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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立业。

这些年过去,西南边陲的风,倒把她吹得柔情了。

钟漱石点点头,“爸是该回来了。”

韩若楠看他松了精神,才小心地问,“明天有场晚宴,妈妈要去见几个老朋友,可能和叶昕她妈妈碰头。听你奶奶话里话外,好像还蛮中意她的。你对她什么意思?”

她自觉亏欠儿子,更不可能在这种事上,再拿什么当妈的款儿。否则连现在这样,流于表面的和睦都不会再有。

就连对着她婆婆谈心兰,韩若楠也只有一句,说还是要合他自己的意。

钟漱石苦笑直言,“妈,我对叶昕没意思。”

“那行,妈妈心里有数了,你早点休息。”

韩若楠拍拍他的肩,站起来,温柔地看儿子一眼。

“妈。”

走到门口,钟漱石忽然叫住她。

韩若楠回过头,“怎么了,你还有别的事?”

钟漱石顿了片刻,最后也只是说,“您也早点睡。”

“好。”

大年初八这天,是黄梧妹的亲表妹,也就是孟葭的姨婆,固定来拜年的日子。

姨婆家的小孙女、小外孙子多,在院子里玩摔炮,小孩子嗓子又细,喊起来直往孟葭的鼓膜里钻。

昨晚本来睡得少,这一下就更头疼。

她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慢腾腾洗漱完,换了一条白色羊绒裙。从头发两边分出绺头发,编成麻花辫,那红缎带绑了个蝴蝶结。

照镜子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脸色苍白,拧开唇彩来,稍微抹了一点。

孟葭下楼,到前厅跟姨婆说新年好。

黄梧妹瞪她一眼,“还新年好,多晚了你才起床。”

姨婆知道她姐姐教养严,拦了拦,赶紧说好话,“没事啦,小孩子哪有不贪睡的。”

孟葭怕挨骂,识相地出去跟几个细妹玩,疯到晚饭时分,她把买来的仙女棒分给他们。

“让我听听,谁大姐姐叫的响,我就多给她。”

“大姐姐!给我,给我呀!”

钟漱石开车到门外时,打下窗子,看见的就是这么一幕。

孟葭笑脸洋溢的,两根小细辫子飞到脑后,孩子王一样站在石凳上,手里高举着一把烟火棒。

他摁了下喇叭,孟葭回过头,从凳子上跳下来,看清是钟先生的脸后,紧张地吞咽了一下,心跳得厉害。

那些在机场的通话、刀光剑影的推挡中,都没敢说出口的问题,化作从身体深处燃起的火苗,一簇热过一簇的,滚烫着,将孟葭仅剩的神智,煅烧成灰烬。

她才发现,只不过是十几天没见,自己竟然这么想他。

那些剩下的仙女棒,都被孟葭塞给表妹,她说,“你们自己玩。”

小表妹问,“你走去边度啊,大姐姐?”

孟葭摸摸她的脸,“跟外婆说我碰见个同学,不在家吃饭了。”

“哦,咁样啊。”

孟葭飞快拉开车门,侧身坐上去,气喘吁吁的,“钟先生。”

她微微笑着,雪白双颊上泛起潮红,因为是跑过来的,鬓发也吹乱了,眼中波光滟滟。

钟漱石伸出手,目光专注而温柔的,为她拿掉那一束,沾在嘴唇上的长发。

他呼吸微沉,落在她下巴上的一只手,转而扶稳她的脸,大拇指摩挲着这份柔软,忍了又忍,饱满的喉结滚动着,吻了上去。

钟漱石另一只手撑着座椅,不为稳定身形,是用尽最后一分冷静,明示自己失控之余,注意力道,不要吓坏她。

他吻得很轻,星星点点的,小雨滴一样落在孟葭柔软的唇上,她涨红了脸,呼吸急促,伸手要去推他,溢出口的绵软嗓音里,含疑抱怨。

伸过来的那只手,也被钟漱石折住了手腕,他难耐地抵进她的腕心,舌尖探入她口腔中,轻慢的、试探的吻变了调,化作唇齿间的交缠。

山风灌进来,吹得耳边呼啦作响,钟漱石腾出只手摁下去,车窗缓缓关上。

他桎梏着孟葭的后脑,热烈的气息强势围裹住她,少女的矜持一击即碎,她半伏在他的身上,任由他不断加深这个吻。

孟葭感觉,她身上的那把火,好像烧到了钟先生那里,他们被困在一片火海中,白焰里迸出炽烈的珠光,眼前昏茫茫一片,已看不见任何。

密闭安静的车厢内,清晰可闻彼此吮吸的声响,暧昧而细微水声,挑动着钟漱石最隐秘的神经。

他额角的青筋突突跳着,这是最后的警告,警告他停下来,否则局面将很难收拾。

几秒后,钟漱石缓了一缓,极不舍得的,松开她的滑嫩的舌尖,在唇上啄吻两下。

忍过了那一阵冲动的欲/望后,心绪才慢慢平复,他抵上孟葭的额头,鼻尖错开一些,温热的呼吸交融着,“对不起,我太失态。”

孟葭头脑昏沉,胸口剧烈地起伏,本能地攫取着新鲜空气。

她轻喘,说出来的话,几分嗔怪,“真的是很失态。”

但她好像,一点都不反感。

说完,孟葭悄悄别开了眼神。

她不想看她现在这副样子,迷离地晕开在他的眼眸里。

钟漱石替她拨弄着头发,能赖一会儿,就多赖一会儿,不愿意离开她清甜的呼吸。

他说,“我给你赔罪,好不好?”

孟葭推他,“嘴上说要赔罪,还不快起来!”

钟漱石转头坐直了,“哪里的餐厅好吃,你带路。”

面前细白的手指递来一张纸巾。

孟葭描了描他的嘴,“钟先生,你还是先擦擦吧,唇彩糊上去了。”

钟漱石看不见,胡乱揩一下。孟葭存心逗弄他,“还没擦干净,那边还有一点点。”

他要去拧后视镜,被她挡住,“干嘛?以为我会骗你哦。”

她现在真是胆子大了。也不是,她素来有胆量,只是掩藏得好。

钟漱石无可奈何的,按照她的话,又擦一遍。

孟葭就这么坐着,看他不得要领的擦嘴,噗嗤一声笑了。

钟漱石拉过她的手,似笑非笑的,“这么快就不怕我了,嗯?”

她垂眸,口是心非地应,“谁怕啊,以前是有代沟,懒得理你。”

还是怕的。只不过她这人,不如表面上见到的温顺,孟葭清楚自己多反叛,一点颜色就敢开染坊。

“代、沟?”

钟漱石重复了一遍。

孟葭意识到自己说错话。她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转移话题,“饿死了,走不走啊?”

钟漱石发动车子,掌心里包裹着她的小手,单手扶着方向盘,开下了山道。

孟葭带他去吃一家很地道的广府菜。

他们对面坐着,孟葭撑着下巴问,“怎么突然来广州?”

刚才车里太闷热,又胡闹一阵,他笔挺的西装外套,被烘得软而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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