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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她抱住武器,咒灵又兴奋起来,它的八只手、四只脚像八爪鱼一样,铺天盖地地朝翠子袭击过来。
翠子将匕首裹满断腿处的鲜血,就去砍咒灵的手臂和腿。
但咒灵的身体就跟铁皮一样,根本砍不断。
咒灵也不想这么快就把她弄死,所以每一次袭击过来的攻击都并非致命,但越是这样一点点的折磨,才越是让人心神崩溃。
为什么?
她真的是一点都搞不懂为什么。
明明已经很努力了,一刻不停的锻炼、一刻不停的拔除、一刻不停的进步,但还是要死,只是因为情报错误吗?
为什么能看见咒灵的人是她啊....
为什么拥有术式的人是她啊....
为什么一直在大阪做任务的人是她啊....
为什么不断割开胳膊、留下一堆疤痕的人是她啊.....
那么多的普通人。
为什么她不能也是其中一个。
这样就不用从小被孤立;长大以后还要为了保护曾经那些孤立她、嘲笑她的人,而不停地拔除;还不用时刻都在生死徘徊;更不用面对眼前这个特级咒灵。
断腿好疼啊。
被贯穿的肚子也好疼。
她也想当个普通人,像梦境世界那样,有许许多多的朋友、穿女孩子喜欢的各种裙子,不用担心露胳膊露腿....
咒灵似乎玩腻了,看着躺在地上跟个破布娃娃一样的少女,释放出了最后一击。
诡异的红色光球慢慢凝聚,最后冲地上的少女飞射而去。
这一击。
她的身体将立马四分五裂,拼都拼不起来。
可下一刻,却有一只巨大的咒灵冲进帐,将它原本朝少女打去的攻击接下来。
就在它发懵的时候。
一只手却突然从身后拍了拍它的肩膀.....
....
翠子的眼睛模糊不清,血水顺着眼眶往下淌,以至于她看不清前方发生了什么,身上的窟窿和断裂的右腿,也让她满脑子只能感知到‘疼’。
但她的警惕却丝毫没有消减。
她感知到有东西在靠近。
翠子抱紧匕首,一点点后退。
直到她的后背抵上硬硬的石头,好像是墓碑。退无可退了,翠子开始将匕首胡乱往前刺去。
就算是确定了要死。
她也决不允许自己那么狼狈不堪地、什么都不做地静静等待死亡。
可意外的是。
她的手腕却被一只炙烫的手掌抓住。
随之,一道低沉的语调响起:“翠子,是我。”
...
.....
浑身狼狈不堪的少女好像一下愣怔住了。
她微微偏了下脑袋,遍布全身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大脑,以至于她几乎要感觉不到疼,同样的,理智和思考能力也被战斗和鲜血堆积得要不复存在。导致她怔怔地想了好久,才想起来这道声音是属于谁的。
“...杰?”她试探地说。
因为喉咙受损,嗓音嘶哑得不行。
她的眼睛看不见,但却能感受到夏油杰倾身靠近,然后将她搂进怀里。他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低声安慰:“是我。”
翠子呆呆的。
感受着夏油杰的怀抱,以及他怀里的温暖。
她的大脑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
她抬起脏污的脸,怔怔地问:“...咒灵,拔除了吗?”
一只手拂过她脸颊,将她凌乱沾血的发捋到耳后。头顶的声音愈发柔软起来,“拔除了。现在已经没事了,翠子很坚强也很厉害,撑到了我来呢。”
听着这轻声细语,以及亲昵的动作。
不知怎的,翠子憋了很久的眼泪和呜咽就有些控制不住。不知道是因为疼还是委屈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混着血水滚落下来,堵在嗓子里的啜泣,委屈得像只一出生就被抛弃的奶猫。
这种时候,随着夏油杰将她愈发搂紧些,以及温柔耐心地哄着:‘翠子已经很努力了,独自一个人撑了那么久’、‘翠子是我见过最厉害的女孩子’、‘按照这个成长速度,翠子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超过我和悟了’.....迫使翠子再也憋不住,抛下匕首,就抱住夏油杰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又是情报错误啊。”
“为什么咒术师要那么累,为什么我从小就能看见咒灵,为什么我要有术式....如果没有这份能力,我是不是就可以跟普通人一样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顾了,遇到咒灵乖乖缩在角落里等着咒术师来救就好了啊!为什么我不能这样啊....明明普通人那么多,为什么就不能多我一个——”
“我讨厌咒灵,我讨厌咒术,讨厌普通人,讨厌现在的生活.....”
翠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就像要将从小到大所有不能倾诉他人的委屈,统统说出来。
忽然,她的下巴被轻轻抬起,一股熟悉又陌生的男性气息朝她笼罩而来。随即,她的唇上就落下一片温软,紧接着湿润的舌尖就撬开她的牙关,钻进去,先是顶了顶她的口腔内壁,用动作告诉她嘴巴张大些,随即便温柔地卷着她的舌头,像是在安抚她的情绪。
有一股难忍的、像是擦过呕吐物的抹布的味道。
过了一会,他才离开她的唇,轻声问:“咒灵,是不是很难吃?”
翠子还有些茫然。
夏油杰抬起手,带着薄茧的指腹先是摩挲了下她的唇瓣,便上移,帮她擦去眼角的泪水,“普通人没有反抗咒灵的能力,咒术师拥有这份能力的同时,便也相应多了一份保护弱小的责任。这很累,但普通人的生活虽然安稳,却随时有死在咒灵手中的危险。”
“翠子,你是希望成为案板上的鱼肉,还是强大到让所有咒灵都杀不死你?”
是啊.....
她想要成为咒术师,不就是因为不想被咒灵杀死吗?
她没进入咒术界的时候,无数次鄙视那些咒灵就在眼前还肆无忌惮、拒绝她相救的普通人,觉得他们愚蠢,觉得他们无可救药。
是啊.....
她是想要变强的。
察觉到翠子神情的变化,夏油杰摸了摸她的脑袋,随即将她染血的残破袖子上卷,在她带有疤痕和鲜血的肩上落下轻轻一吻。
“总是有人不看外表来评判美丑的,翠子在我看来,就是最好看的,也是我最喜欢的。”
...
......
他们迟迟没有等到辅助监督和咒术界的医生来,最终是坐夏油杰的虹龙回去的。
回到高专的时候,硝子已经喝得醉醺醺了。
但看到浑身是血的翠子,再多的酒劲也一下子就消失了,她板着一张脸,指挥夏油杰将翠子带去实验室。
躺在冰冷的病床上,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