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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离开。
等她走了,护士站那个打量她的护士道:“哎梁姐,听说哪位首长家的儿子娶了个乡下的,就是?这位?”
这护士啧了一声感叹道:“真不愧拥有这么一张让人看?了嫉妒的脸!”
“乡下的怎么了?你出?生是?在城里,你祖祖辈辈保证也是?城里人?”
“你以为?她像某些人一样靠关系?”温柔的梁欢神色间嘲讽一闪而过,“她漂亮的不只是?脸,还有本事,她的本事,让你我一辈子都?只配仰望。”
难得见温柔的梁欢也说话这么不客气,护士不自在的撇了撇嘴,切,一个攀高?枝一个舔钩子,绝了。
梁欢不用看?就知道她想什么,她也懒得解释,心术不正的人总觉得别人也是?和她一样。
这头,秦若回到贺钧剑的病房里,他正坐在桌前写东西呢,桌上,放着一篮子水果,苹果、香蕉、冬枣、橘子还有葡萄,贺钧剑见秦若回来了,笑道:“若若忙完了呀,怎么样?”
“忙完了,人救回来了,不过脸色有些青黑,其他都?没事,”秦若说着走近,“你写什么呢?”
“工作总结,”贺钧剑大方往秦若跟前一推,“下午三点要进行心理疏导,一次四十?分钟,若若一个人要待着了。”
“我有没有夸过你,字写的不错?”秦若看?着没有格子横线的白纸上笔锋凌厉却整齐的钢笔字,夸赞道。
“以前没说过,不过现在说过了。”贺钧剑道:“若若字也写得好。”
秦若惊讶,“我回得信你又没有看?到,你怎么见过我写得字?”
贺钧剑把?钢笔的笔帽盖上,把?书和稿纸收拾好,笔压在书上,人回来了他就不写了。
“若若忘记咱们的结婚证了?”贺钧剑笑道:“当时若若签字时我就该想到若若应该很厉害,可?是?我太笨了竟然没猜到。”
他说着,又问秦若,“水果是?老爷子让带回来你吃的,我不拿都?不行。若若想吃什么,我去洗。”
“葡萄和苹果都?要。”秦若坐在床边上,说着自己笑了,“我到底是?陪病人的还是?来住院的呀?”
贺钧剑一遍把?秦若要吃的水果往不锈钢的饭盒里放,一边笑道:“我就那点儿伤又不是?老得动不了了,就算成了老头子,给我家小姑娘洗水果的力气还是?一定有的。”
“而且还有件事儿我忘了跟若若说,抽血做检查之后,我身?体各项指标都?好的惊人,那老院长恨不得抓着我问我从小到大吃的所有东西,我知道这是?若若的功劳。”
秦若靠着墙呵呵笑,“贺同志身?体不错那就去洗水果吧。”
中?午,两人去医院食堂吃了饭,回到病房里午休,没过多久,走廊上吵吵闹闹传来了一阵哭嚎声。
贺钧剑看?着昏昏欲睡的秦若被吵醒,眉头一皱起身?,想出?门去看?看?究竟,一股大力“砰砰砰”的砸着病房的门。
“贺营长你开开门,我娃儿临终前,留下啥子话了嘛,你开卡门噻!”
连哭带嚎的声音透着一股绝望,第一句话还是?蹩脚的普通话,第二句已?经在哭嚎声里转成了方言。
贺钧剑打开门,一个满脸鼻涕眼?泪的中?年妇人哭着拽住了贺钧剑的胳膊跪在了地?上,“贺营长你还记得吗?你来过我家嘞。我娃儿死在战场上了,连遗物也不让我们拿回去埋了,他的魂怎么找到回家的路……”
跟上来劝阻的护士们,听到戳人心肺的话也湿了眼?眶。
“大娘您起来,我记得,您是?宋有文的妈妈,我去过您家,您做的红烧肉很好吃。”
贺钧剑双手将人扶起来,“他……他说,要弟弟妹妹好好长大,要您二老保重身?体,下辈子,还做您儿子。”
宋有文,蜀地?的人,二十?五岁,小个子身?手矫健,这次任务中?……没留下任何只言片语,只留下半件衣裳。
“当我娃儿有啥子好的嘛,他小时候淘的很,我总打他,我娃儿当兵走的那天,我就想过,可?能有一天他回不来,但当解放军光荣,我送我娃儿去当兵打坏人,可?是?这一回,镇上的干部拿着电报来我家让我来燕城认领遗物,我来了,连我娃儿的衣角都?没见着,这么多年他当兵,家里连一件他能穿的衣裳都?没有,我想给他起个墓,棺材里都?没啥子放。”
宋有文的妈妈哭的撕心裂肺,“就你一个活了下来,我就是?来问问你,我娃儿临死的时候,说啥子话了嘛,有啥子遗物留下吗?”
战场上的尸体可?能带不回来,宋有文的妈妈只当儿子说打仗死在了战场上。
贺钧剑安慰道:“大娘,每个牺牲的战士都?是?国家烈士,会在统一的烈士陵园里安息,他们一定找得到回家的路,遗物……我没能带出?来。”
宋有文的妈妈眼?里的希冀渐渐灭如死灰,她道:“我听见有人说你是?当官的家里的娃儿,才没死,我娃儿死了,可?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娃儿总提起你,说你是?最?好的队长,两个月前我家还收到过我娃儿写的信,叫识字的知青念了,我娃儿信上说是?他说你写的,我感激你的很,我知道你也受了伤,如今得了话,我就回去了。”
“等等,大娘,你先等等。”
秦若出?声留住她,这才对贺钧剑道:“你的战友,所有人都?送遗物出?来了吗?”
或许在那堆遗物里,能找到那些人魂魄不见了的原因,也能让这些烈士遗属带着自己的亲人最?后一点东西回家聊以慰藉。
染上血的东西别人不能碰,可?是?对她没有影响。
贺钧剑神色一动,明显也想到了她想做什么,于是?也直言不讳道:“我确定,所有人遗物都?或多或少带了一点。”
只除了他,他的遗物早就留在家里了。
心如死灰的妇人听到秦若与贺钧剑的对话眼?睛死死的盯在了她身?上,“女娃儿,你是??”
“这是?我的媳妇儿,我受了伤她来照顾我的。”
贺钧剑介绍了秦若,又道:“大娘,你身?体不好先在医院住下,这次战友们的遗物,牵扯了其他的事,马上就能处理完,就能交到你们手上。”
妇人紧紧攥住贺钧剑的袖子,两只粗糙的手上布满了裂口,“真的?”
贺钧剑道:“真的,我保证。”
见她平静下来了,护士这才把?人劝走。
病房里留下的两人,温情再次被沉重侵吞。
秦若道:“这位妈妈说的对,人已?经死了,不能连魂也回不来,就算遗物里找不到线索,也至少让那些烈士遗属们带着最?后的一点念想回去。”
“若若,幸好有你,幸亏有你。”贺钧剑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