虞就继续磨洋工。

哦,她连洋工都不磨。她撂挑子不干,两手空闲,理直气壮。

老太回到屋里藤椅上坐着,调节收音机,听黄梅戏。

旁边的男生低头干活,挽起了袖口。

屋檐只能遮掉一半日照,他干净均匀的小麦色肌肤像是涂有一层性感的蜜油,会随光影流动,从小臂的线条蜿蜒而下。

吴虞突地想看,他峻挺眉眼在日光下的样子,是否也这般诱人。

她扬手要摘他帽子。

季时秋反应敏锐,颈线牵高,避开她即将触上帽檐的手。

吴虞不满:“这么黑,戴什么帽子多此一举?”

季时秋继续敛目剥苞米,动作娴熟,仿佛没听见。

吴虞抓起一把剥好的苞米泄恨,甩向他手背。

干硬的金色颗粒四处跳弹,有些还落到地面。

季时秋挨个将它们捡起来,收回竹匾旁有豁口的瓷碗。

吴虞被无视,哪会轻易放过他。她端起碗,倾斜近九十度,把快一半的玉米粒倒了出去。

季时秋有些愕然。

他不再捡拾,双手撑住膝盖,孰不可忍,像是要起身。

吴虞当即取出手机,亮出她的筹码,他的命门。

季时秋从上方握住手机,状似要夺。

吴虞拽两下,没抽动,干脆撒了手。

相对无言几秒。

季时秋平静说:“紫外线过敏。”

“所以戴帽子。”

吴虞面色终于舒缓。

季时秋将手机拿正,看了看背面,用拇指拭去表壳的浮尘,才将它交回来:“就一晚。”

吴虞不明其意:“什么?”

“最多再陪你一晚。明天就上山。”

第6章 第六片落叶

他们在午后回到旅社。

和绝大多数村民一样,林姐没有浪费艳阳天,门外空地和院落被她铺满干椒和玉米,几个泛白的橙色番瓜混在里面,拼出朵花型。

吴虞给它们拍了张照,抄兜往里走。

林姐在抹桌子,停手抬头:“你们回啦?”

吴虞情绪不佳,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刚要越过林姐上楼,她倏地想起什么,倒退两步,险些撞上后边的季时秋。

他扶住她肩膀,拉开间距,又马上松手。

林姐瞧得扑哧一乐。

吴虞没回头,光瞥她:“问你,从这儿怎么上山?”

林姐诧异:“你们要上山?”

吴虞:“嗯。”

林姐回身,拉开餐柜边的纱窗,指了指外面:“过了这片田,有条河,河上有桥,三个桥洞那个,从上边过去再左转直走,就能瞧见上山的路了。”

吴虞跟着远眺:“哪里看日出最好?”

林姐说:“当然是山顶。”

吴虞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林姐热心肠地叮咛:“涟山不比景区,是野山,路都是村里人随便铺的,石板砖坑坑洼洼,不好走,”她提议:“你们干脆坐车去景区爬山好了,走不动了还有缆车。”

吴虞说:“全是人,不想去。”

林姐拧眉:“你们赶日出的话不得半夜上山?太危险了,我们山里没人住,也就夏天多点人进山采灵芝。”

吴虞神色淡淡:“你就别操心了。”话罢转身上楼。

林姐拽住季时秋胳膊:“你劝劝她啊。景区好歹有宾馆,你们夜里上去,黑灯瞎火的住哪?”

季时秋只字未语,抿一抿唇,也跟上去。

进了屋,女人已经脱掉外套,雪饼似的四仰八叉瘫在床上,闭目养神。

季时秋走到床边,“你要夜里上去?”

“不然?”她小而圆的唇微动,没睁眼。

季时秋问:“明天夜里?”

“你还想今天夜里?”吴虞打个呵欠:“讨价还价也得讲点良心。”

季时秋从下至上扫过她的细腿细胳膊,最后停在她同样细白的颈项边:“你可以不上去。”

吴虞掀开薄薄的眼皮:“怎么,你怕呀?”

季时秋问:“怕什么?”

吴虞说:“怕我自己回不来。”

季时秋静默下去。

房里开着窗,墙外有竹荡,在山风里簌簌作响。

“季时秋。”吴虞侧了个身,一手撑头,另一手勾了勾:“上来。”

男生侧目,纹丝未动。

吴虞说:“到床上来。你答应我的。”

季时秋摘掉帽子,放一旁桌上,脱鞋上床。

吴虞不假思索地拥过去,季时秋的鼻息顷刻变重了。女人的肌肤软而凉,但呼吸温烫,脖颈间还漫着极淡的香味,像干萎了的月桂,花香将尽未尽。她抽烟,烟草味却不凛冽,喧宾夺主,相反糅合在这种香味里,氤着若隐若出的焦苦。

“你怎么这么紧张……”她的手从他腋下穿过去,攀在他肩胛的位置,按压着:“还这么硬……”

她轻轻吹气:

“这么不放松,怎么睡觉……”

季时秋忍无可忍,胳膊一收,将她扣紧,避免她的吐息再在自己面周不知收敛地游曳。

吴虞口鼻受阻,手抽回来,往他胸口连搡许多下。

季时秋岿然不动。

吴虞咬咬牙,手探下去,另辟蹊径。

季时秋瞬时屏息。

女人的手腕是细白笋,悄悄挤过松紧口的裤腰。而后一顿,只觉如触礁。

季时秋眉头紧锁,全脸急剧涨红。他下意识地觉得,该退避,该远离,但他无法抗拒,也拒绝不了。她绕了个黑洞,他在无法自制地下坠。

吴虞饶有兴味地观察他脸上的反应。

“自己弄过吗?”她问。

季时秋低头堵住她的嘴。

仍然生硬的,横冲直撞的吻,嗑吮着她双唇,像要把一瓣花凶狠地碾碎。仿若不如此,就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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