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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久了,又给我过生日,怎么还能够受你的礼?”

“成人礼一定要有的,你就当我老派,留在身边压压岁数。”

钟漱石从旁边的角几上,拿出个墨蓝色的丝绒盒,打开时似一道雪光迸出,是一条珍珠项链。

颗颗个头饱满,珠光又不像市面专柜里那种,凛冽直白的灯泡光,而是一种极柔和的、高级的丝绸感。

看得孟葭连连摇头,“这太贵重了,我不能要的。”

“就当作是你抢答成功的奖励。”

钟漱石已经取出,随意的挂在手上,踱步到她的背后。

他把她的长发拨到肩上,将项链绕了一圈,她脖颈纤细修长,锁链扣上时,刚好垂落在锁骨上方。

钟漱石站在她身后,指腹冷静而克制的,扫过她后颈的柔滑时,悄自咽动一下喉结。

他的嗓音已然哑下去,“人如白珠,它本来分文不值,因为你,才有了一点光彩。”

“倒也不必因为过生日,钟先生就拼命奉承我。”

她强撑着,假装出再自然不过的样子,底下紧紧捏着拳头,手心里的汗多得渗了出来,将裙摆一侧都沾湿。

“你都听出是奉承,那我这拍马的功力,看来还得加深呐。”

孟葭溢出两分笑,“我不信,你还用拍谁的马。”

看她有了些热闹模样。钟漱石才跟她玩笑,“你啊,我这不是正拍着吗?”

孟葭转过来,低头胡乱瞄地毯花纹,“我又不要你拍,你自己非拍的。”

她可能没有注意,从进门到现在,她说话的声调,一再的软了下去。

钟漱石更是想不到,自己也会有东西送不出手,还得靠耍嘴皮子,才能哄得小姑娘收下的一天。

他严肃地摆手,“不拍不行。免得在孟小姐眼里,我这纨绔习气,还停留在那天酒后。”

孟葭语塞一阵,怎么搞的,他又提那件事!

她抬起头,双目炯炯,带着些许鼻音,拖长调子哼的一声像撒娇,跟他辩,“就说了你这一句,也是因为你讽刺我在先,就那么介意嘛?”

介意。因为是你的评价,所以很介意。

钟漱石忍耐了一个晚上,到这一刻,躁动、不安、难耐的情绪,都已经累积到了顶点。

他凸起的喉结滚动着,莫名的,有种想要吻她的冲动。

手才伸出去,正要扶上孟葭的脸,茶几上的手机响起来。

钟漱石被铃声惊醒,像睡熟中的人被冷水一激,骤然回了魂似的,手掌微抖着,不动声色地撤回来,握成拳,抵在唇上轻咳了一声。

“我听个电话。”

他说完,快步马上手机,走到外面去接。

钟漱石掩饰得太好,孟葭没发觉任何异样,她点头,“您请便。”

孟葭坐回茶几边,拿起手机对着蛋糕拍了张照片,发给外婆。

料想老人家大概睡了,她也没等回,翻起短信来,才发现有孟维钧的一条——“生日快乐,葭葭。”

十九年了,他才想起女儿的生日,好厉害。

孟葭忍了又忍,到底年轻气盛没忍住,给他回了一句:“您真的有心了。”

孟维钧倒是动作快,又发来:“爸爸给你转了五万块钱,自己去挑件喜欢的礼物。”

她赶紧去看银行卡余额,果然多了五万,这个人怎么那么惹人厌?

孟葭扔了手机,坐在地毯上,无聊的拨着奶油花。

窗外有道人影晃过来,是钟漱石在讲电话,他指间夹根烟,说两句,就手势娴熟地送到嘴边,慢抿上一口。

孟葭没多看,怕他发现自己在偷瞄,索性转移注意力,拆开药袋,一样样按医嘱服用。

郑廷在电话那头,跟他汇报今晚酒局上,都有谁,说了些什么样的醉话。

钟漱石听完,襟怀宽广地笑一声,“阎王不在,小鬼儿冒一冒头,发两句牢骚,没那么严重。”

“是,你心里有数就好,”郑廷稍顿了下,又问起孟葭来,“孟小姐她病好了点吧?”

提到这个,钟漱石正要批评他,“廷叔,我说您呐,是越老越不正经了。”

郑廷明知故问,“我怎么了?”

“我让你给她准备衣服,您倒好,倒腾一柜子礼服出来。”

他能想象到,孟葭对着那一列裙子,但没一件能穿的敞亮时,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

“我哪儿懂什么礼服常服的?”郑廷还往他身上推,“你说的,什么好看什么贵,给她买什么。”

钟漱石掸了掸烟灰,“少装。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郑廷只改正了三秒钟,“好好好。我这电话,没打搅到你吧?”

“不要再胡说了,早点休息廷叔。”

他深深吁一口烟,郑廷这通电话打的,说不好也好。

如果不是这样,那种把持不住的情形下,他大概已经吻上去,这一吻后果难料,十有八九吓坏孟葭。

但非要说好,又好在哪呢?

给他留下了一个霁月光风的贤良名儿?

走出了这个门,孟葭记得的,只有他陪她过了十九岁的生日,点了蜡烛,送给她礼物,亲手替她戴上项链。

这些好像很足够,可又总觉得哪里不太够,还没有尽兴。

钟漱石掐了烟,走进去,孟葭忙站起来,早有准备一样,跟他道晚安,脸上一派恭谨。

“好,去睡吧。明天送你回学校。”

钟漱石坐下,积了一晚上的信息没看,到这个点,他才来处理。

有谈心兰问他是否回家,钟灵管他要东西的,另外是工作上的一些请示。

孟葭见他低下头,手边又续上了一支烟,看样子是有事在忙。

她心里计较着,走上几格台阶,站定后,还是说了句,“谢谢你记得我生日,钟先生。”

钟漱石抬眸,深深看她一眼,“不客气。”

【?作者有话说】

明天的提前更了,下一章在周六,应该会是长更

第20章 20

◎众生平等◎

20

郊外的山野黑漆漆的, 活泛在尘嚣上的冻云低压下来,北风往树枝缝隙里灌,呜咽的声响, 像唱着一首悼歌。

孟葭喝了药, 她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望着垂落在地的帐幔, 迷蒙着, 眼皮渐渐合拢,都没来得及, 把脖子上那串珍珠摘下来, 就疲累得睡过去。

她没有择床的毛病, 又因为病势才退,反而睡得更沉重了。到天亮时才做一个梦,梦里吹吹打打, 看不清是谁家在办喜事。

深秋的太阳升起来, 透过落地窗,跳耀在她的眼皮上,这日头虽然冷,没什么温度, 但也同样晃得人难受。

孟葭不适地皱下眉,转了个身, 醒过来以后, 就再也睡不着了。

她起身去浴室里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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