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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确实比人和禽兽之间的差别?还?要大。”

“就像王位,有些人看到?王位想?到?的是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有些人想?到?的是责任,不巧的是,我这个人野心不小也不少,外祖父大约是看清了我心中所想?,所以一直以来才那么严厉的教导我约束我。”

用寒光闪闪的刀尖拨了拨火堆,在干柴噼啪的轻微爆响声中,桐花对?方万林笑道,“你看,当年逐鹿天下的人那么多,其实也无所谓多你或者我一个,只可惜,我早就答应了外祖父,慎思笃行,所以,失了先机也是必然。”

“我既不能主动做执棋之人,便?只能做他人的棋子?,当年应陛下之请,也不过是顺势而为,至于私心公?义各有几分,除我自?己心知肚明,其他人大约就见仁见智了。”

“不过,不管是大义还?是野心,我这步棋走得也不算是糟糕,方将?军以为呢?”

终于得到?机会开口的方万林,只咬牙给出了四个字,“狼子?野心。”

桐花一点都?不介意被仇敌如此评价,她?甚至笑得愈发?愉悦了,“野心和月亮一样,都?是很?美的东西。”

“不过,有很?多人,并不希望我拥有这份过于尖锐的美丽。”

她?轻飘飘的叹了口气,“看来,我大约是要是应了外祖父和先生的担忧,要做一个实打实的乱臣贼子?了,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也。”

“毕竟,比起身?居后宫高位,我还?是更喜欢那把金灿灿的龙椅。”

“乱臣贼子?!乱臣贼子?!”方万林撕心裂肺的痛斥道,仿佛突然间就变成了再忠心不过的臣子?,大义凛然得好似勾结北蛮犯边的人不是他一样。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当方将?军是在夸我了。”桐花笑道,“看在你将?死的份儿上,我就说句不能诉诸于任何人的大实话好了,当年入局的选择,现在想?来,我多少是有些后悔的。”

“若非平定天下这件事是我的功勋,以我生死沉浮间被折磨的心性,想?来再掀战火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我到?底比自?己设想?中更有底线,既然时至今日,大局已定,我倒也不会蓄意生事,怎么说都?赔了沈颂的一条命进去,若是不好好爱惜几分,着?实也太辜负我这番深情?厚谊了。”

“想?来,还?是异姓王更适合如今的我。”

第44章

明明今晚的月色不太好, 但偏偏有人就是要于此时赏月。

石桌旁,程老爷子在红泥小炉上温了一壶酒,闻着夜色中随风飘荡的酒香, 时不时给自己甄上一杯, 慢慢的品。

就在他打算给自己续上第三壶酒时, 终于等?来了?晚归的人。

“你要是再晚上一点, 这天就该亮了。”老爷子没好气道, 顺便给旁边那个早已空置了?许久的杯子倒满了?酒,“在外面跑那么久,天冷夜寒的, 喝上一杯暖暖身子吧。”

桐花笑笑,依言上前坐下?, 利落饮尽杯中酒, 还不忘称赞一句, “一尝就是义父您老人家的手艺, 功力?不减当年?, 义母要是在, 肯定会?很喜欢。”

这话说的老爷子紧绷的脸色松缓些许,但也只是些许,剩余更多的, 还是凝重与忧愁。

“人啊, 年?纪大了?,就逐渐成了?不讨人喜欢的人,”老爷子轻声道, “都说不聋不哑不做家翁, 许多事要糊涂着听糊涂着看,不然难得太平安稳日。”

“可是, 有些事情,那是想装看不见都不行,尤其,我还身负故人之托。”

“故人之托”四个字一出,两人之间愈发显得安静,只有红泥小炉里碳火轻微的哔啵声与风拂过草木的簌簌声响。

桐花看着老爷子,眉眼温和,“您想说什么尽可以说,我洗耳恭听。”

“确实,我是什么都能说,”老爷子叹了?口气,“可是,你向来是不听话的,从小到?大都如此。”

“也不见得,”桐花笑了?,“其实在我心里,一直觉得自己还算听话。”

“你这话说的真是大言不惭,”老爷子有些悻悻,“你沈颂要是个听话孩子的话,这天底下?就没有不听话的小辈了?。”

“义父这话我可不认。”桐花一副不敢苟同?的模样。

“不认就不认吧,”老爷子无奈道,“你心里打什么鬼主意,又糊弄了?我老人家多少次,你这小兔崽子心里最清楚!”

约莫是提到?不能释怀的旧事,程老爷子心底的怨气瞬间蓬勃,他瞪了?一眼桐花,不大痛快的道,“就说今晚,你出去这么久,是为了?什么?”

这个问题的答案没什么不能说的,桐花格外坦诚的道,“出去处理?一个仇家而已。”

“仇家?”老爷子眉梢一挑,“当真只是如此?”

“您老以为呢?”桐花又给自己和老爷子各甄一杯酒,慢条斯理?的道,“难道我还能做什么坏事?”

“坏事……”老爷子念叨着这两个字,神情复杂,“在你心里,什么样的事是坏事?在你外祖父和我老头子心里,坏事又是什么?这种诸人各有所见的东西,哪是能评说的。”

“我只问你一句话,”老爷子神情郑重的道,“沈颂,如今天下?太平,你是否意欲再度挑起战火?”

闻言,桐花笑了?笑,却?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道,“义父怎么会?如此想?”

老爷子叹了?口气,别有深意的看她?,“虽然不知道你背着我私底下?做了?些什么,但老头子我从小看着你长大,深知你是个什么性子,尤其你从前还吃了?那么大苦头,要让我相信你心里没什么盘算,也太看轻你这个睚眦必报的性子了?。”

“您老人家确实了?解我,”桐花颇为认同?的点点头,“我是有那么一点小计划。”

“当真是小计划?”老爷子问,“以我对你的了?解,这小计划该不会?是什么动摇国朝的大动静吧?”

“在我看来,确实是小计划。”桐花的用词格外精准,“但在其他人眼里,大约就不是如此了?。”

老爷子明显因为她?这个回答有些揪心,不免语重心长的提起了?从前,“沈颂,你应当不会?让你外祖父从前最担忧的事情成为现实吧?”

提及过世的外祖父,桐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过后才道,“时移世易,义父,人总不能拘泥于过去。”

对于当年?的沈老爷子而言,沈颂,大女?儿?留下?的这个孩子,他最大的愿望就是希望外孙女?平安健康长大,有顺遂如意的一生,至于婚嫁,只要她?开心愿意,怎么样过一辈子都行。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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