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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着,却散不尽淡淡烟草味。
听见门外动静,他倏然掀眸,看清人影后,眼中凛然顷刻散去。
“感冒药吃了没?”
温臻走近后,手被他拉过去,直接坐住休闲裤腿面,将面料压出褶痕。
嗅到他身上淡淡烟丝,还是淡淡的柑橘香,并不难闻,但却能明显感知到他的情绪较低。
“网上那些事,是你帮我清楚干净的吗?其实我……”
他睫羽慢抬,放下资料,捏住她柔软耳垂:“是,看着挺碍眼。”
不待温臻再说话,那双狭眸微眯,将话题转移:“晚上有个局推不掉,陪我一起?”
腰上软肉被他掐了下,感知到一些异动后,温臻身体微微一僵,不禁想起昨夜荒唐事,双腿并拢往前退。
“我先去选衣服……”
晏朝聿将她掐回来,故意让她坐着,沉着气息:“穿什么都可以,只是露个面。”
温臻脸色一赧,挣开他的手臂起身便往衣帽间逃。
宴会是晚上七点,温臻一身淡蓝正绢绣鸢尾中拼旗袍,是之前在老宅收下的几件之一,修身的版型勾勒出她比例极好的腰臀线,手半挽在男人结实臂弯处。
雕花大门缓缓推开,两排侍者纷纷鞠身行礼。
整座宴会大厅的装潢偏中式,各处摆放着各式古董花瓶,浮雕墙面上挂满字画楹联,赴宴者也均是男子稳重西装,女子端庄长裙。
宴厅人越来越多。
温臻视线越过前方几道熟悉身影,她侧眸看向晏朝聿,却见他眼中笑意淡薄。
“晏朝聿……”
臂弯上的那只手被他的掌心覆住,紧紧相扣,带着她往二楼一处包房走,刚走进房中,便听走廊处有脚步而至。
晏朝聿眼底蓄着笑意,拉开一张雕花长椅,轻轻摁住温臻的肩,让她坐稳主位。
侍者引着门外人走进包间,为首的是位发鬓斑白的老人,身着暗红蟒纹唐装,引着身后几人走进来,视线落在主位处立着的那道长影,目光微滞,又看向坐在主位的女子。
声有犹凝:“朝聿,这位置是不是?”
主位让给晏家人坐没人敢说什么,但若是让给晏家之外的人,且还是名女子……
说话这位老者,刚踏进这里时,温臻便有注意到应是今夜的主人家陆老,此刻气氛骤紧,温臻心生不安,抬眸窥见他眸底冷意。
晏朝聿淡笑一声,握住她肩膀以示安抚,“陆爷爷安好,晚辈今日携妻子来为您贺寿。”
在场众人神色凝重,外人皆知他晏大公子从来端方持重,深受晏老倚重,如今权柄在手,却也并不是个桀骜跋扈的品性,偏今时今日,显得格外端这副猖戾模样,又是给谁看?
陆老爷子倒是神情自如,只温和笑着看向他二人:“之前探望你祖父时,便听说你也成家了,这姑娘瞧着不错。”
说完,他便朝后示意众人先行落座。
晏朝聿眼底情绪未明,于温臻身旁坐定,待到最后一位进来时,温臻眼瞳微定,与其对视几秒,又很快敛住情绪。
那人刚要落座,晏朝聿面上愈渐阴郁起来,语调轻慢:“周小姐不必坐。”
周伽敏在后面见识过这一场面,心中早生惊悚恐慌之意,但无奈这局她是万万推不掉,只将求助目光投向主家陆石南。
陆老爷子咳嗽一声,面上笑意淡去许多:“朝聿,你可从来没有刁难女人的习惯。”
若论京市望族,晏家独大,但陆家也是百年基业,众人纷纷缄默垂首,摘出其中。
气氛也在这一刻生出几分肃杀冷意。
晏朝聿搭起腿,清俊的眉眼蓄着薄薄一层笑,看向陆石南,慢悠悠开口:
“陆爷爷,祖父在京的那些战友中,如今也只剩您一人,凭着这层关系,我尊您唤一声长辈,但论旁的,您如今年过七旬早已退居幕后,但胜在你从前有风骨,是宁折不弯的性子。”
“阿今昨日还曾与我通电。”
听着语调温和有礼,但陆石南斡旋京中多少年,提及自家长孙那刻,脸色遽变,那双苍老的眼睛里笑意尽散,折过冷厉之色。
“朝聿,你想做什么?”
剑拔弩张之时,所有人心惊肉跳,不敢出气,生怕殃及自身。
晏朝聿慢声道:“晚辈只想为妻子撑腰罢了。”
闻言,温臻缓缓抬睫凝向他,心中思绪千回百转,陆家的背景她亦有耳闻,虽说晏朝聿无须忌惮,但在陆老爷子寿辰上开罪陆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
正想到此处,肩上忽而横过一只手,稳稳握住她肩侧,这个方位,温臻与周伽敏正面相对,目光交错,可以清楚看见周伽敏眼底恐慌。
“周小姐不必紧张,只是同你算笔账罢了。”
周伽敏双腿发软,她自入圈以来便不曾受过委屈,从来都是他人将她高高捧起,何时沦落到于人前低头的地步。
从前温臻家世再好,也不过是仗着温家老爷子撑腰,如今老爷子驾鹤西去,温家再无人真心待她,虽知道她今时攀上晏家那位,本以为不过是做个情儿,她心中正嘲讽着从前多清高冷傲的人,也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未曾想,她今日才得知竟温臻是与其暗中结婚了。
但厘清这一层时,周伽敏满心冷意化为愤怒,温家这老头当真是偏心到了极点!
连这种后路都为她想好了,她咬紧唇瓣,口腔腥甜充斥。
周伽敏用最后一丝尊严强撑,压住颤声:“晏总想要如何?”
“周小姐利用大众舆论,抹黑臻臻的名声,我妻子一向娇弱,比不得周小姐,风言风语导致她大病一场,今日才得大病初愈,我在家中也不舍得与她高声半字,周小姐倒是好手段好本事,不过你也不必太担心,如今法制社会,我不过是一遵纪守法的普通公民,自然不可能有周小姐失足坠入深山这类手段,我只计较一个公平公正。”
“这儿人少,周小姐不妨就在这儿跪下给我家臻臻道个歉,也不算欺负你。”
晏朝聿掌心落向温臻腰间,令温臻腰背挺直如竹,阴沉的眼逡巡席间众人,面上笑意暗藏警告:
“如何?”
第33章
包厢的雕花门微敞, 外间亭台一出折子戏恰好落幕。
明晃晃的灯束照亮满室沉寂。
简短二字落下,掷地有声。
大家心如明镜,娱乐圈的一些戏子在老一辈眼里甚至比不上水榭楼台处, 唱着折子戏的戏班子。
既敢招惹晏家这位,跪也便跪了。
但何时何地不能跪?
谁能不明白过来晏公子这一出,何止是简单的撑腰。
不过是杀一儆百,做出戏让他们所有人瞧着。
满席皆是京中有头有脸的人物, 当着这些人的面上将晏家这位新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