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55
竟思,他才知道,师尊是为了让竟思自己看清楚容熙的真面目才迟迟不去寻他。
原来楚容熙确实骗了竟思。
看着对方疲惫的神色和憔悴的双眼,他心如擂鼓,差点要哭出来了。
同时他发现原来施烺也喜欢竟思,那么一定是施烺把竟思强行带走的。
可是当看到竟思明明曾经那么怕施烺,如今却能温柔沉静地和对方说话,对他却只有厌恶和冷漠时,他心中的嫉妒和痛苦再次席卷了一切,他感到难以呼吸。
他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他们曾经对他都那样坏!
于是他再也忍不住,在回程的路上吻了竟思,没有任何预兆地对他告白。
后来具体怎样应怀霁已记不清,他下意识回避那些让他痛彻心扉的回忆,只记得那晚竟思隐在月色下的半张脸依然很美丽,眼神却无比冰冷锋利,他隐隐感觉到有更大的改变在竟思身上发生了,但他抓不住也看不透。
应怀霁哭了,心如刀绞地看着竟思无动于衷的冷漠面容,里面并没有多少对他的愤恨,只有一些疲倦和无谓。
好像不再在乎任何事情,也不在乎他了。
他终于知道自己曾经究竟有多么愚蠢,明明拥有过和竟思那样美好亲近的时光,却被他亲手毁掉,他不懂怎么爱人,怎么对人好,只会用粗暴的言行和幼稚低劣的手段去吸引那个人的注意,等到他终于后悔不及,一切都已经晚了,他迟来的深情没有任何意义,他爱的那个人再也不愿意接受他的道歉和爱。
都回不去了。
第44章 四十三
=======================
我们要走那日桑流云突然出现了,说要同我们一起去。
不等我开口,施烺就毫不客气地拒绝:“不可能。”
我没说话,不懂他为何要跟着去。
他抿唇,过了会儿才道:“我知道你是要去为师尊取圣雪莲。”
他话未说完,我却听出了言外之意。他难道觉得我是以德报怨主动想去救师尊,所以要来帮忙?
但我不想同他多说什么,我们之间本来也无话可说,我只道:“你回去吧。”
他沉默着没有动作。
施烺抬手揽住我,很恶劣地笑了一下:“师兄有时间还是多关心关心师尊吧,别等我们回来,他老人家已经羽化登仙了。”
“路上有我陪着竟思,就不劳你费心了。”
桑流云静静看着施烺环在我腰间的那只手,眼神一点一点冷下来,半晌才开口:“恐怕由不得你们。”
我警惕地望着他。
“这是师尊的命令,他怕你们出尔反尔,此行一去不回,所以特叫我与你们同行。”
是要监视我们。
虽然我总觉得师尊如今应当不会担心我会一走了之,然而转念一想,这倒也确实符合他的性子,不然桑流云为何不待在师尊身边助他疗伤,反而非要吃力不讨好地跟我们去这一趟呢?
施烺也冷下脸,手掌放在身后蠢蠢欲动,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我们不同意呢?”
桑流云突兀一笑,笑容清淡如兰,却带着某种肃杀和冷厉:“那就都别想走了。”
我见他二人气氛剑拔弩张,担心他们动手会殃及我这无辜之人,于是握住施烺的手腕对他摇摇头。
施烺看着我的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不再说话了。
我说好。其实是两个人去还是三个人去对我而言并无分别,在此事上我不想再节外生枝。
我答应了桑流云的要求,他却并不开心,目光幽幽地看着我,里面似有千言万语,欲说还休。
从前除了冷漠厌恶我很少从能他的眼睛里读出什么情绪,可时至今日,他在我面前哭过怒过发疯过,我却依然看不懂他。
我也不想去懂,我只希望此行顺利,能尽快结束这一切。
施烺见我同意了,神色不善地看了桑流云一眼,转身直接上了马车。
他或许是生气了,我就这样轻易允许桑流云与我们同行。于是我进去后低声跟他说:“你若实在不喜他,等到了南疆就将他留在外面,只你我进去如何?”
桑流云就坐在我们对面,仿佛没听到我说话。
施烺眼神微动地看着我,唇角不自觉地翘起:“你是在哄我吗?”
我在他盈盈的目光中睁大眼睛,意识到什么连忙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你有权利决定他能不能跟我们一起进去,那毕竟是你的家。”
“好吧。”他好像有一点失望,但随即又冷笑道,“如果有人非要厚颜无耻地跟进去,那我一定好好招待他。”
厚颜无耻的那人则对此置若罔闻,俊美冷淡的一张脸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我看向窗外飞速流动的景色,感受到了马车内暗流涌动的火药味。
尤其在施烺低头与我说话时,桑流云毫不掩饰的目光总会直直射过来,我看回去他也不躲不避,直到施烺在一旁冷冷开口打断。
我慢慢意识到桑流云似乎有意挑衅,虽然挑衅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显得很奇怪,但给我的感觉确实如此。
我不和他说话,他就在我与施烺交谈的时候主动冷言讽刺施烺,并且总是有意无意提起以前的事情,说从前施烺性格如何如何恶劣,惯会欺负师弟,如今却对我摆出一副君子行径了。
施烺见我没什么反应反唇相讥道:“我做的错事我自然会认,只是好像还轮不到师兄你来教训我吧。”
桑流云将眼神落在我身上:“我也认,竟思,对不起。”
他这句话来得迅速又坦然,倒像一直在等这个机会开口一样。
我惊异地抬头,含糊地应了一声,神情复杂地看着他们俩,决定不再开口讲话。
桑流云见我轻飘飘地敷衍过去,也低头缄默不言了,颊边发丝垂落,眸中似有一丝怅然若失。
方才他们二人还你来我往互不相让,如今马车内却又变得异常安静,一时间气氛凝滞,只余窗外飒飒风声。
夕阳洒下淡淡的余晖,马车平稳地飞速前进着。我尽力忽视身边这两位存在感极强的视线,享受这片刻难得的静谧安宁,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
直到马车停下我才悠悠转醒,睁眼时施烺和桑流云两人都扭头看向我。
他们一人衣袖缺了半截,一人脸颊多了道泛血的伤口,唯有面上神情都不动声色的,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那我也权当看不见,只问:“怎么停了?”
施烺回我:“南疆太远,你身子不太好,所以还是在客栈歇息一晚明日再走。”
虽然圣果为我涤荡了堵塞多年的经脉,可是在江南大病那一场让我虚弱很多,再加上我久不事修炼,明显感觉到比从前更容易疲惫困乏。
所以我没有拒绝,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