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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上前半步。

一时间我觉得恍如隔世,来人一身明黄色的龙袍是那样刺眼,曾经他也是穿着这身衣服亲手斩断了我们之间的情丝。

如今他依旧俊美的一张脸上神情莫测,眸中闪过万种情绪,最后都只化作两方深不见底的幽暗,一眨不眨地盯着我看。

他一直沉默,那就我来开口。

我微微一笑,对这位早已面目全非的故人道:“楚容熙,不是叫你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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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来了来了!

第47章 四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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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依然专注地看着我不说话,而我从没想过此生还会与他再见。

我们决裂那日的情景至今仍历历在目,但那些深入骨髓的锥心痛苦却早就云消雾散,如同风过了无痕迹,哪怕我此刻这样近的看着他也只觉这一切不过是如梦一场。

楚容熙慢慢往前走了几步,我戒备地看着他,喝道:“别过来!”

他听话地定住脚步,接受到了我目光中的神采,表情慢慢变得有些消沉和难以捉摸。

我们保持着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但却有如横亘了一道难以跨越的天堑。

我冷冷望着他:“你食言了。”

他曾答应师尊不再出现在我面前,甚至大抵怕我纠缠,那日将话说的决绝又无情,如今却自己撕毁了当时的承诺,把我绑到这里来。

“是。”他立刻坦然承认,眉目沉郁,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为什么?”

“因为我想见你。”

我忍不住讽刺一笑,这个答案出乎我的意料,在我们如今的关系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又荒谬绝伦。

我说:“可我并不想见你。”

他过了一会儿才轻轻回答:“我知道。”

我摸不透他的想法,便毫不心虚地搬出我那身负心魔生死不知的师尊,生平头一次开口威胁道:“既然你知道,那最好快些放我离开,你当初怎么答应我师尊的难道忘了吗?你若不放我,他会直接把你的王宫踏平。”

同时我在心底默默估计只靠桑流云和施烺这两个人能否将此处踏平,他二人平时打架那样起劲,正适合来这里发泄一下无处排遣的精力。

只是不知他们究竟何时才能发现我被抓到这里。

楚容熙扯出一个笑:“我当然知道你师尊的神通,不过可惜他没有与你们同行,而你的两位师兄如今应该还在林子里打得正凶,恐怕不会有人发现你在这里了。”

“什么?”我愣住,突然想起施烺那晚说的话,这才恍然,原来他当时并没有答应我不和桑流云打架,只是答应我不在客栈里动手而已。

我看着楚容熙胸有成竹的模样,忍不住在心里将这二人骂了一通。

与此同时我突然又意识到另一件事,目光刺向楚容熙:

“你跟踪我们?”

楚容熙盯着我慢慢说:“我只是给了下面人你的画像,在楚国地界内,无论你们在哪里投宿,我都会知道。”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心里发凉,更加意识到眼前这个城府深沉,心思难测的男人才是真正的楚容熙。

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善良温柔之人,以前在我面前的种种体贴关怀不过都是他演的一场绝佳好戏,只有当时全心全意傻傻爱着他的我被蒙在鼓里看不透罢了。

“那你要怎样才肯放我走?”

楚容熙垂眸说:“我没打算放你走。”

我眼神冷下来,等待他的下文。

“竟思,我知道我伤害了你,但如果我说,当初我对你并不全是算计,也动了真心,你会相信吗?”他低哑的声音清晰地响起,神情复杂又眷恋地望着我,好似当真对我有几分情意。

我失笑,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他:“楚容熙,是你亲口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说从我们初遇那天起你就一直在骗我,也是你说只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们也不要再见,如今我们不过是陌生人罢了,你又来同我说这些,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陌生人?”他慢慢咀嚼着这几个字,好像难以接受般痛苦地抬眼逼视着我,“你难道不恨我吗?”

恨?我当然恨过他。那份恨意与痛楚甚至生生将我折磨得大病一场。可是在极致的痛苦之后有关他的一切回忆都慢慢变得荒芜,他的脸我仍记得,我们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我也都记得,但此刻回想起来却只是心如止水,再难掀起半丝波澜。

爱与恨都是这世上最浓烈的情绪,我曾经给过他炽热的爱,却不能再一直活在对他的恨意里。

于是我认真想了想摇头道:“你不值得。”

这是我的真心话,如今我有更在意的事情要去做,有我穷极一生也要追求的自由,我不会再被任何不值得的人不值得的事束缚住。

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明明他自己也从未真心待过我,如今却摆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半天才缓缓开口:“你说的对。”

楚容熙慢慢后退了几步,仿佛再难招架我平静的目光,压抑着的嗓音快速对我说:“你今天先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他脚步匆忙凌乱竟要转身就走。

“站住!”我生气地叫住他,再次威胁他:“把话说清楚,不然我就把你这屋子里的东西全部打烂。”

楚容熙顿住,回头冲我笑了笑:“随你开心。”

我追着他的背影冲到门口,门从外面重重锁上,两个黑色的高大身影守在那里。

我愤愤地拍打着房门直到精疲力竭,枯坐在地上思绪纷乱复杂,满脑子只想着要走,直到寒意侵袭了我的身体,我忍着咳嗽转身回到床上把自己缩成一团,摸着床头冰凉的白玉怔怔看着自己的手。

因为生病,我的灵力断断续续不听使唤,然而就算能正常施法我也断没有师兄们那样一人抵一军的本事,无法逃离这严兵死守的王宫。

至于方才楚容熙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信。他曾经那样践踏我的真心,把它毫不留情地踩碎,我好不容易拼凑起那些可怜的碎片重新把它放回到胸膛里,绝不会再给他伤害我的机会。

一夜无眠,直到窗外初阳光芒丝丝缕缕地射进来,我才疲惫地合上眼。

睡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楚容熙就来了,我立刻警惕地强撑起眼皮准备应对他。

他没有穿龙袍,反而着一身锦衣常服。昨日他面上的黯然神伤仿佛只是错觉,此刻含着一点温和笑意,就好像昨日我们并没有经历什么不愉快的对话,恍惚间他又变成了我们初遇时的那个翩翩公子。

但我面对这样的他无动于衷,只疲惫又厌烦地扭开头,他却突然大步走近,不顾我的推拒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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